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私事也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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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内,一片黑暗。126shu

    车外,同样一片黑暗。

    在这样的雨夜,黑暗尤其会让人心里发慌。

    “刘然……”

    低低的轻唤一声,白多多这会儿脑袋总算是清醒了一些,扬起脸望他,朦胧的光线里她同样瞧不见他。

    缓缓伸出了手指,她拽住他的手臂,一触之下,明显感觉到他轻微的一颤,心里一紧,她问,“你还好么?”

    此时此刻,她语气里的担忧十足十的真诚,心里更是特别特别的难过。

    那危险的一刻,她非常清楚的知道是这个男人在保护她,同时‘遇难’在这深深的沟壑里,她这会儿觉得那些原本认为的天大的事,天大的伤害其实通通都不值一提。

    他的可恶,他的强硬,他的霸道,他的不讲理,比起这一刻的拼死保护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半晌,才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回答她,“别担心,我挺好的。”

    可是,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再一声,接着就一直咳个不停。

    不由自主的眉心深锁,白多多紧张得手都有些发抖,心像是被刀刮似的狠狠疼着,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却干涩无比,“刘然,你是不是哪儿受伤了?”

    “没有!”又咳嗽了一阵,刘然的声音听着还是一如既往的强硬,“我怎么会受伤?”

    情不自禁地又凑近看了看他,白多多甩了甩脑袋,晕得她感觉整个人都在飘,看来震得不轻,脑震荡都有可能,他抱着她承受了大多数的力道怎么会一点伤都没有?

    铁人?

    她有些不敢相信,又忍不住问,“真没事?”

    沉寂了片刻,刘然轻咳了一声,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白多多,以后你顺着我点,成不?”

    这话有些霸道,霸道得他直接就忘了刚才谁才想过只要她醒来都由着她的……

    心里一暖,白多多这时候已经能确定自己除了脑袋晕眩之外,应该没有受伤,语气也轻松了许多,玩笑似的说,“行,不过,你要再那么无理取闹的欺负我,我指定不跟你好了,去找别的男人!”

    一听到找别的男人几个字,刘然疼的都不止是伤口了,连心肝都在疼,咬了咬牙,他猛地低下头去,堵上了她那张胡说人的说法,其实意思更确切点表达,应该这么说——找茬!

    不过么,这种事情都摆到刀刃上了,避无可避还能怎么办?那就上呗!

    飞快地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刘然,她没有流露出惊慌,只是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皱巴的衣服,转身就跟着眼镜男出去了,昨晚一宿没睡,衣服都脏乱了,可是她没觉得有什么不能见人。

    刚走到电梯口,小武就大步追了过来,“嫂子!”

    “小武?!你这是?”她有些疑惑。

    “老大让我跟着你去!”穿着军装的小武看上去特别精神,话说得铮铮的响亮。

    一听这话,那秘书笑了笑,“董事长吩咐,他只见白小姐一个人。”

    慢腾腾地瞟了他一眼,小武十分坚定,“老大吩咐,我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嫂子!”

    这话的意思是说,他只听刘然的,其他人谁都不好使,哪怕刘父也一样。

    白多多心里一暖,刘然这是不放心她的安全呢,虽说刘父找她到底要干嘛她不知道,不过不用脑子想也明白,指定没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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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秘书毫不相让,依旧有礼地提醒,“白小姐,董事长说只请你一个人。”

    呵呵……

    难道还真有猫腻?

    不等她回答,小武直接挡到她的身前,板着一张黑脸,套词没变,“老大吩咐,除非我死了,否则我必须跟着嫂子。”

    秘书皱了皱眉,他是玩脑子的斯文人,而小武是拿枪杆的野蛮人。

    跟他讲理?

    想了想他走到旁边打了个电话请示,过了一会儿才回来,目光投到白多多脸上。

    “走吧,董事长同意他跟着。”

    下了楼,医院门口停着一辆车,秘书礼貌地替她开了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微微笑着,白多多心里直突突,和小武一起钻进了那辆车,一路东拐右拐行驶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汽车拐进了一条胡同,最后停在了一个四合院门口。

    透过车窗,可见院门口站满了一溜的保镖,好家伙,瞧这阵仗,重兵把守啊。

    “白小姐,到了。”

    白多多一笑,波澜不惊地下了车。

    好吧,其实这些都是表面上的,她的心里一直在打鼓呢!不过么,有小武亦步亦随的跟着,总算是略略放心了些,刘然手下的这几员大将,没有一个是吃素的,说飞檐走壁太夸张,但再加上她自己,一般人要想把她怎么着也不太容易。

    况且,她也不相信依刘父这身份,真会对她采用什么野蛮的手段。

    俗话不是说么,先礼后兵,第一次交锋,怎么着都得是礼,要兵也会是下回分解!

    果然,她的猜测是没错的。

    一进四合院居然很有居家的感觉,凉风习习,苔藓干涸,青石板被磨平了棱角,这布局季陈设都是纯粹的古风古韵,但是从那考究的用材,色彩,纹饰和院落设施来看,又和普通四合院大相径庭,像极了晚清时遗留下来的贵族院落。

    可是,为什么要在这儿见她呢?

    正厅的雕花木窗下支着一张木桌,桌上摆放着古董茶具,旁边的炉子里还浇着鲜开的水,咕咕直响。

    而刘父就气定神闲地坐在那儿喝着茶,神情内敛深沉,带着明显上位者的威严,老实说,仔细看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庞,那五官还真能看见几分刘然的影子,不过么,那气质更像是他的小儿子雷峥。

    见她进来,他挥了挥手,谴退了旁边的人,小武也站开了,只是远远观看不敢听,这是规矩。

    刘父语气平静无波,内里却暗藏着锋芒,“过来坐吧。”

    还挺客气!

    白多多牵着一抹笑,优雅地走过去他相对而坐,准备迎接着即将而来的刁难。

    她面前,也摆着一盏茶。

    半晌,刘父没有说话也不搭理她,白多多也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笑着,她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是给她的下马威,高手过招之前都会选择先击垮对方的心理防线。

    院里十分寂静。

    终于,听到茶杯轻碰木桌的清脆声响,还有刘父闲话家常似的开场白,“我和白小姐已经见过一面了。”

    废话不是?但废话的前奏却是必须的,白多多当然不会没了礼貌,淡定地笑笑,她这时候才温婉地招呼,“叔叔好。”

    “这儿是我周家的祖宅,有数百年的历史了,而周家在历经朝代更替还能保持家庭的社会地位,白小姐知道是为什么?”

    摇了摇头,白多多还是微笑,心里忖度着他这是在暗示什么呢?

    按刘然的说法,一个大家族里那些事都是错综复杂的,而家族的典盛与兴衰都得依靠后世子孙来维系。刘父的意思无外乎说,刘然身处在这样的家族里,除了享受家族给予的荣耀,也得承担家族的责任,甚至牺牲自己的婚姻。

    可是,他除了生下了刘然,还为他做过什么?从小将他扔在国外,对这个私生子不管不问,现在又有什么脸现在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来和她说教?

    “刘然他要找什么样的女人,要找多少个女人,我做父亲的都不会去干涉,只不过,这种女人只能是女人,绝对不可能与婚姻有关。”

    这话的意思翻译一下就是,刘然跟哪个女人上床,跟多少个女人上床都无所谓,只要不结婚。

    话说到这份上,即便心里很不耻这种逻辑,但他是长辈,白多多也不好去反驳,只能品着跟前那盏烟雾缭绕的铁观音静观其变。

    大概是瞧出她没有反应,刘父冷漠的双眼浮上了愠意,但还是挺平静,“白小姐喜欢什么样的生活呢?我家的环境太复杂,并不适合你这种单纯的姑娘。”

    呵呵……

    为什么不直接说让她滚蛋呢?非得绕来绕去的这么拽,她这种市井之流实在欣赏不来这种修养。

    不过么,一亿的支票都没扔给她,还想让她离开刘然,怎么可能?装疯卖傻,那可是白多多的强项。

    坦然地望着他,她轻笑了一声,“呵,我觉得您家挺好的!”

    态度不卑不亢,不反驳,不辩解,只是微笑,勇敢的迎着他的目光,这是她唯一的应对方式。

    锋利刺眼的目光落到白多多身上,刘父说话不疾不徐,但总有本事让听得人心里发慎,“白小姐,我很忙,一会还有事,希望你能审时度势。”

    这么说来,也真为难了刘父,百忙之中还抽出时间来和她这个小女子说教,还说得如此隐晦,七弯八绕的。

    她心里实在很想笑,但面上却装着听不懂,“那实在不好意思了,其实我也挺忙的,我未婚夫还等着我给他做红烧肉呢——”

    “我以为你应该很聪明才对?”刘父隐隐薄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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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我一向不笨。”

    “刘然是一个大局观很强的人,可是现在他所做的事,越来越不靠谱,你不希望他为了你失去政治前途吧?”

    白多多微微有些怔愣,刘然这人确实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杀伐决断,泰山崩于面不变色的男人,他是天生的王者,而跟她在一起这事,在她看来有太多令人费解的东西。

    见她动容,刘父继续说,“昨晚上的事,我不想再去追究你的过失,但是白小姐,我们周家是b市的名门,周家的儿子绝对不能出任何丑闻。刘然是一定要认祖归宗的,他的婚姻绝对不可能跟你绑在一块,有些道理我不想赘述,白小姐应该明白吧?我能给你唯一的机会就是,好好做个班婕妤吧。”

    班婕妤?

    白多多震惊了,他把她当什么了,这些有钱人说话可真有意思,怎么不直接告诉她说做刘然的小情人也不是不可以,做老婆就免谈,明明很简单的一句话,扯这么多幺蛾子干嘛?

    这谈话技巧,这掌控的气势,真不愧……

    略略垂眼,她这次是发自心底的笑了,眼波辗转间,那笑容如沐春风。

    “实在对不住,我从来没想过做长孙皇后,更没想过做班婕妤。”

    “白小姐,我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来跟你谈话的。”刘父的话,语气加重了。

    意思是说她态度不恭敬,不识趣?可是凭什么她该恭敬呢?他都不接受自己,怎么又成了长辈呢,这不是自相矛盾么?不过心里这么想,面上她还是挺恭敬。

    “我也一直敬重您是长辈。”

    “那白小姐这么聪明,应该懂得该怎么做吧?”刘父看了看时间,似乎对谈话已经产生了不耐烦,或者对她的油盐不进很是恼怒。

    “相比于聪明,其实我更固执。”白多多笑着回答。

    哪怕她昨晚上没睡觉,这会儿脑子却比谁都清楚,经过了昨晚,她非常清楚自己还是挺在乎那个男人的,而且是他选择了她,凭什么别人三两句话自己就得拍屁股走人?

    不过么,从刘父的态度,她倒是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和刘然要走下去,绝对不仅仅是你情我愿那么简单,这条路甚至会比她想象的还要荆棘密布,也许还会危险重重。

    沉默片刻后,刘父终于站起了身。

    “白小姐当真不配合?”

    不配合又如何?

    白多多说不出自己此时心里的感觉,他需要她怎么配合?什么时代了还有用强权拆散别人的?不就是欺负她小屁民无权无势么?

    压抑着心里的难过,她笑着一字一顿说得相当的认真,“那我也跟你说实话吧,我不会畏惧你的强权,也不会自我轻视,更不会像你所要求的离开他,我只想说一句话,我会是配得上刘然的女人,如果有一天我真要离开他,绝对与你所说的这些都无关。因为你所看重的,对我来说,偏偏都是浮云。”

    闻言,刘父眸底掠过一抹的惊讶,转瞬间,眉目变得更为锐利,“不识趣的后果,你能承担么?”

    抬眼望了他一眼,白多多索性不回答,言多必失,想怎么样说了也没用。

    恰在这时,有秘书过来小声提醒,“董事长,会议时间快到了。”

    点了点头,刘父突然波澜不惊的吐出一句话,“对于白小姐的自信我很欣赏,但是自信是好事,有没有能力自信是另外一回事。”

    说完,他大步离开。

    白多多抿紧了唇,望着那扇雕花木窗,静静出神了良久。

    从四合院出来,白多多准备去农贸市场买新鲜的食材,于是便让小武先回医院,可是她好说歹说都不管用,这家伙偏就认上死理了,说跟着她是老大交待的政治任务。

    必须寸步不离,除非他死。

    没法了,遇到这么一个犟驴子,难不成,还真把他给杀了?

    于是,这么一个大堵墙似的小武就跟在她屁股后面开始逛菜市场,实事上,看到他那股子实诚劲,白多多心里还真是挺乐呵的,直接就将刚才和刘父那一番不太愉快的对话放之脑后了。

    她这个人,小强的心脏,奥特曼的四肢,心理调节能力特别强,抗打压能力更强,只要火还没落到脚背上都不算什么,再加上劫后重生的喜悦感,她真挺放松的。

    生活如此美好,烦躁哪有必要?

    很久没来到这种地方,乍一看到市场上排列整齐的新鲜水嫩的各类蔬菜,心里那个爽快啊,要不是有个跟班她真想哼两首小曲了。

    买菜倒是小事,伤脑筋的问题是,除了红烧肉,她还真就不知道刘然喜欢吃啥,平日里吃饭,见他啥都往嘴里塞。

    站在菜摊前,她略略顿步,转眸笑问,“小武同志,你家老大都喜欢吃些什么啊?”

    小武回答得也挺仔细,“……好像都喜欢吃。”

    得,很明显,她白问了。

    不过他或许是真的不知道,这些纯粹的军人在脱离了社会后,整天的军事战略高压训练下,难免会变成生活白痴了。

    心里喟叹着,手里东挑挑西捡捡的很快就购买了好多的食材,既然不知道喜欢什么,那就学韩信呗——多多益善。

    也不怕拿不了,今天有小武提供最体贴的六星级服务,左手提葱,右手拿蒜,那股子周到劲真是不错。

    等他俩买好了东西再回到病房,远远地就看见刘然那间病房门口站着俩小护士,手里拿着一个药品托盘,门神似的杵在门边咬着耳朵说话,却没有进病房去。

    咦,真奇怪了!

    她走在前面,有些不解地问,“怎么了这是?”

    “准备给首长吃药,还有挂液体……可是……”

    看她俩那支支吾吾的样子,白多多更是弄不明白了,吃药挂液体在门口站着干嘛?

    “可是什么?”

    两个小护士相视一眼,咬着唇如实说,“首长似乎情绪不太好,我俩都被轰出来了……但是上头又交待了要照顾好,我俩……我俩……”

    那可怜劲,那为难的样子,弄得白多多手上拿着的购物袋差点打滑。

    老实说,有些难以置信,她走的时候刘然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一会儿工夫脑子就抽风了?

    安慰似的笑笑,她推开病房门,说:“进来吧!”

    “……”

    “不怕,没事,他又不吃人!”

    一进门,果然,刘然那心情明显还在持续愠怒着,坐在病床上满脸怒意,那脸色黑得……

    别说,真像要吃人似的,这模样,不了解他的人谁敢接近半步?

    而王萍和刘一鸣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都没吱声,一眼瞄到他,刘一鸣赶紧双手合十,眼睛里代达的意思全是‘谢天谢地你总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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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发脾气来的?总归得有个原因吧!

    不过么,白多多可是深谙刘然同志的脾气,没事发脾气也是常事,这么一想,便有些哭笑不得,往里走着便轻声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听到她的声音,刘然明显松了口气。

    终于看到她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那颗提了半天的心脏总算又落回了原地,眼睁睁看着她被他爸叫走,他实在是太不放心才派了小武跟去的。他爸的那些对付人的手段,别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

    而现在,回来了就好!

    心一旦舒坦了,脸色也就好看了,由黑变白不过瞬间就完成了,但说话时那种牛气冲天的冷漠样子还是丝毫未变。

    “过来。”

    “马上就来,我洗个手……”

    心里鄙视着这个纸老虎,白多多笑着开心的答应着。

    放下手里的东西,她进里间洗了个手,才又重新坐回到他身边,小模样挺像个乖顺的小媳妇,紧紧握住他的手,笑容特别灿烂。

    “听说你不吃药,不打针?”

    “嗯。”刘然脸色一沉,不太愉快了,好不容易变白后好看点的脸色,瞬间又变得漆黑一片了。

    白多多微怔,然后忍不住笑出了声,“老大,你几岁了?这么幼稚,还怕打针吃药?”

    似乎对她的揶揄不以为意,刘然反手紧握住她的手,“我要你喂。”

    唇角一阵抽搐。

    真的,白多多想不服他都不行,多大的人了,怎么孩子似的耍脾气?

    无奈地冲站边上一直没吭气的小护士使了个眼色,立马药便拿了上来,温水什么的都是现成的。

    将药片握在手上,他却不接,就着她的手温水送服,哪像怕吃药的人?

    吃了药,这回刘然也没有再反对护士给他扎针了,只不过,另一只不扎针的手却紧紧抓住白多多不放。

    别误会,他绝对不是怕痛怕扎针。

    而是……

    他不喜欢这些女人碰他,哪怕她只是护士,哪怕只是碰手,哪怕只是为了给他治病,他就是觉得浑身不舒服。

    好不容易挂上药水,护士功成身退,刘然往床上一躺,看着他女人在身边坐着,顿时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话又说回来,他平日里的工作实在太忙了,绝少有这种放松的机会,像这样啥事也不干,就睡在床上等吃的感觉还真挺不错。

    不过,一切都因为有了人陪。

    别说,高干病房间的小厨房挺不错的,外加白多多做事本来就风风火火的挺利索,又多一个王萍帮忙,大约一个多小时,病房里就支起了一张饭桌,饭菜都摆上了。

    不过是随便做的几样家常菜,都能让人食指大动。

    红烧肉她也做了一盘,但考虑到刘然同志现在的身体状况确实不适宜吃,好说歹说才让他放弃了这个疯狂的念想,她却被迫签订了不平等条约若干,例如,以后至少每周两次红烧肉等等……

    可是,看着他平素冷冽的两只黑眼睛,多了一些不一样的神情,还有受伤后显得有些苍白的脸,她心里就柔软得不行了。

    一个阵地失守,离全军覆没就不远了。

    细心地替他在病床上支了一张小方桌,将特地为他准备的两样菜放了上去,一个小鸡土豆,一个骨头海带汤,都是特别适合他这样的病人吃的。

    摇头,无奈,咧着嘴哄,“这也挺好吃的,你尝尝。”

    瞧了瞧两盘菜,刘然又眯起眼睛审视地看了她半晌,才佯装淡定地问,“这也是厨艺班学的?”

    天雷滚滚,怪异地瞟着他,白多多直接就沉默了。

    妈的,刘然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别扭?而且别扭的对象还是填肚子用的,吃下去就没了的东西……

    心里九曲回环,但她着实不想再因为吃的去触他的霉头。

    何况么,吃醋,嫉妒,小心眼,这些个词,都是爱的表现,他连别的女人碰碰都会皱眉头,却在她面前像个幼稚的小男生,白多多心里飘着得意,脸上漾着幸福。

    她将手里盛好的汤碗递到他嘴边,笑得有些讨好,“来,乖,这都是专门为你做的,以形补形,吃猪骨头补……骨头!”

    其实她想说的是,吃猪骨头补猪骨头!

    轻咳了一声,刘然倒没有发现她话里的意思,或者说即便发现了也被她那句专门为他做的给迷惑了,性感凉薄的嘴唇微微一勾,他就着她的手喝着汤,那神情专注而缓慢,好像喝着的不是骨头汤,而是王母娘娘的琼浆玉液。

    喝完一碗,意犹未尽。

    “挺好喝的。”这赞扬,很由衷。

    而另一边,桌上等着白多多开饭的三个人全都痴了,看到他俩在那儿郎情妾意的互动,三人挤眉弄眼又不敢出声。

    虽说对以冷酷著称的老大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样有点接受不良,但他们还是都乐见其成的。

    这么些年,老大一个人,也够苦!

    和谐社会来了!老大开心了,风向标明朗了,气氛也就活跃了,大家伙一边吃着,一边夸着,一边唠起闲磕来。

    王萍和刘一鸣两个人算得上是欢喜冤家,吃着饭也能斗几句小嘴,听得大家都乐呵。

    白多多自己吃两口又去照顾刘然,而一向刚硬的刘然,总是以手不太方便为由各种的要求她做粗使丫头,两人那样子看上去真腻歪。

    不得不说,最受荼毒的就数可怜的小武了,他浑身那个刺挠劲啊,怎么就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饭后,趁着两个女人收拾东西去了厨房,病房里才算是清净了。

    三个男人,都是多年的战友,又是过命的生死交情,战林弹雨的没有少一起使劲,很多话不用点得太明白也都能了解,一人一支烟一抽,烟雾袅袅间那话题就摆开了。

    无外乎就是与部队那点子事有关。

    为了表彰特种兵方队阅兵的杰出表扬,刘然告诉刘一鸣给予参加阅兵的方队人员集体嘉奖一次,极个别成绩突出的另外颁发‘优秀士兵’奖章,为此他们仨又商议搞一个庆功会。

    聊了一会儿,公事说完,就是私事了,刘然看着跟前的两个左膀右臂,觉得有些事还是得挑明了说好,毕竟是他未来老婆的好友,他不希望以后为了这些糟烂事弄出些什么幺蛾子,惹得不痛快。

    这是刘然的作风,凡事挑明了。

    看了刘一鸣一眼,他严肃地问,“你对你嫂子的朋友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大概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事,刘一鸣愣住了,想了想,过了好半晌才噗嗤乐了。

    “老大,你不是吧?私事也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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