苏宸在踏入此地之时,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然而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觉得这是多么的无力与可笑。
“寻凤!”男子最后一言,眼中的呆滞尽祛,目中之色重回以往,再次变得有神。
他盯着苏宸,其双眼骤然间变得幽深莫测起来,似能看透苏宸的内心,洞察一切。看的苏宸浑身不自在。
“小子,你说的,很好,很不错。我饶你一命,带着你的朋友下山去吧。”
男子话刚一说完,苏宸便觉得身子禁锢消失,男子身旁的女子收敛杀意,含着笑深深的凝望着自己的夫君。
苏宸赶忙对着男子抱拳一礼,行的是武道之礼。
“前辈,可是童渊!”他正色的说道,然,其中蕴含的语气却是肯定。
“嗯?!”男子神情有些变化,对于身前的这位少年,生出了些许好奇。
“不错!我是童渊,你是哪家子弟,涿郡刘家!为何到此!”他没有隐瞒而是直接道出身份,并对苏宸来此的目的感到好奇。他看得清楚,苏宸身上的衣衫是涿郡学院的弟子衫,想来身份一定不凡。
“回,前辈,我只是平民子弟,不是什么家族弟子。”苏宸老老实实的回答着。
“哦!”两人显然对于苏宸平凡的身份,感到惊讶与不可思议。
“我和赵云来此,就是为了拜师学艺的!”
“什么?!”
当苏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童渊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就连他的妻子也是转移目光,将视线放在苏宸身上。
苏宸神色坚定,再次抱拳一礼:“涿郡,苏宸,欲要拜您为师,学习武道!”
“还……有……我,常……山,赵云!”
还有一道微弱的声音,紧跟其后。
却是赵云醒来,艰难的支撑起身子,对着童渊深深一礼。
“你可知道,当今文武之道,乃是文道兴盛,武道莫落。以你这个年纪,就已经达到文道二阶后期,不难想象你极有可能,在三十岁之前就达到文道六阶,有一丝冲击文师的可能!
你现在,弃文从武,可算自断前程。可能你不知道其中辛秘,怎么天底下九成九的人都认为武道是废途。
如今我就告诉你,天下太平,战火消停,天地灵气就会平息,对于武道的感悟,就会变得模糊,变得难以追寻。
和平越是久远,武道的进取空间就越小,每一阶修行的难度都是呈几倍的提升。
我只是运气好,处在在战乱结束不久,更有机缘不断,可即便如此,我也是在几次生命垂危的经历下,才勉强破入七阶。
大汉已经无战可战了,四海升平,各族臣服。妖,兽,退避。
现在的武道七阶之路已经彻彻底底的断绝。倘若学武必定无用!”
童渊难得苦口婆心的劝解,他不解,他实在是不明白。不明白苏宸为何放弃大好前程,前来学武,这与疯子何异!
“你走吧,小子!”一旁的女子权当是少年无知,不忍前途无量的苏宸就这样误入歧途。
“前辈,我要学武,也同样要学文,这两样,我都要学。
世上之人均是觉得,男儿在世,最高成就便是为,当世人杰。
然,世间人杰千万,数不胜数。
我自命非凡,怎能成为区区千万人杰一员。
我要做也得做,盖世人杰!
做横压一世的存在!”苏宸说完,再度一拜。一个文道,如何能证明自己,既然来此世界,那么就要文武道同修,将不可能化作可能!
武道莫落,又如何!与天博弈挣脱束缚才有成就感。更何况,战乱很快就要来了。
他不会轻易说出去,也不敢在这个时刻说。这个太平天下没有人认为会分崩离析,有这样想法的人,就是疯子,就是异类。
“苏……宸!”赵云失神的看着身前大放厥词的苏宸,并没有感到荒唐和可笑。反而对此深信不疑。
苏宸这种近乎于狂傲盲目的自信,已经偏向至自负。
“好,不错,很不错!”童渊连道三声,脸上有些许潮红,他双目放光的盯着苏宸,上下打量着,很是满意。
其身旁的女子,目中也是异彩连连,开始正视这位自负的少年郎。
“请前辈,收我为徒!!”苏宸见此深深一拜。
“请前辈,收我为徒!!”赵云也赶忙一拜。
童渊抚须含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对着苏宸说道:“我,此生未收一徒,只是前些年教导过两人。其资质卓绝万里挑一,然而仍是半途而废,改学文道,将武道摒弃。
哎,世道如此,也怪不得他们。
现在,我告诉你,想要拜我为师,就必须坚持不懈,不得轻言放弃,否则……”
“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苏宸与赵云连犹豫都没有,直接跪倒在地,行大礼,三拜,三磕。
“哈哈哈~”童渊看着苏宸畅快的大笑,双手背负,于虚空踱步,笑声震天,真正的柳絮停摆,溪水滞留。
白虎凶兽,臣服在地,瑟瑟发抖。
女子笑容满面,看着苏宸,目中的意味从玩味好奇,变为了和善。
苏宸清晰的能够感到到,这是真心实意的,做不得假。
就在童渊落地,欲要走近苏宸时。他身旁的妻子,率先越过童渊,抢先来到苏宸面前,将其搀扶起来。
仅是轻触其肩膀一瞬,女子脸色大惊,目中竟带着浓浓的惊疑于惶恐,她神色变幻最终对着苏宸笑吟吟的说道:“傻孩子,还不快叫声,师娘!”
“呃……”苏宸傻眼,看了一眼站立原地,哭笑不得的童渊,赶忙回应:“师娘!”
“啧啧,二师娘!”女子脸色说变就变,立刻拉下一张脸,同时拽着苏宸耳朵,揪了起来。
“嘶~”苏宸先觉身子一寒,之后耳朵一阵揪疼,赶忙连声讨好:“错了,说错了!是师娘,唯一的师娘!”
“这才,差不多!”女子一笑,松开了苏宸的耳朵,弯着好看的眉毛,轻笑着说道:“记住,师娘的名字叫颜雨。”
“颜雨!”苏宸用手揉着自己的耳朵,轻声默念着,试探性的问道:“可是,河北,颜家!”
“哟,小徒儿,居然知道那小小的颜家!”颜雨为此感到惊讶,当今的颜家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家族,顶天了算得上是名门,发展的并不是特别如意。放在整个大汉里面,就是一粒沙尘。
“有没有一个叫颜良的”苏宸再问,颇有些期待。
“居然,认得颜家所谓的千里驹。
传闻他在洛阳学院进修,貌似成天围绕在某位袁家子弟的身边。
果然,颜家之人尽是阿谀奉承之辈,提之可笑,不谈也罢!”颜雨虽然没有言及自己属于颜家之人,但不难发现,她的身份就是颜家一员,否则也不会去关注颜家的事情了。
“家族子弟,多半是重视家族利益的,若你是家族子弟,你师傅一定不会收你做弟子。”她自顾的说着,指了指仍旧跪地的赵云:“不过他,即便也是平民子弟,即便有学武的坚定意志,你师父也不会收!”
“什么?!”
“什么?!”
苏宸不可置信,赵云面如死灰。
“为什么?!”苏宸替赵云问出心声。赵云重获一丝生气,期翼的看着颜雨,希望从中找到不足,加以改正。
“资质太差!寿命不足五年!”不容颜雨回应,童渊就上前回答。
“看在你的份上,待会我送他出山脉。”他连看都未看赵云一眼,就知道赵云,资质极低,恐怕连五年都够呛。
“师傅,可有什么办法?!”苏宸可不想赵云就这样被送走,赵云何许人,未来的绝世名将,在四虎上将死绝之后,被刘禅列为与四虎上将并列的上将军,史称为五虎上将。
(历史上的所谓五虎将,实际一开始只有刘备两位兄弟,张飞,关羽,加上老将黄忠,凉州马超。赵云是被刘禅继位加封的。)
童渊没有回答,沉默不语。
苏宸将目光投向师娘颜雨,然而颜雨也只是摇头,不予回应。
“呵呵~果然……”赵云惨笑,彻底的绝望了,浑身的力量都泄去,瘫倒在地,渐渐地闭合上双眼。甚至生气也在逐渐消弭。
“师傅,可否助我,我想帮他!!无论如何,请师傅先将方法告诉我!”苏宸心中大急,脸色慌张,实在不能让赵云就这样消失,短短几日的相处下来,苏宸对于赵云的脾性有一定的了解,两人合得来,几乎无话不谈,俨然成为超越一般朋友的伙伴。
“哎,你这是,何苦呢!”童渊叹气,深吸了口气,见苏宸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无奈的朝着颜雨说道:“你观的清楚,你说吧!”
颜雨翻了翻白眼,瞥了眼童渊,不满的埋怨道:“你呀你,老是让我做坏人!”
“谁叫,你抢先一步探查他的体质!”童渊理直气壮的回了一句,引来颜雨的一瞪,他讪讪一笑,闭口不言。
颜雨这才转首对着苏宸认真的说道:“小徒儿,你可能不知道,你不仅资质卓绝,但最为主要的是底蕴,深厚。
并非一般的深厚,已经达到了几乎,武道三阶的极限。”
“什么?!武道三阶极限!!”童渊低呼,一晃眼就出现在苏宸面前,把住其手臂脉络,探查起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