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甘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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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齐飞起了个一大早,勿勿吃过早餐就出门了。



    他今天的心情既兴奋又期待,19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一刻像今天这般期盼着什么。



    走在路上,搭着公交车,来到超市上班。他不断朝着人看,只要有人走近,他都在想对方是不是就是自己要遇到的异人?可惜直到下午,齐飞下班从超市里出来,也没撞上什么异人。



    他不甘心就这么回家,于是搭了公交车去XS区。随着经济发展,WS市的市中心逐渐南移。如今南城这边已经成为发达的XS区,高楼林立,各种商务楼、购物中心处处可见。特别是新建的一条盘龙文化街,更是每天人流密集。



    齐飞这一逛就逛到了晚上,看着那些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南城现在的地价就像坐了火箭似的蹭蹭往上涨,不说商业地皮,就是住宅楼,也到了寸土寸金的地步。



    这里最便宜的楼盘,每平方也要八千块左右。在WS市这里,以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能够找到的最好工作,月薪也就五千左右。也就是说得赚上好几年,估计才给得起首付。可等到能给首付的时候,天知道房价已经涨到多少了。



    特别是像齐飞这种没背景没人脉的,更是看不到出头之日。



    眼看就要到十点了,再不走就没公交车坐。除非愿意花个几十块打快车回家,不然齐飞只能用走的。从南城走到老城,怕不得走上大半夜,齐飞只能认命地往公交车站走,好赶最后一班车回去。



    “难道那玩意坏了。”齐飞嘀咕道,这都一天快过去了,他也没撞上什么异人,也难怪他会这么想。



    这时,不远处的街道上,一辆宝马X6优雅地停了下来,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车门打开,从里面下来一个中年男人。穿着得体的西装,系着领带,戴着金丝眼镜,拿着一个公文包,典型成功人士的派头。



    齐飞羡慕地朝那人看了眼,却在这时,忽然从后面开过来一辆摩托车。



    摩托车的引擎仿佛在咆哮,发出巨大的声音。机车如同一辆狂奔的野马般,风驰电掣地朝前猛窜,引得路人纷纷惊叫。



    那车上载着两人,前面一人开车,后面坐有一人。两人均戴了头盔,看不清长什么样子。当他们经过从宝马车上下来那个中年男子身边时,机车后面那人突然伸手一捉,就把人家的公文包抢了过去!



    意外来得太快,快得那男人等到人家摩托车开出路口,才反应过来。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重要东西,男人急得连车都忘记开,居然朝路口跑了过去。没跑几步,他突然摔倒在地,手急忙往身上摸索着,人却急剧喘起气来。



    他喘得很厉害,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像是风箱漏风似的。中年男人的表情变得痛苦起来,豆大的汗珠从头顶冒了出来,一颗颗不停地往下滚。男人无意识地拉扯着自己的领带,仿佛这样做可以让自己喘过气来一般。



    可事实却是,他呼吸越来越急促,并且开始剧烈咳嗽起来。中年男人的眼神已经开始变得恍惚起来,他仿佛已经看见死神从阴影中走出,正朝他发出冰冷的微笑。



    哮喘?



    齐飞连忙跑了过去,来到那男人身边道:“喂,你没什么事吧?”



    那男人已经难以呼吸,手已经不自觉的捉着自己喉咙,眼睛也渐渐地往上翻了起来。齐飞顾不得许多,连忙蹲下去,伸手在他身上摸索着,希望找到什么急救药之类的。很快在口袋里,他找到了一瓶雾化剂,赶紧把男人扶起来,将雾化剂放到他嘴边叫道:“喂,你听到我的话吗?快吸吸,快!”



    男人吸了两口,总算喘过气来,眼晴渐渐有了焦点,他看着齐飞,眼中满是感激之色。



    齐飞把他扶了起来,掺扶着他坐到汽车里。见男人脸色好些之后,齐飞才道:“你没事了吧?没事我就走了,东西丢了就丢了,还是命要紧啊。”



    男人点头,笑道:“你说得对,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齐飞。”



    “齐飞啊,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齐飞耸肩道:“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那我走了。”



    他说完连忙离去,再不走,可就搭不上公交车了。



    结果这天下来,他也没撞上什么异人。



    齐飞走了之后,那辆宝马也徐徐开走。当宝马的车尾灯消失在路口之后,一道男人来到刚才宝马停靠的车位上,路灯落在他脸上。这男人的左眼,眼珠居然是一片灰白。这时,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怎么样?”手机那头有人问道。



    男人摇摇头道:“失败了,唐老二果然犯了哮喘,但一个男孩刚好经过,把他给救了。”



    手机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道:“是哪个王八蛋坏了我的好事,马上去查!”



    男人嗯了声,收起手机。他抬起头,搜索了一番,然后视线落在路边一个监控上。男人笑了起来,嘴角噙着一道冰冷的笑容,如同一头发现了猎物的狼。



    第二天齐飞仍然去超市上班,到了下班走出超市时,一辆宝马X6停在超市门口。窗户摇下,有人探出头来朝他笑道:“小兄弟,上车,我请你吃顿饭。”



    齐飞咦了声道:“是你?”



    正是昨晚那个哮喘病发作的中年男人。



    他今天精神似乎好了许多,脸色红润,完全不像一个哮喘病人。



    齐飞上了车,惊讶地说:“你怎么找到我的。”



    南城离这可有七八公里,横跨了两个城区,要找到齐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男人不仅找到他,还知道他兼职的地方,这更不简单。



    中年男人微笑道:“没什么,托朋友打听的而已。昨天你走得匆忙,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唐华成,你就叫我唐叔吧。”



    “唐叔好。”齐飞道:“你有没上医院做个检查?”



    唐华成笑着摇头:“我这老毛病了,平时注意点没什么大碍。昨天晚上包让人抢了,里面有一些重要的文件。我是急怒攻心,才会犯病。还好昨晚撞上你,不然的话,怕是我就交待在那了。”



    齐飞道:“那包找回来了吗?”



    唐华成说:“已经报警了,估计这两三天内会有消息吧。”



    他们去了南香酒楼,唐华成要了一个包厢,点了一桌菜。自打父母离异之后,齐飞根本没上过酒楼,更别说吃上一顿这么丰盛的晚餐了。



    给齐飞夹了一块鱼肉,唐华成微笑道:“小飞,你救了我的命,我想报答你。你告诉唐叔,你想要什么。钱?汽车?还是工作?”



    齐飞苦涩一笑,看起来唐华成确实是个成功人士。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大方。他提出来的这三样,确实很有吸引力。特别是工作,像齐飞这样没有背景的年轻人,可以说毕业就等于失业。



    如果有唐华成介绍工作,那自己毕业后就不用愁了。要是这份工作有潜力的话,那以后齐飞混个白领该不是问题。



    可齐飞想要的绝不仅仅是这些,去过黑屋,看过剧本之后。他不甘心自己一生碌碌无为,他想登上高峰,甚至跳出剧本,去看看舞台之外的世界。



    所以唐华成提出的这三样东西,根本不是他想要的。



    见齐飞居然露出苦笑,唐华成也有些惊讶。齐飞苦笑,那说明他想要的不是自己提出来的这三样东西。



    没看出来,这孩子还挺有野心的。



    唐华成不动声色道:“小飞,没事。你说说看你想要什么,叔叔尽量满足你。”



    齐飞却摇头道:“唐叔,我知道你肯定有本事。不过我的事,估计你帮不了的。”



    唐华成哦了一声,笑道:“反正听听也无妨,你说说看。”



    齐飞道:“那你可不要笑我。我……我想学武功,不是舞台上表演的那种。是真正的功夫,飞檐走壁,摘花飞叶皆可伤人的那种。”



    唐华成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道:“小飞,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齐飞直视他的眼睛,真诚说道:“因为我不想当个平庸无为的人。”



    唐华成双眉微微皱成一个川字,缓缓道:“小飞,你这个愿望,叔叔可帮不了你。”



    齐飞笑道:“没事,唐叔。我也知道,自己有些异想天开了。”



    唐华成默默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这顿晚饭吃完,两人便各奔东西。齐飞回家,唐华成则驾车走了。



    转眼到了周一。



    这天早上,刘为民走进临时办公室里,哼着小调,给自己冲了杯绿茶。刚坐下来,手机微信就收到一条信息。刘为民打开,微信是一个叫丽丽的女人发来的,问刘为民什么时候再去酒吧找她。



    刘为民骂了声“骚货”,突然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马振国三个字。



    刘为民不敢怠慢,因为那是校长的电话。



    “喂,老同学?”手机那边响起马振国爽朗的笑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升干的事情已经确定下来了。经过校委会一至通过,下星期,我就要叫你一声刘副校长了!”



    刘为民不由一喜,颤声道:“真的吗?校长,已经通过了?”



    马振国哈哈笑道:“没错,怎么样,是不是得请我吃一顿?”



    “应该的应该的。”刘为民连忙道。



    马振国笑声一敛,压低了声音道:“不过老刘啊,这段时间你得注意下自己的生活作风。毕竟副校这个位置,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你可别让人捉到把柄,不然的话……”



    接下来的话马振国不说,刘为民也明白。又聊了几句,马振国便挂了电话。刘为民则放下手机,想了想,把微信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信息全删了。



    然后他跟往常一样开了电脑,打开学校的邮箱,收下邮件以及看看有没投诉信件。



    突然,一封匿名邮件引起他的注意。



    邮件的标题写着“刘为民主任亲启”的字样,刘为民随手打开。可看到邮件的内容时,他直接跳了起来,把桌上那杯绿茶撞倒。杯子摔了个粉身碎骨,一个刚走进办公室的老师吓了跳。



    刘为民受到的惊吓更大,那封邮件没有文字,只有一张相片。那张相片里,一个男人搂着两个女孩,左拥右抱不说,男人还对两个女孩上下其手,极其猥琐。



    更重要的是,相片里那个男人就是刘为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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