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日本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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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人变成战友多半是为了生存,战友变成敌人多半是为了利益,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人家以前是混北京城的,什么肮脏的场面、龌龊的交易、肆意的背叛没见过,他比你们明白多了,放心吧!眼下他比张作相还差得老远,自然不会和张发生什么冲突,咱们暂时左右逢源。



    储世新向心有顾忌的众人解释,免得这群政治文盲瞎操心。



    “那赶紧好,其实我觉得扬参谋长也还是不错的,能不跟他闹腻歪,那是最好不过,保不齐那天有求人家的时候。”



    赵东来也认为这样处理奉天城里扑朔迷离的权利构系是再好不过,都是老张的左膀右臂,谁也得罪不起。



    毕竟与储世新那样的妖孽不能媲美,知晓未来历史走向,只能考虑顺其自然,两不交恶。



    储世新此时无比的想念赵志英和孙志强,两人的生活阅历异常丰富,有着超乎于自己得多的人生经验,有他们在身边,可以帮自己考虑到很多没有想到的问题,查漏补缺,也用不着自己在这里绞尽脑汁。



    储世新深深的知道,不能把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这次带兵进城依然前途未卜,就把两人留下看家,更重要的是招募新兵训练,万一这次进城栽了,也可以有足够本钱东山再起;侥幸事成,也可以有足够的兵源来扩充势力。



    储世新思虑再三,对巴额唐吩咐道:“派出骑兵通知参谋长带人全部下山,把奉天城里发生的一切都详细的向他述说一遍。”



    “好,下午出发,我亲自走一趟。”



    一向办事不喜拖泥带水的巴额唐,这次也不例外,干脆利落的下去做些动身前的准备。



    “团长,张麟福和王大春两虎B玩意儿都逮住了,咋个整法?”



    老土匪李铁柱得意的神情中带着些许残酷的冷笑,都不带猜也知道他的想法,无非是想把两人榨干之后,痛快的折腾一阵,以出心中的一口恶气。



    储世新反问道:“你说呢该不会是把你的那点老手艺都忘了吧”



    “嘿……懂……咱一定办得飘飘亮亮,除了两条裤衩咱嫌骚,其它什么甭想留。”



    李铁柱有些技痒般地活动着双手,扳弄的指腕关节啪啪作响,有意向储世新炫耀一下他的那鼓蛮力破坏性多大。



    储世新自感刚才话语太过煽动、露骨,有些心胸狭隘,显视不出自己的胸襟,于是大度地说:



    “当然,先礼后兵嘛!咱们还是讲道理的,主动坦白的机会还是要留给他们,万一人家不懂珍惜,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可怪不得我嘞。”



    储世新俏皮的向他耸耸肩,落井下石的意思远远超过表面装模作样的同情、正义。



    “嗨……团长你总是心太软,不忍心,对别人总是下不了狠心。好吧!只要他们坦白从宽,我就可以既往不究。”



    李铁柱一边挤眉弄眼的向他眨着眼睛,嘴角处挂起一丝狡黠的冷笑;一边又大肆赞扬储世新的善良,以此来表现他们宽以待人的高尚品德,李铁柱表里不一的精湛演技让他很满意。



    老土匪怀着一种急不可耐、跃跃欲试的心情离开,接下来的一整天,撕心裂肺的哀嚎、求饶声不时传出,直至没有任何动静为止,这一幕在张、王两人所关押的房间里反反复复的循环,好似留声机在放映唱片。



    时间转瞬即逝,离储世新他们进城已经过去了足足一月有余,在这段时间里储世新忙得昏天黑地,又喜笑颜开,痛苦并快乐着。



    忙着抢占张麟福留下的那些产业、物业,张扒皮不愧是汤玉麟的钱袋子,在其暗中支持下,不择手段的巧取豪夺,可谓富的流油。



    在其名下有一大批的赌场、妓院、澡堂、烟馆,甚至还强行入股了许多商铺、工厂,当然这些都是没有发一分钱的,是通过威胁和其权利上的便利为许诺的结果。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储世新以性命相挟,逼迫张麟福和盘托出所有明、暗产业,全盘接收的储世新一夜暴富。



    储世新对105团进行了整编、调整,规模完全照着混成旅的架子来搭建,下辖三个步兵营,特设其它骑兵营、工兵排、炮队、辎重运输连,外加一个相当于特种部队的精锐侦察排,全团登记造册人员高达5000人。



    储世新之所以敢如此丧心病狂的超编,主要是有扬宇霆对其的一番承诺,有他老人家在上面为其站台、呐喊,这天就塌不下来,再加上自己不差钱,多出编制外的两千人自己完全可以承受。



    储世新心里感慨道:“官府有人好办事,朝中有人好做官,这是古人总结的深含哲理的经验,也是千古不变的真理,精辟到让人心底发凉。”



    11日的奉天城正值秋冬交替,气候变幻无常,跟小孩儿的脸一样说变就变,一会儿冷空气南侵,一会又秋高气爽,昼夜温差极大。



    午后,太阳懒洋洋的悬于头顶,正值季节过渡时期,穿衣显得杂乱无章。



    在城西最繁华的街道上,此时人头攒动,大多数人身着旧棉袄、头戴毡帽,肩上搭着的褡裢,这种结实的长布口袋平常百姓运用十分广泛。



    偶尔可见打扮考究的富人,一身色泽光亮的马褂或是皮袄,外套一件对襟坎肩;还有不少汉子披开着短衫,露出胸腹、胳膊上虬结的肌肉,或是干脆Cg着上身,光秃秃的后脊梁好似有些弯曲变形,他们中又以贩夫、苦力居多。



    最为惹眼的要数金发碧眼的洋人,同他们又高又挺的大鼻子一样,趾高气昂;身着和服、脚踩木屐的日本人横冲直撞,高傲、霸道、蔑视是他们的共同特征。



    最为青春洋溢、朝气蓬勃的是学生们,他们穿着这个时代标新立异的蓝、黑校服,此时多为私立的贵族学校,绝大数是洋人开办,能够上得起学的非富则贵。



    奉天是东北地区最大的商埠城市,贸易异常繁荣,南来北往的商人穿梭其中,南边紧俏的洋玩意,北地出名的皮货、药材,应有尽有。



    货通南北,汇通天下的商界宏愿早已实现。



    魂穿民国已经快两年了,还没有亲眼见过这时代的大城市,一直蜗居山林,难得今日忙里偷闲,储世新叫上手下老人逛起了大街。



    突然,一辆进口花旗国的福特轿车驶过,以储世新的眼光来看,相当的简陋、粗糙,看习惯了21世纪造得像精美工艺品的汽车,再看这辆显得是那么的粗制滥造,真心有些审美疲劳,接受不了。



    然而,他手下的那些土条却让他大跌眼镜,“我的妈耶,这是什么铁疙瘩?这么大力气?比老子的马都跑得快。”



    让储世新始料未及的是巴额唐夸张的怪叫,看着眼前的汽车,他显得的是那么的好奇,跟他信仰的长生天一样神圣、威力无穷。



    “山炮,连个洋车都不认识,瞧把你稀罕的,大惊小怪。”



    首先向其开喷的是他的老冤家巴额唐,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奚落他的机会,一阵摇头晃脑,向其痛心疾首地说。



    老土匪以前进城听人唠嗑过这玩意,知道这是外国造的洋车,跟马车、驴车一样的作用,只是一直整不清楚,没马没驴这车怎么自己能动。



    当然,这些疑问他是不会表现出来的,也不影响他凭着道听途说的那点消息,向巴额唐炫耀其的渊博见识:



    “人家那是汽车,不是啥铁疙瘩,那四个车轱轮比你的四只马蹄子跑得快多了,可以不吃、不睡、不休、还不会生病,这家伙杠杠的。”



    “你他妈猪鼻子上插大蒜装什么相,大字不识一箩筐,看把你能的。”



    同样睚眦必报的老土匪,铁青着一张脸立马反唇相讥。



    “好了,你俩是八字不合还是狗见羊,挤一块就死掐。”赵志英苦笑着向两人劝和,显然效果不佳,两人照样互掐。



    “一大老爷们跟个小媳妇似的,整天一肚皮的怨气,谁能斗嘴斗过你,老子懒得理你。”



    “关你屁事,老子乐意。”



    ……



    子曰:“忠告而善导之,不可则止,毋自辱焉.”



    千年的王八万年龟,百年的兔子无人追,既然劝不开,那就只能一笑视之咯,众人继续前行,留下后面那两只犟驴在马路上嚎啕。



    “八嘎……”一句刺耳的东洋国骂传来,在一家洋行前正上演一幕猫抓老鼠的场景,几个身着和服,腰悬东洋刀的日本浪人,正在脚推手拽的戏耍几个蓬头垢面、衣衫滥缕的小乞丐。



    几人围成一圈,正肆无忌惮地推搡、咒骂,尽管几名小乞丐凭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倔强的反击着,可是力量上的悬殊,几人犹如置身于暴风雨中前行的海轮上一般,被狂风骤雨抛得上下颠簸,晕头转向,越是无助、无力的反抗,越让他们凶性毕露。



    “哈哈……zg猪崽子,敢弄脏本大爷的衣服,你们这些劣等人种,不配拥有这片富饶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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