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了向宣之后,公孙瓒话头一转,道:“眼下刘虞丢了吴中,又损了两万人马,可谓是元气大伤,军心尽无,当可长驱直入,挥兵杀向渔阳,杀了反贼刘虞!”
出师之前,公孙瓒便是遣出麾下精锐士卒,四处散布刘虞和袁绍早饭的消息,故而此时称呼刘虞为反贼。
麾下众文武皆是拱手应诺,声潮高涨,战意霖霖。
文武散去之后,田楷却是留了下来,身为公孙瓒的左膀右臂,与主公之间配合自然默契。
公孙瓒见田楷面色,心知其必有言语,当即问道:“公有言,但讲无妨。”
田楷走近几步,道:“主公,虽说刘虞元气大伤,可主公莫要忘了提防范阳赵信。”
公孙瓒仰天哈哈长笑,甚是不屑的道:“赵子麟那厮只知愚忠大汉,并非忠于刘虞也!莫不是你以为,此前我安排的事情,是为何意?”
田楷听得此言,奸邪一笑,主臣二人,对视一眼,猥琐十足。
……
渔阳,州牧府邸。
刘虞高坐堂上,正一麾下文武笑谈风声,忽听院外传来尖声通报,只见一小校顾不得礼仪,冲进屋中,噗通跪地道:“主公!吴中已破!徐燕、程旭、魏攸已陨!”
“什么!!!”
刘虞顾不得的失礼,惊慌起身,大喝一声,久久回不过神来!场中一众谋士也惊慌失措,交头接耳,关键时刻田畴上前一步,质问小校道:“汝可之谎报军情是何罪名?”
那小校连连磕头,道:“末将自然知晓!是那向宣投靠了公孙瓒那,趁夜杀了徐燕,开城迎敌!魏攸、程旭二位将军不知城内虚实,引兵前去支援,在城门通道内便被乱箭射死!末将所说,句句属实!主公!眼下公孙瓒大军已开到渔阳城外五十里,还请主公速做决断啊!”
“主公!”场中文武纷纷看向刘虞,希望刘虞给拿个主意。
刘虞根本没有想到,一切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太突然了,以至于整个人失神,愣在当场许久,听得数声呼唤,方才回过神来。
“怎么办!怎么办!”刘虞在内心不断的询问自己,多年的高位者经验,让其练就一定的处变不惊的能力,经过初前的震惊之后,当即将内心的慌乱彻底掩饰下去。
呵呵一笑,侧头看向田畴,田畴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眼下虽说丢了吴中,但那公孙瓒欲要拿下渔阳,也绝非一朝一夕之事!主公,眼下当需勒令士卒镇守城池,与城共存亡!另一边,派遣使者联系赵长史,于私于公,他都必来支援。’
“此话怎讲?”刘虞笑道。
“其一,主公乃是大汉宗亲,更是幽州牧,他赵信身为范阳长史,从上而下,自要听从主公之令!其二,公孙瓒与赵信在此前乌丸之战时,便有嫌隙,若非公孙瓒临时脱逃,赵信岂会在仓院一战,元气大伤。”田畴甚是有把握的道。
听了田畴之言,刘虞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当即吩咐笔墨文官提笔写信,差遣士卒星夜弛往范阳报信。
赵信收到消息后,已是三日之后,阅完合纸,将之交给昨日刚回来的上官秋手中,笑对堂下众人道:“花月果真料事如神,那刘虞已然请我支援,给我开出的条件,倒是挺丰厚。”
“哈哈,刘虞那厮,倒是个狠角色。”
接过上官秋手中递来的求援信,看完之后的朱童大笑道,随后传阅众人。
待得众人尽皆看完之后,赵信眯眼道:“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朱童先道:“主公,刘虞勾结伍家,欲要害你,今日不若隔岸观火,岂不痛快?”
张郃却是提出不一样的建议道:“主公,某将斗胆出言。0”
张郃拱手,态度甚是恭谨。
赵信大手一挥,道:“在吾这里,只管大胆说话。”
赵信自然明白张郃的心思,自从张郃‘逼不得已’归顺以来,并未有丝毫战功,而在场中,大都是追随赵信久战老臣,所以张郃的资历就要低很多,故而张郃谨小慎微。
听得这话,张郃便直接道:“某将认为,此战必出。原因有三,其一,刘虞乃是幽州州牧,加之其为大汉宗亲,发来支援,不去则为不忠;其二,公孙瓒为虎,刘虞为狼,自古虎胜于狼也,刘虞战败,以主公眼前之战力,难胜公孙瓒,便是胜之,亦是惨胜;其三,天下诸侯林立,各怀异心,能人异士,皆择机而出也,此正是天赐主公之战机!”
听完张郃的看法,赵信很是果断的拍桌而起,道:“不错!儁乂所说,甚合吾心!既已决定出兵,还需择一战策才是。”
张郃又道:“公孙瓒突袭得吴中,主公可一面示弱,一面调三千精锐骑兵,越过徐无山,直奔右北平,截公孙瓒之后路!另一面,可遣五千精兵,奔赴渔阳南城,与渔阳呈犄角之势,以此震慑公孙瓒之士气!”
“儁乂此计甚妙,只是未知,何人胆敢统兵三千,越过徐无山,偷袭右北平?”赵信哈哈大笑问道。
话音刚落,张郃又是拱手道:‘郃自投效主公以来,身无寸功,添做军候,着实汗颜!今日郃当死谏,乞主公遣三千精锐骑兵与某,某必功成,若不成,某提头来见!’
“好!如此就请儁乂担当此职!”
张郃拱手承诺,神色大喜,领了虎符大步而去。
张郃走后,赵信又道:“朱童、罗琦、魏烈、魏坤听令!”
“末将在!”
“着你四将各为东西南北四先锋,各统一千兵马出征渔阳,听从阎柔调度。”
四将听了这等吩咐,不禁一愣,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听错了,阎柔神色也有些受宠若惊,拱手出列道:“主公,末将资历尚浅,只怕……”
“广阳不用多言,某心中自有计较!”赵信竖手,止住阎柔,随后看向朱童四人道:“汝四人,冲锋陷阵者,从未退缩,但要论计谋与稳重,广阳更胜之。此番支援渔阳,胜点并不在与公孙瓒那厮死拼,只需牵制,保存已有实力才是王道。”
众人听的此话,也只得拱手应诺。
随后赵信挥手,遣散众人,各去忙碌,自留朱童。
搂着朱童走到门口,拍了拍其胳膊道:“子丹,你可知,我为何不任你为统帅?”
朱童摇头,但却拱手道:“主公但有所命,子丹自当尊崇,何须多问。”
赵信呵呵笑了笑,道:‘子丹,你我一起长大,过命的交情,你不知道我,还是我不知道你?你此言,分明是与我生气。’
朱童愣了愣,却是无语默然。
赵信叹了口气道:“子丹,你乃是我义兄,地位尊崇,眼下不宜出风头,为了走的更远,多给别人让路,才是王道,你看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朱童听得迷迷糊糊,但却感受到赵信和自己的那种掏心窝的态度,虽然不明白,但还是无条件的相信赵信,拱手道:“主公无需多言,童已知晓该如何做。”
赵信太知道朱童的脾气了,他丫的就是喜欢死撑,若是自己再废话,倒显得自己小肚鸡肠了,索性摆手,示意不再多说。
晚间,上官秋到来,求见赵信。
二人在书房之中,不知聊了多少,知道天明,上官秋方才离去,倒是赵信,接连哈哈大笑,来到府库,背着手像是暴发户一样,咧嘴巡查着。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