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要用你说的方法,就得解决货源的问题,可据我所知,就是那番柿子,也只有一年中七八月份的产量是最好的,而这东西,应该不能存放上半年吧?”
嗐,我还以为是什么大问题呢,原来就这个小事儿。
“这算什么问题,我既然敢跟你说这个事儿就敢保证货量的足够。”
斩钉切铁,就差拍着胸口保证了。在外人面前一副小大人样的我,实在是逗笑掌柜的笑料,瞅着掌柜的笑个不停,我有些无语的皱眉。
“呵呵,小子,去把你家的大人叫来吧,我把菜方子的银钱结了顺便说说你那个小番茄的价格。”
欸?
感情这大叔一直都没相信过我的么?还以为我就是凭着小孩子样偶然讨得苏家少爷的眼缘而得到的帮助?那刚才还夸奖我?要是不相信,那我说我要做菜的样品,怎么就那么顺利?做出来他尝了不是都说好么?
“小子,你很聪明,背后教导你的那个人更聪明,是你娘吧?生活艰难,让你这么小就要出来做这些,不过你确实够胆量!”
说着说着还夸奖了起来,这都什么事儿。
哭笑不得的看着掌柜的,我郑重其事的站起来:“掌柜叔叔,不好意思,我一来忘了先给你自我介绍。”
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些过,但郑重的语气,话里的意思却真的唬住了掌柜。
“你说。”
“你好,掌柜叔叔,我是孤儿,父母早亡,年前才到小马村投奔亲戚,到了才知道亲戚已不在,不得已只好在小马村自立门户,一个人居住,今年十岁,我叫梨花。”
简短的几句话,明明漏洞百出,不说别的,就是你一个十岁的孩子,如何能找到别的村子还一个人自立门户,没点关系的,谁也不可能应下一个陌生的外人进村独门独户吧?
明明疑问重重,可看着掌柜那悲悯怜惜得看着我,我可不可以以为他已经相信了我说的,而没有解释的地方,自动以为是不堪回首的过往,才简略概之?
呵呵,感觉自己好聪明哦。
“好,小子,不仅聪明还勇敢,我看好你。我姓富贵的富,你就叫我富叔吧。”
“荣华富贵的富?”
“是,老一辈的希望我一生富贵,所以改姓富。。”说着还朝我挤眼逗眉,一副就我俩知道的模样:“那我以后就叫你梨小子,放心,我不会叫你全名梨花的。”
额,无语望天,一个童心未泯的中年人。
我真的就是特意的‘一不小心’忘了说自己的性别,再说了我觉得梨花也挺好听的,真的,你要是想叫我全名就叫是了,我不会说什么的。
话已说开,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得多了,富叔也是个诚信的人,并没有欺我孤儿而故意再使绊子,反倒可怜我而在每斤小番茄的价格上多加了十几文钱,
笑眯眯的应着,管他加了多少钱,反正这钱也多半过不了我的手。
等我从酒楼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半下午了,太阳西斜,本来觉得有点刺眼的光线,突然觉得好顺眼,阳光暖暖的,连心情都快要飞起来的感觉。
真好,终于有钱了,捏着怀里的几块硬东西,心里第一次有了一种名叫踏实的安心。
回想着都下楼了富叔还重复着的一个问题,有些好笑自己还卖关子。
不过也怪不得自己,我早就说了可以一年四季都提供的,谁叫他不信任,非要我说出个什么,本想敷衍的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可他却誓不罢休了,我只得再加说明:“你觉得就这个地方的冬天,即使赶不上北方的寒冷,可出来的能吃的新鲜菜有很多吗?如果很少的情况下我却有新鲜的菜品,你觉得我能放过这份可能会很高的收入?”
也是,西鳝城偏于北方却不属于北方,到了冬季最冷的时候,虽然我不知道有没有下雪,但应该也暖和不到哪里去。
我来的时候是二月,那时候都是那么的冷,就算现在四月份了,晚上也一样有点凉。
再说了刚到马大叔家的时候,虽然桌面上的菜什么的听说已经是很好的,可也没有多少新鲜菜,倒是野菜还有不少。
跟掌柜的订好明天一早拉货的地方,揣着银钱便走了,掌柜的还想着我一个小孩子拿这么多的钱不放心,说什么第二天给我送到家里面去。我才不要呢,一口回绝后,还用一两银子换了大钱,一个个的铜板,足足给够了一千个,揣在怀里,估摸着吧,也就这铜钱最有分量!
所谓自己的钱还是自己揣着稳当,虽然有了这么一点钱我已经很满足了。
十三两菜方子钱是我的,一两定金不算,但我也有很多了,这么多钱,可以买很多东西呢,看着街道两边的琳琅满目,突然茫然了,我该买些什么?
一边走着一边想,不自觉地走离了主干道,相对于主干道的人少,这条路上是绝对的热闹,谁叫主干道都是富人些去的,这些街道才像是平民的。
也不知道着西鳝城的规划谁弄的,城明明不大,却合理的运用了所有的空间,道路不多小巷却不少,估计连接起来也跟迷宫没啥区别了。
主干道是连接四个城门相交叉的两条,南北叫香榧街,东西纵横叫向阳街。最大的味美斋就在交叉路口占据西南一个大角,其余的我倒是没有仔细的看过。
我所在的这条街,连接着向阳街西边,却也远离了,估摸着距离那飘红一宿街估计也不远了。
飘红一宿,说的也就是青楼,我还是无意中听那些文人嘴里说的。当时并不知道是哪里,好奇之下便尾随而去。那时候我还在当乞丐摸熟着地盘,才知道那还是当初自己差点被拐卖的所在地。对了,现在不能说拐卖,人家都说了不是那个意思。
伫立在街道中间人流里,我有些纠结的望着巷子里面那堆积的人群,不时从里面传来的只言片语告诉我,我遇见了一般来说都会遇见的戏码,有女子被调戏了,虽然女子没有出声,但凭借着周围人的议论,还是足以知道点点。
很想看呢,国人的病根,怎么都改不掉的喜欢凑热闹。可是去看了吧,我到时候会不会因为心软了那么一下下然后就不小心的出手了再然后一个不注意还惹了点麻烦?
掂着手心里十几个铜板的分量,还是算了吧,就上回也是挺热闹的,我却把钱给丢了,那会儿人还不多呢,这人围着这么多,要是一不小心又被人摸了怎么办?
抬起脚就离开,我坚决不会去回想我是因为炫耀自己有两个钱了而被人惦记才掉了钱的理由。
咔丁玲咕噜噜一枚铜钱掉落在地上滚动的声音,即使热闹嘈杂的人流中,我也能清楚的辨别。
听力好了也是种罪过吧?
停下脚步搜寻者铜钱,虽然是人群里面被跑出来的,但我绝对不会捡到后再还回去的,绝对
看着滚到脚下的铜钱,浑身一震,那干净得发亮的一文钱,穿孔一条红绳打着结。
红绳还很鲜艳,即使有很多相同的类似的可能也一样的,但我绝对会认识这一根不一样的,因为那打结的手法,这世间估计只有我一个人会。
一个铜钱一根红绳,瞬间定格了我的脚步,虚晃了我的视线,明明那巷子里还热火后朝天或者变本加厉的调戏着,我却觉得所有的声音都离自己好远好远。
在本来埋藏的记忆里,我只知道,我给了一个人这种东西,那个人,还是个孩子,小小的孩子。
想着那双大大的杏眼泪眼汪汪的看着人,想着那天真善良的温柔,想着那可爱到爆的小身影,我突然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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