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突然,刘然双眉紧蹙着,凌峻的面孔上全是冷凝。
“让刘一鸣带人去那个工厂看看,务必查仔细了。”
小武答应着出去了,刘然紧抿着唇,若有所思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静静地思索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
黑眸里,夹杂着怒意和阴冷。
实在太过担心目睹了这血腥场面的女人,如果克服心理的阴影?
不过,对于他的女人,他还是有信心的,上次军演那么危险的一刻都闯过来了,没有任何的心里危机,他相信这一次,她也一定能……
刘然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就是怕自己不同意让她来参加训练,她还是会偷偷跑来,所以还不如主动让她参加,将她控制在自己的掌握范围里,安全范围里。没想到却还是出了差错。
亲手杀人造成别人的直接死亡和自己差点死亡,这两种概念又如何能一样呢?他的心里满满都是担心。
夜深了,帐篷里,静静的。
床上的女人突然动了一下,刘然眉头一松,俯下头去关切地问,“醒了?”
白多多睁开眼,有片刻的迷茫,然后一把揪着坐在行军床边的男人,然后,维持着这个动作,目光切切地盯着他,“刘然,我杀人了?”
心口一紧,刘然垂了垂眼皮,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都过去了,闭上眼睛睡一觉。”
抬起头来望着他,白多多嗓音越发沙哑,“刘然,我真的杀人了?”
瞥着她苍白得没有血色的小脸,刘然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心疼,“都过去了,听见没?”
白多多拼命地摇了摇头,掀开被子就扑到他怀里,没有太过激动,却仍然重复着那句话,“刘然,我杀人了!”
眉目微敛,刘然紧紧搂着她,即无奈又心疼,“你做得对,他该死,回了b市我给你记三等功一次。”
杀人了?立功了?
满脑子都是那*迸出的一幕,白多多目光是全是茫然,淡淡地摇头,环紧了他的腰,声音有些飘渺和空洞。
“他可以不用死的,最多坐牢吧?……刘然,只要他停下来就可以不用死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开了枪,刘然,我为什么开了枪?”
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刘然沉声安慰,“你做得很好,你成功解救了人质,击毙了罪犯!”
“不,我有什么权利剥夺别人的生命?我不是法官,没有判决……我是不是犯罪了?”
从杀人时的激动,到接下来的晕倒,麻木,再到焦虑,而现在全变成了负罪感。
白多多现在的这颗心,一直高高悬着,没法掉下来。
而刘然担心她的心,又何尝不是呢?
“白多多,你听好了,你是军人,根据条例你在警告无效的情况下开枪,没有错,更不会是犯罪,军人是什么,军人就是武器,是武器就会杀人的。”刘然粗糙的手指轻轻抚着她的面颊,声音里带着异样的柔情和无奈。
太早了,他没有想过让她这么早接触到真正的死亡。
白多多很疑惑。
她的视线里,刘然一脸的沉寂,淡然地让她看不出情绪来,她想平静下来告诉自己,没有关系,这些都是训练科目,刚才那不过就是训练罢了,没有人死,没有人死……
可是,她没有办法做到,心里满满的全是莫名的焦虑和惶恐。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才能不去想。
“刘然——”半晌,她又将自己的脑袋像鸵鸟似的狠狠埋在他的胸口,一动不动地小声说,“我不想做军人了,我不想杀人,我不想要他死的,你相信吗?我脑子混沌了,我为什么开枪了?”
反反复复都是这几句话,她不闹,不哭,没有太过急切的表现。
刘然心里有些发冷了,她这心理是有阴影了,目前特别需要心理危机干预。
可是……
即便是找心理医生,也得等到明天,而今晚上,她又该怎么渡过最难熬的一夜?
刘然抓紧了她的手,冷目如刀,那冷着脸的样子,比封建时代的霸道暴君还让人慎三分。
而他怀里这个娇娇弱弱的小女人,额头上的虚汗湿头了发根,小脸上一片苍白,可是除了茫然却看不见她的任何情绪,那眼睛里的空洞像极了一井枯井。
刘然的身体紧绷着,饶是他这样历经风雨的铁腕硬汉,也实在受不了心疼的感觉,她的样子,太让人心疼了。
“你要喝点酒吗?”突然,他望着她的脸,轻声问道,黑沉的眸子深深地注视着她。
酒这东西,喝点绝对有利于情绪疏通发泄。
“为什么要喝酒?”白多多还是一脸茫然。
“好久没和你单独喝酒了,陪我喝,嗯?”
即便他歇力掩饰着,但言语之中那股子浓浓的担忧还是泄露无遗。
这种感觉,白多多自然也感觉到了。
那颗惶惶的心,暖了暖。
略微错愕之后,她点了点头,刘然叫了外面的通讯员,很快小武就听了他的吩咐带了两瓶60度二锅头来,还让炊事班给炒了俩小菜,弄了碟花生米。
帐篷里的光线很暗,一碟花生,两瓶酒,两个酒杯,两个人。
喝着酒,吃着菜,白多多的心,很沉很沉。
摇了摇脑袋,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子,这不像是她的风格啊!
可是每当她想要忘记那股冲鼻的血腥味时,在那个废旧工厂的一幕,就像电影放慢镜头似的,一点一点掠过她的脑海,而那个人死亡前的样子,那嘶吼,那叫嚣,那痛苦的抽搐,那*迸的一刹,都让她觉得浑身不舒畅。
心,不是痛,不是难受,就是紧紧地揪着,落不下来。
“来,再喝点,难得在这山青水秀的地方小酌。”
刘然的话说得多文艺啊,白多多端着酒杯闻了闻那股子醇烈的酒味,似乎心底的血腥感觉压下去了不少。
怪不得啊,古时候的刽子手杀人前都得喝酒。
原来,是有这个道理的。
她挺佩服自己的,这时候还能这么清晰的寻思着这些问题。
那么她不就是没啥问题了,那为什么心里又会那么的堵啊?
帐篷里很凉。
番外137
刘然背对着帐篷门坐着,那高大的身影就在她的跟前,可是她为什么觉得像是隔着一层什么似的,而他的声音传过来时,也变得好轻好遥远。
这时候,已经空了一个酒瓶了。
白多多特别烦躁,突然地拿着另外一瓶,猛地仰起脑袋,拼了命的望嘴巴里灌!
这才是她的性格,要醉就痛痛快快地醉一场,至于其它,明天再说吧!
“多多……”
刘然终究还是没有阻止,可是看着她这副模样,胸口针扎般的疼痛着。
短促而简单的一声低呼,在这夜里,听上去格外的沉重。
又往嘴巴里灌了一大口酒,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白多多越发觉得心里难受了,但是心里却又太过茫然。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觉得怎么都不对劲,做啥都有点不知所措似的。
酒,压下了慌乱,增添了许多勇气。
有一种纠结,急欲冲破胸腔,她突然扯着嘴巴就笑了——
“刘然,人死了会去哪儿?是不是真的有黄泉路,还能再投胎么?”
她微醉了,说这话的时候,舌头在打结了。
而那有些沙哑的嗓声,散落在空寂的帐篷里,让刘然听着特别的不是滋味。
或者说,万箭穿心也不为过,闭了闭眼,哪怕明知道她想找到违心的借口,可他还是硬着心肠实话实说,“没有,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所以我们都要珍惜!。”
“啊,那我杀了人,剥夺了别人的生命,是不是也该死?”
微微红了眼的女人,拿着二锅头酒瓶的手在颤抖,突然仰起头一滴不剩,然后,倏地将酒瓶狠狠地砸向地面,笑得有些苍凉。
她难过了,觉得很难过,非常难过!
眼泪不停在眼眶里转啊转,但她隐忍着,隐忍得特别辛苦。
她醉了么,不对,没醉!
仔细看着她,刘然害怕错过了她一丝的表情变化,淡淡地说,“白多多,差不多了,你醉了!”
“nonono,我没有醉……”眼睛微眯,刚才还不哭不闹的女人,突然激动了起来,嘿嘿苦笑着歪歪斜斜地站起身来冲他敬了个歪歪斜斜的军礼,“没事,看吧我没醉!”
话说得中气十足的,可是她在坐下来的时候,脚下虚软得差点就摔倒。
“好了,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刘然赶紧上前拽住她的手,低声说。
没错,她这样子就是喝多了。
于是,刘然抱起她时,她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就不撒手,嘴巴里不停地小声喃喃着,听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
酒品差的女人,再受了点刺激,真是了不得。
刘然喟叹一声,抱起她就要放到行军床上,奈何这女人喝醉了劲还蛮大,死活也不松手,说话的声音也提高了许多。
“别,刘然,你别放开我……我不是坏人,我不想杀人的……你不要离开我……”
是个人,心底都会有脆弱的时候。
白多多不停地说着她不是坏人,泪水不受控制似的顺着脸颊滴落了下来,缓缓地抽泣起来。
老实说,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哭,她是好人,那个人是坏人,为什么好人杀了坏人,心里还要难过呢?那种难受的感觉就像潮水一般不断往上翻涌……
“呜……”
“乖,没事了,没事了。”刘然将她抱过来坐到自己的腿上,他搂得很紧,很紧,心里也不好受。
白多多不住地摇着脑袋,她其实并不是喜欢动不动就哭的人,尤其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更是很少哭,除了看言情小说和泡菜剧会哭,会为了别人的事伤春悲秋之外,她一直觉得自己蛮坚强的。
可是这会,她除了抹眼泪,除了心里那种说不出来的心酸之外,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了。
痛苦,焦虑,抑郁,罪恶感,都有那么一些……
见到她梨花带雨般默默流泪的小模样,刘然反倒松了一口气,能哭就是好事,老实说,他俩在一起这么久了,刘然还是第一次见她柔弱成这副模样。
轻轻掰开她箍紧了自己的手臂,他柔声安慰着说,“乖,躺下等我,我去拿毛巾给你洗把脸——”
说完,将她放到床上,盖上被子,转过身就往帐篷门口走去。
“不!”
尖叫一声,白多多那醉眼惺忪的眼睛猛地瞪圆,视线里,那个穿着军装的熟悉背影在往外走,在一步一步离开她。
脑子里一阵激灵,尖恐地又叫了一声,“阿然,别走!”
此时的她,像似一个受惊的孩子,喊着叫着就飞快地从床上跳了下来,赤着脚疾步扑了上去,抱住男人的身子放开嗓子大声哭泣。
“别走,别走,别走……我不杀人了,别走……”
听到她急吼吼像个神经病似的大哭声,刘然这回彻底放心了——
从面色平静,到默默流泪,再到现在的嚎啕大哭,她终于完成了解开心结的一个艰难过程。
心里疼得不行,在她大声的哭泣里,他喉咙像卡了鱼刺似的难受,忽忙转过来,紧紧地抱住她。
“好了好了,乖乖的,不走,我不会走的,一直陪着你呢!”
喝醉了酒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何况白多多喝得还不少。
大声地抽泣着,也顾不上别人听见,更没有觉得会丢脸,她几乎是不管不顾地环抱住他的腰,整个人落到他怀里,那带着泪花的脸抬起看着他,盈盈一眸,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她仿佛看见了他眼里的心疼和疼惜,他在关心她,这项认知没有让她止住哭泣,反而哭得更加歇斯底里,不可抑止。
有人说过,越是有人关心你的疼痛,那么你便会越加放肆的疼痛,现在的她,便是如此。
脑子很乱,她整个人都在发烫发热,突然高高地踮着脚,仰着头疯狂地吻住他的嘴唇。
狠命地亲吻,使劲儿地亲吻,像是宣泄,更像一个需要人怜爱的孩子,将那带着酒味的舌头凉凉地在他的唇齿间狠狠地探索着。
一边亲吻,一边喃喃,“你不要走,阿然你不要走……”
双臂紧紧困着她的腰,刘然心如潮涌,手指拨开她额边掉下的调皮发丝,便以更加热情的疯狂回吻她,那炙热地气息就扑在她的脸上。
“不会,宝贝,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在,我都会在……”
“唔……”
番外138
喉咙里哽咽着,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大颗一大颗地顺着脸颊直往下落,而吻也在疯狂地继续,完全没有理智不压抑地疯狂吻着……
……
直到呼吸都不顺畅了,这天崩地裂一般的吻才终于结束了。
将还在抽泣的女人抱了起来放回到床上,刘然拍着她后背替她顺着气,一双凌厉的黑眸全变成了柔情。
“乖,咱们该睡觉了,明天什么都好了。”
“嗯。”吸了吸鼻子,她轻轻应了。
嘴唇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头,他将她缓缓放平躺到床上,然后自己也躺了上去,拉上被子将两个人裹在里面。
小小的行军床,睡两个人其实挺挤的,但这会儿的他俩还会在乎么?
审视了片刻她哭得红扑扑的脸,刘然左手圈着她的腰揽到自己怀里,右手轻柔地替她擦着泪痕,小声说,“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要想。”
沉默,她没有回答。
小半晌,她双手又环了上来搂住他的腰,仰着醉醺泛红的小脸,啜泣着声,语气里有种近乎撒娇的委屈。
“阿然,你杀过人么?”
刘然闻言一愣,声音冷冷的,“很多。”
可是听到白多多的耳朵里,却像是突然找到了知音一般,急切地问,“你杀了人会难过么,阿然?”
身子僵硬着,刘然俯下头挺认真地盯着她,那双深幽暗沉的眼睛里,渗着一种让人无法呼吸的压迫感。
静静地,他突然静默了,半晌都没有动静。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目光冷凝地张开唇说道,“我杀的人都该死。”
“都该死?”
“对,你杀的那个,也一样。你不杀他,他就会杀别人,也许还不止杀一个。”
这个逻辑问题白多多没有想过,不过他这么一说到是这么回事,如果他还得杀人,那么她自己是不是等同于救了人?
想到那个被劫持的老大爷,不管是不是自己找借口,这么一想,她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那个被撕裂了一个口子的心脏裂缝,似乎也没那么痛了。
迷茫的心,安定了不少,她望向男人的眼光又多了探索,“那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
闻言,他环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得收紧,沉默了半晌,沉沉地说,“十。
而此时的窗外,天空似乎要下雨了,阴沉了一片。
办公室里的气氛,是十分诡异。
白多多涎着脸靠在他的颈窝,挠着他耳朵玩,心里丝毫没有压力地小声轻笑。
“算个命呗……首长,我的三等功没了,是吧?”
她开玩笑的语气,可是听了这话,刘然冷冷皱着眉,久久地没有回答,但抱住她的那双铁夹子似的胳膊,却多添了几分力道。
瞧到他这种装猫吃象的反应,还有那冷酷得似于社会界都有病似的脸。
白多多大抵知道,绉绉的吗,不习惯!”
“多多,你看看我们现在的高度。”
白多多盯着仪表盘的计量表,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吓了她一大跳。
即便她没有直升机知识,作为特战队员,也知道一些常识,这男人将阿帕奇开到了1,2万米的高度,那就是极限啊……
这么一想,心尖尖有点发颤了……
“喂,别展示你的技术了啊,降点儿,降点儿,知道你飞得高,玩得好,可这是很危险的……”
刘然低笑一声,“放心吧,摔不着你!我在找一个东西……”
直升机停在了一个美丽的小岛,白多多不知道它的名字,更不知道它在地图的哪个位置。
但整个岛上绿树红花踏海浪的浪漫气息并没有因为它的无名而减少,当直升机降落在这个岛上时,她简直惊呆了……
风平浪静的海面,如春般暖和的气候,浅蓝色的海水清澈得几乎能一眼见底。
……天蓝,水蓝,恬静,清幽,真可谓极美的人间仙境。
白多多大声的叫喊着,欢快地迎着海风而立,慵懒地舒展着双臂迎风飒飒,半仰着头,紧闭着双眼,脸上全是兴奋与满足的笑容。
别说,这模样,还真有点泰坦尼克号里甲板上女主角的经典动作。
可是不同的是,她的后面没有温柔多情的杰克,只有冷冽严肃的刘首长。
没有睁眼,她笑着问,“阿然,这儿是哪啊,这岛叫什么名字啊,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这么漂亮,该开发出来旅游啊!”
夕阳的余晖将刘然那高大伟岸的身影斜映在沙滩上,半眯着眼望向远处的海平面,他冷厉的眼神慢慢地氤氲开来……
沉默了几秒,他才慢慢靠近她的身后,然后从背后将她整个人的搂紧在怀里,低沉磁性的嗓音情绪莫名。
“这是我们作战基地的附属岛屿,它没有名字,但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天涯海角。”
“所以我们现在是到了天涯海角吗?”
她目光切切的充满了期盼的眼睛,晶亮得比那海的波浪还要潋滟迷人。
刘然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抱起她来,像抱了只小猫似的顺了顺毛。
“……啧啧,真是没有想到,咱国家还会有这么漂亮的岛,就跟世外桃源一样的,这环境又好,气候也好,还这么安静,真可惜了,浪费了这么好一块儿地,为啥没有人做旅游开发呢?”
刘然好笑地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认真的回答,“这是属于军区的基地范围,在地图上都没有标示,怎么开发旅游啊?异想天开,更何况,如果真像外面那么开发了,你觉得自己还能看到这么纯粹的自然美景么?”
这话说得有道理,白多多一边听一边点着头,觉得他思想真有深度,情人眼里就是出西施啊,她就这么看着他,那刚毅冷厉的侧脸,却说不出话来。
下一秒,男人那带着火焰般炙烫的唇就落了下来。
很快,很柔,就落在她颇为敏感的脖颈上,一点一点的辗转亲吻。
一阵阵颤栗后,她害怕被人给看了现场直播,开始扭动着身体摆脱这种让她呼吸都不畅快的雄性气息的包围——
“喂,刘然,这里会不会有其他人啊?”
“这个岛在基地的中间,有人打理没有人居住,不过,基地里有许多人!”
“特总部队秘密基地?好向往啊,真想去看看!”
“你想去看看?”
听到他严肃的声音,白多多心猛地跳了一下。
要说她不好奇压根就没有人会相信,可是,她更加懂得部队的原则,她不该涉及的机密,更是半点儿都不敢沾上。
“开玩笑啦,谁爱去看,我还怕做恶梦呢,听说那儿就是魔鬼的集中营,培养出来的都是茹毛饮血的怪物——”
环锢在她腰间的大手略微紧了紧,刘然努力调整了一下呼唤没有笑出声来,接着拦腰就抱起她来,往岛上的密林深处走去,沉声道,“是吗?我就是从那出来的,你看我像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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