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缓缓地凑过来,几乎要凑到雨珊的脸上,他的肌肉紧绷,露出脸上生硬的棱角。他的唇角紧闭,显示着他掩藏不住的怒气。他的眼眸里几乎要冒出火,和洞里的火苗辉映着,似乎在等着彼此的爆发。
雨珊轻叹一声把手放下去,又慢慢地躺回被子里。闭上眼,让眼前的一切回归暗淡。
有手蛮横的撕开她的衣衫,有脸凑到她的胸口处,有坚硬的胡须刺向她的肌肤,然后有嘴唇凑上去,摩擦了两下,张开口咬了下去,狠狠地咬了下去。那里本来就属于较为敏感的部位,任何的刺激,都要比别处强烈几倍,疼痛也是一样。雨珊就感觉自己的那块肉要被撕下来了,她忍不住弓起身子,痛苦地战抖。
陈宾抬起头,邪恶地抬起头。他的牙齿上沾上了雨珊的血,他邪恶地张嘴,好像恐怖的吸血鬼。
“想跑啊?你能解开这个扣子?你要实在想走,你可以求我,求我给你打开。不过……”
雨珊已经痛得满头是汗,满眼是泪,她根本就看不清东西,她只看到陈宾在火光下的恍恍惚惚发着光的嘴。
她感觉那嘴是会吃人的,是真的会吃人的,她摇摇头,然后再一次悲凄的闭上眼。
“学乖了?你这贱货也有学乖的时候?”陈宾的牙呲了两下。“不会tmd是装的吧!”说完了,他又低下头,把头探向雨珊胸前另一侧……
雨珊几乎是立刻就求饶起来:“不,不要……求你不要……”
陈宾的脑袋顿了一下,然后又慢慢凑了上去,含了一口。这一次倒没再咬,而是用他刚硬的胡须一下一下剐蹭。
雨珊咬着牙忍着,她感觉他现在才发现,原来男人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可以称成为惩罚女人的武器,就连看上去不起眼的胡须,都可以让女人痛到流泪。
“收起你的眼泪,从现在开始乖乖的做我的女人,做我的奴仆,要不然……”他的剐蹭用力。
痛得雨珊赶紧点头。
陈宾很满意。他的脑袋离开雨珊的身体,平躺到地铺上,然后用凉寒的语气命令道:“来,用你的行动展示你的诚意。”
诚意,诚意,雨珊忽然想拿起火旁边的柴反手抡过去。可是,她不敢,她敢断定,前一秒她敢拿起那棍子,下一秒陈宾就会将她踹进火里。
那一刻她是那样地恨南门希,恨他用卑劣手段,让自己无奈委身,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那一刻,她恨林志鹏,恨他的将她置身于水火的所谓的仁义,他只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就需要她用她的所有精力与时间来实现,她甚至有些恨汪洋,恨他为什么护了她一半,,却那么狠心地离她而去。她更恨陈宾,恨他娶了她却不能给她正常人的人生,恨他独断专行,遇到事情的时候从不让她解释缘由。好斗善妒,小肚鸡肠、野蛮残暴……她最恨的人应该是她自己,世间的路有千万条,为什么她偏偏要这么眼瞎的选一条不能回头的不归路。
陈宾的手拽住雨珊手腕上的绳子。雨珊咬了咬牙,慢慢解开自己系棉裤的绳子,把棉裤脱掉,然后侧过身子,弯腰解开陈宾棉衣的纽扣,解开他的皮带,褪下他的衣服。然后,趴了上去……
惨淡的月光从洞*进外洞,在外洞口形成了一道半圆形的光影。光影里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的小动物探头向里面看了两眼,看到映在洞顶的火光,和火光中闪烁的动作的人影。踟蹰了一会儿,被里面一声*惊动了,慌忙跑出洞口,又开始在泛着光的雪地上缓缓前行。
……
同样的月光透过病房的玻璃,照到依旧躺在床上的南倩的身上。她的长发散落在白色的枕头上,白天,林志鹏刚刚给她洗过头发,使她的头发显得光滑细软。她的脸比刚刚住院时要显得瘦削,她的皮肤很白,尤其是在这月光下,更是白得寡淡。病房里静悄悄的,林志鹏去楼梯口抽烟去了,现在这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细长的眉毛微微的拧着,好像是有什么烦恼,紧接着,她脸上整个的五官好像都皱了一下,好像是很痛苦又好像是在努力的做着挣扎。当然也只是皱了一下,它的各部分就又慢慢的地回笼到原位,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依旧平淡安静。
直到噔噔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出现,她的眉又开始拧起来。随着开门的声响,以及脚步踏进病房。她的眉毛又舒展开,然后他的嘴角还好像轻轻的向上弯了一下。
林志鹏走到病床前,看了一眼南倩,看她和原来的没什么两样,又有看了看她身上的各种管子,看了看尿袋,拿出尿盆把尿袋里的尿液倒掉,然后端着尿盆儿去厕所冲洗。他刚刚走出病房,南倩的眉头就又皱起来,并且这一次皱得很厉害,连她的眼角都跟着扯动起来。并且她的右手指尖好像也在用力,用力地想要弯起来。可是她失败了,她的手指挣扎了两下又无力地返回了原样。
不一会儿,林志鹏回来了,他伸手给南倩塞了塞被子,然后低下头,把嘴凑到南倩的耳边,说了句:“倩倩,睡个好觉,我们明天见!”然后把唇凑到南倩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南倩的病床旁边还有一张闲床,林志鹏就睡在那张床上。他脱掉鞋子和衣躺在床上,他静静的看着依然沉睡的南倩,翻了个身,盖好被子然后闭上眼睛睡觉。
月亮像个调皮的小女孩儿,一会儿躲进云层,一会儿露出笑脸,一会儿又像谁惹她不高兴了似的,皱巴巴的上面像是蒙了一层面纱。就在它调皮了几次再次露出笑脸,将它的光辉再次洒进那扇窗户的时候。再次洒向南倩的那张脸的时候。那张脸上多了一双张开的眼睛。
南倩的眼神还有些呆滞,她傻傻的看着窗外的月亮,像是在辨认那是什么。她看了好一会儿,好像很好奇,很不舍,好像连眼睛都没舍得眨一下。直到她旁边的床上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她才转过脸,看一下旁边床上的那个平躺着的男人。
因为月光照不到男人的那张床,所以男人的样子有些模糊,只能看得见他的身上被子以及脸的轮廓,看不清他的五官。但是南倩却好像看清了这张脸,这张已经有着青虚虚的胡茬儿的脸,这张脸很阳刚很帅气,完全符合她心目中的偶像的形象。
南倩静静地注视着林志鹏,然后有泪水从她的眼角悄悄的滑下来,她试着举起她的手,她发现她的手很沉,需要她用尽全身的气力才能稍稍的地挪动一下。她一连尝试了好几次,直到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才彻底的放弃。
不过她的头已经可以很轻松的移动了。她可以眨眼睛,她还可以吸鼻子,她甚至可以张开嘴,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高兴极了,她努力的嘟着嘴:“呜……呜……呜……”
她冲着房顶呜呜呜,她冲着月亮呜呜呜,她冲着旁边的输液架呜呜呜,最后她冲着他她的林志鹏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林志鹏睡觉很轻,他迷迷糊糊地听到有声音传来,那声音很轻,很弱,有点儿春天的像布谷鸟的叫声,布谷布谷。又有点儿像汽车鸣笛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比布谷鸟的叫声和汽车鸣笛的声音都要好听的多。她像是一个女孩子发出的声音。虽然很生硬,但是那音调本身却很具有女孩子的妩媚,他凝神细听,好像那声音又很切近,好像就在他的旁边,好像就来自他旁边的南倩。
南倩!林志鹏像被铁锤敲打了一下,猛地坐起身,翻身下床,然后打开电灯。屋里一下子明亮起来。他连鞋也没顾得穿,就冲到南倩的床前,弯下腰进行查看。
南倩的眼睛就闭着,她依旧像原来一样平静地躺着,就连她的表情也和原来一样,平静而冷漠。
林志鹏仔细的观察了南倩好久,在确定刚刚的声音的确来自他的幻觉之后。他颓然的坐回到自己的床上,睡意全无。
他穿上鞋子,又重新给南倩掖了掖被子,熄灭了灯,然后,轻轻地走到窗台那儿,看着悬挂在天上的那轮皎洁的明月发呆。
他记得她的母亲给他讲过一个神话故事,她说相传月亮里有一棵五百丈高的月桂树。有个叫吴刚的人,因为犯了错惹得天帝震怒,天帝罚他在月宫伐桂树,并且承诺只要他把桂树伐倒,就把他饶恕。但吴刚每砍一斧,只要把斧子抽出,树的创伤就会马上愈合,日复一日,吴刚伐桂的愿望仍未达成,因此吴刚在月宫常年伐桂,却始终砍不倒这棵树。因而月亮上总会有一片阴影。就像是白玉上的一块瘢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