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黛拉没有恶意,她对以法莲的身世了解有限。
莫蒙尘让她打住:“好了,不要问东问西的,赶紧吃完早餐,带上这只会说人话的狗离开这儿!”
“着什么急嘛...”梅黛拉不满地嗔了他一眼。
这个女人当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梅黛拉提起以法莲的家人后,她就沉默了。直到梅黛拉离开,她都没有再开口。
莫蒙尘安慰她说道:“别想了,阿蜜尔就是个白痴,她是无心的。”
“我知道。”梅黛拉轻声说,“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莫蒙尘问。
以法莲说:“我10岁那年,妈妈生阿德里安的时候,难产去世了...”
这件事,莫蒙尘知道,早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找以法莲了解内情。
就像他不愿意提起自己的家人一样,以法莲也不愿意。
以法莲的父亲佩罗德·奥尔瑞纳在以法莲13岁那一年因经济犯罪入狱,他面临的是多项指控,最终被判18年监禁。
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已经出狱2年。
但莫蒙尘从没见过这位岳父,也从未听以法莲提起他。
以法莲说:“过去好多年,我几乎忘了他,他在我心里与去世的妈妈没有区别,但最近,我感觉他来到了我身边,但我认不出他。”
感觉?莫蒙尘倒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心中的疑虑很快被打消,以法莲和他结婚那天,她家来的亲戚没几个,即便她的父亲能够打听到她的住处,要进入加里顿公寓,他面对的是最专业的保安团队和地球上最顶线的安保措施。
这些人和措施可不像电影里那些随随便便就被间谍或者杀手攻破的豪宅一样。
想要威胁到公寓的安全,一般机构根本做不到。
更别说他的岳父了。
只要他想和以法莲见面,只要他想进入加里顿公寓,他必须通过保镖团队的认证。
一旦他报出身份,事关重大,守卫公寓的保镖自然会把事情告诉莫蒙尘。
莫蒙尘还没接到任何一个关于他岳父的来访消息。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莫蒙尘问道。
“最近总是接到外面打来的公共电话。”以法莲说,“电话那一头没有声音,接起电话不过几秒,他就会把电话挂掉。”
“要是恶作剧呢?”
以法莲的样子就像是亲眼看到了她的父亲一样:“我能感觉到,就是他,我没有证据,但是我有一种感觉。”
“如果真的是,为什么他不直接来找你,或者找我?”莫蒙尘问,“我们可以给他提供优越的生活,如果他出狱了,他应该来找你,或者找我。”
于是,莫蒙尘又从以法莲的口中了解到了一些以前从未听她说过的事情。
以法莲小时候,佩德罗便忙于工作,和家人聚少离多,除了支撑家庭的经济来源,从未让她感受到父爱。
“他从没来学校看过我。”
以法莲的母亲难产去世后,家里雇了个保姆,他们姐弟二人甚至和保姆相处得更加亲呢,除了节假日,他们很少见到父亲,再然后,就是那个改变了奥尔瑞纳家族命运的案子。
佩德罗卷入经济犯罪,铁证如山,面对多项指控,被判18年监禁。
“这些年,我一直觉得他不喜欢我和阿德里安,所以,我也不喜欢他。”以法莲说得两眼发红,也不知是因为想起这些陈年旧事而生气,还是难过,“我一边上学一边打工,带着对他的恨意,直到今天,我只是想证明没有他,我和阿德里安一样可以生过得很好。”
事已至此,莫蒙尘也只能说:“都过去了。”
他轻拍以法莲的肩膀,将她揽入怀中。
中午,莫蒙尘开车去了趟亨利福特中心。
这里有他的礼物,一大堆礼物。
毕竟是感恩节,队友之间会互相赠送礼物联络感情。莫蒙尘刚加入活塞队的时候,由于队友不了解他的喜好,送给他的东西都是些高档的厨具。
一开始莫蒙尘觉得他们很用心,后面连续几年都送厨具,搞得他家的库房除了厨具还是厨具。
再后来,他就表示如果有人再送厨具,他会拒收。
于是,他的感恩节礼物就变得多种多样了。
由于把不住莫蒙尘的脉络,送给莫蒙尘什么礼物就成了这帮大老粗的一个问题,有些人送金链子、有些人送高档发胶——要保持史泰龙的发型没发胶可不行、有些人送古老的战术图鉴。
“这帮家伙,总是能给我整出些新鲜花样。”莫蒙尘看着堆成山的礼物。
连助教都送了礼物,这让他深感惭愧。
他送礼物就没这么多事,同一件东西,买上几十件装好,让人送到队里一人一件,齐活。
由于礼物太多,莫蒙尘需要球馆工作人员的帮助才能一次性把这些东西带到停车场放进后备箱。
这些热心的工作人员,莫蒙尘也没有亏待他们,他拿出提前准备好的个人专属球鞋交到他们手上,一是感谢他们的帮助,二也算是感恩节的礼物。
无论怎么样,他们都有收下谢礼的理由。
下一站是诺亚·西弗斯的家里。
虽然他没办法和西弗斯以及莫妮卡一起过感恩节,但他每年都会抽出一段时间去他们的家里坐一会儿。
莫妮卡只是把他当成热心的叔叔,还未发现他们之间有许多相似之处。
莫蒙尘总会对比莫妮卡、洛丽亚和艾琳。莫妮卡比洛丽亚和艾琳都大一些,她身上有更多的亚洲特征。
也就是说,她遗传到了更多父亲的特征。
“叔叔,你为什么不希望我长大后当医生?”莫妮卡缠着莫蒙尘问道。
“因为这很难。”莫蒙尘说。
好奇心重的孩子都会问有多难,莫妮卡也不例外。
“我的好姑娘,你觉得叔叔的头发多吗?”莫蒙尘自豪地展示着他的一头秀发。
如果他现在要去国内拍个古装剧,连假发都可以免了。
“多!”莫妮卡言简意赅地回答。
“医学有很多学科,一项学科里的一门功课中,里面有许多需要记下的点,堪比我们的头发。”莫蒙尘伸出手,撩起自己额前的一根头发,“老师会问你,这根头发的学名叫什么,它的存在对我们的身体有什么益处,失去它,拥有它,会带来什么后果,我们可以对它进行额外的处理吗?这些处理又会引发什么后果?”
莫蒙尘本想吓唬孩子,但她这么一说,莫妮卡的好奇心更重了。
“那这根头发的学名叫什么?它的存在对我们的身体有什么益处?...?”
球场上无所不能的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西弗斯看得大笑出声。
莫妮卡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笑,只是受到传染,也跟着发出铃铛般的笑声。
通常很严肃,大家觉得很好笑的事情,他不会笑,此时此刻,他为自己的愚蠢,为女儿的天真,为这难得的一刻,也跟着笑了。
但他终究要离开。
“莫妮卡很喜欢你,她舍不得你离开,所以不出来送你。”西弗斯说。
他们一起走到外面。
“我也喜欢她。”当然,我也舍不得她。
莫蒙尘上车,摇下窗户,西弗斯对着他的嘴唇轻轻一吻:“路上小心。”
莫蒙尘缓缓地启动汽车,向家的方向驶去。
回家路上,他的手机响起,是阿波利斯打来的电话。
来电人:格兰特·希尔—世界上最啰嗦的男人。
“在医院能吃上火鸡肉吗?”莫蒙尘问。
“不行!”希尔伤心地告诉莫蒙尘,“医生说我现在的体质吸收不了火鸡肉的营养物质,这会是永久性的吗?”
要不要吓吓他?
莫蒙尘担心把他吓死,算了,直接告诉他实情。
“一般来说,不会。”莫蒙尘说。
“那要不一般呢?”
“若要对你的体质产生永久性的创伤,导致无法吸收肉质营养的话,概率是亿分之一。”莫蒙尘说。
如果真的产生了这种创伤,对希尔而言就不单单是赛季报销了,他的整个运动生涯也要就此终止,以梅奥诊所对他的重视程度,完全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过这种事真的很难说,毕竟希尔这次感染的发病率是百万分之一。
虽然和亿分之一不是一个概念,但也是数得着的倒霉了。
希尔一听就放心了:“还是老爹说话中听,我的心情一下子就舒畅了不少。”
他居然说我说话中听?莫蒙尘猛然发现在医院呆的久确实会让一个人变傻,这就是他今世放弃当医生的原因。哼。
希尔和莫蒙尘闲聊几句,互道节日快乐,然后在护士的催促之下挂掉电话。
“可怜啊,打个电话都受限制。”莫蒙尘一阵摇头。
莫蒙尘回到加里顿公寓,把车停到停车场,通过停车场的秘密通道进入电梯,直接上二楼。
250门口
他轻轻地敲了敲门,然后打开。
“莫医生,快去厨房,不然姐姐又要下厨了!”阿德里安就像看见救世主一样大喊。
他一边推着莫蒙尘走一边说:“我帮你看孩子,你快点从我姐姐手里把厨房夺回来!”
“你等一下!”
莫蒙尘向着客厅探去一个头,“你们好,小朋友。”
只见大女儿洛丽亚眼巴巴地说:“爸爸,你一定要夺回厨房的控制权!”
孩子和小舅子的热烈要求之下,莫蒙尘只能从命,他来到厨房,发现以法莲正要动手毁掉这顿晚餐,他连忙阻止,以“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为开头,“今年的感恩节晚餐就交给我来吧”为辅助句,最后以“你辛苦一整天了,应该好好休息,厨房里待久了对皮肤不好喔”作为杀手锏,说服了倔强的妻子。
“那...好吧。”以法莲让出了厨房。
莫蒙尘做出了一顿让每个人都满意的晚餐。
以法莲、阿德里安、四个孩子大快朵颐,他们无忧无虑,脸上的笑容和欢快的气氛足以说明,这是一顿美好并且值得铭记的感恩节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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