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想怎样?”白多多停止了反抗,平复了自己毛躁的心情,冷冷地说,“既然我没有将你那啥踢坏,你为什么要骗我?好了,之前的那些钱我也不要你还了,你的黑卡拿回去,昨晚的事我们也彼此不要计较了,从今往后——”
她的话还没说完,耳朵便是一疼,他竟然咬了她一口。
“从今往后,你想怎样?跟我井水不犯河水是吗?我说你这女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白多多转头看他,心跳有些快速,他什么意思?难道他一个大男人,还要她负责不成?
刘然笑呵呵地望着她变来变去的脸色。
“你应该知道了,我……”白多多闭了闭眼,组织着言语,“我是第一次。就算是我主动,你也不吃亏啊。昨晚我喝多了,不管我说了什么,你都当没听见好了。”
她喝断片了,根本不记得自己昨晚说了什么,真怕胡言乱语被他记住了。
刘然轻轻挑了下眉角,“一般不都是酒后吐真言吗?”
白多多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刘然往后靠在床头上,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
白多多不自在地错开他的目光,手机放在他身边的床头柜上,迟疑了几秒,她还是俯身去拿。
一只大手从旁边伸来,牢牢地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掌心滚烫的温度熨帖着她的皮肤。
白多多僵硬了一下,却没有挣开他的禁锢。
“我回房间去收拾一下。”她没有去看他,只是盯着那手机。
刘然没有接话,只是握着她的手腕,静静地看着她。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最终还是刘然打破了这份沉默,“我问你,自己说过的话还当真吗?”
白多多想都没想,就直接说,“我说了,昨晚我喝多了,不管说了什么,你——”
“不是昨晚的话。”刘然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那天在酒吧,你又哭又嚎说的那些。”
白多多愣了愣,酒吧?哪天的酒吧?又哭又嚎?她猛地想起来,难道是那天,唐庭衍骗她,刘然出事的那个晚上?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在安静的卧室里显得诡异。
白多多没来得及细想,“我先接个电话。”
刘然没有松手,眼神因为过于认真而看上去深邃危险。
“好。”他嘴上应着,却并没有松手。
白多多没办法,只好用另一只手去拿电话,是莫莉打开的,她看了刘然一眼,保持着这个奇怪的姿势,接起了电话,“喂。”
“姐!”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抽泣,“你在哪?我在剧组出事了,你可不可以过来一趟?”
“……”
“姐,你快来救救我,呜呜……”
白多多无声地叹息,然后说,“地址告诉我。”
莫莉毕竟是她表妹,虽然没什么感情,但她妈叮嘱了要她照顾她,如果她在b市出了事,而自己见死不救,别说自己心里这关过不去,光是她妈就要提刀来宰了她。
正好也可以出去避避刘然,透透气。
挂了电话,她看向刘然,他还是目光平静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答案,两人都没有说话,陷入了尴尬和沉默。
许久之后,白多多才深呼吸一口气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改天再谈这件事行不,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趟。”
然而手腕上的力度不断加重,她微微蹙眉,被捏得有些疼。
刘然定定地瞅着他,“有什么好逃避的?这不像你的性格。”
“我是什么性格?”白多多直视着他,终于忍不住怒意,目光没有再退缩和躲闪,“现在应该将你揍一顿,骂得狗血淋头,是吗?”
她的心里很乱,又委屈,又烦躁,难过和迷茫也有,可却没有想要揍他的愤怒和悲痛……
她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平复一下心情,好好想一想以后该怎么办。和他升级炮.友关系?还是搬出去,就此了断?
她恨自己的不争气,为什么到了这一步,还是这么喜欢他。
刘然沉默了一下,移开了视线,过了会儿,又重新转回头看向她。
他的五官英俊,严肃冷淡的表情,幽深不见底的黑眸,给人无形的距离感,还透着莫名的危险。
“算了,我还不至于跟你一个小丫头计较。”
白多多看着他,皱了下眉头,他也就比自己大几岁而已啊,这副长辈的语气,像是在教训不懂事的小孩。
被他握着的手指尖有些冰凉,他放开了她的手,然后将一个东西扔给了她,“你的,还给你。”
白多多看着手中的u盘,疑惑地眨了下眼睛,再看向他,刘然已经又躺回了床上,背对着她,白多多沉默了一会儿,拿了手机离开,内心很是不平静。
……
u盘里有什么东西?她很好奇,也有些不安,走出家门,抬手捂着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跳动得很快。
闭着双眼站了会儿,待敛去了心头的那阵悸动,她这才快步离开。
打车去了莫莉给的地址,在郊区,等她到了片场,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白多多摸了下钱包,这才想起自己身上只有几十块钱,精神恍惚地出门,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看了眼计价表,很是尴尬地打电话给莫莉,“你身上有钱吗?出来帮我给一下车费,我钱不够……”
司机从后视镜里警惕看了她一眼,生怕她打霸王车,下车跑掉。
莫莉沉默了一下,疲惫地说,“好,我马上出来。”
挂了电话,白多多尴尬地对司机笑了笑,“我不知道有这么远,钱不够,呵呵……”
“你认识的人在这边拍戏啊?明星还是工作人员?”司机无事,和她闲聊。
“我妹是个演员。”虽然是十静,现在又多了莫莉,她真的感觉自己很累,应顾不暇,她想要的只是简简单单的爱情,两个人互相喜欢,互相包容,也许会有小争吵,但绝没有伤害,更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对于思维简单害怕麻烦的她来说,喜欢刘然是她这辈子除了从军之外做过最疯狂的事。
白多多迷迷糊糊地想着,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半夜的时候,一道惊雷将她打醒,她猛地睁开眼,房间一瞬被闪电照得亮如白昼。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她忘了关窗户,冷风灌进来,吹得窗帘哗哗响。
白多多想起自己晚上刚晾的衣服还在客厅的阳台上挂着,赶紧起身,将窗户关上,然后轻轻地推门出去,下楼收衣服。
打开客厅的灯,眼睛不适应地闭了闭,等她再次睁开眼时,却被阳台上一道黑影吓了一跳。
“谁?”白多多警惕地站在客厅里,不露声色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看有什么可以用来防身的东西。
是小偷吗?这么高的楼层,是怎么爬上来的?
她正疑惑,那道黑影缓缓转过身,随手按开了阳台上的小灯。
白多多顿时就囧了,是刘然,他大晚上的不睡觉,披着个外套无声无息站在阳台上干嘛,耍酷?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走了过去。
等到白多多走近了,才看见他手指间夹着烟,小桌上的烟灰缸里满是烟头,不知道他在这里站多久了。
白多多看他穿得单薄,想起他前两天才从医院出来,不禁说了一句,“这么大的风,你不怕着凉啊,别站这里了。”
刘然斜睨了她一眼,抬起手指,深深吸了一口烟,没搭理她。
白多多讨了个没趣,撇撇嘴,默默地开始收衣服。
……
身后,带着烟草味的熟悉气息骤然靠近。
白多多抱着衣服转身,差点撞在他身上。
她吓了一跳,后退一步,抬起头疑惑地望向近在咫尺的面孔。
这阴风阵阵的,他想装鬼吓她啊?
正想着的,刘然突然握住了她的肩,白多多惊恐地转头看向他的右手指,生怕他夹在指间的烟头烫破她的衣服。
刘然见此,将烟头顺手摁灭在烟灰缸里。
白多多这才松了口气,不过下一瞬,他的手又将她的肩握住,白多多转头对上他的视线,刘然目光沉沉地望着她,哑声说,“过来我的房里睡。”
白多多脸一红,羞恼地瞪着他,“我为什么要去你的房里睡!”
“那你妹在这呆个十天半个月的,你要十天半个月和我分房?”刘然拧着眉,不悦的语气。
白多多的脸红得更厉害了,挣开他的手,闷声说,“都跟你说了,昨晚是个意外,以后不要再提了,我们还是回到之前的关系吧!”
刘然非但没有松手,反而逼近了一步,胸膛几乎要贴上她的胸膛,他低着头望着她,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之前是什么关系?”
白多多咬了咬唇,“室友?朋友?”
“呵。”刘然轻笑一声,“原来在你的认知里,室友和朋友是可以上.床的关系。”
“我说不过你,也不想和你说,我要回去睡觉。”白多多恼羞成怒地去拂他的手,她觉得刘然一定是自己的克星,他看似话不多,却总能三言两语将伶牙俐齿的她堵得哑口无言。
可她非但没能将他的手拂开,反而被他一把抓在手里握住,“不想说就不说了,我们回去睡觉便是。”
他牵着她的手,走进客厅,白多多怎么也挣不开他的手,又气又急。他说的睡觉,和她说的睡觉肯定不是一个意思,这人难道是昨晚解开了封印,今天放飞自我了吗?怎么这么流氓!
“刘然,放手!”白多多压低了声音,怕将楼上的莫莉吵醒,“你再这样我就叫了啊!”
“叫,我就怕你不叫。”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眼看着就要被他可连拖带拽地拉上楼,白多多急得干脆一把抱住扶梯的把手,用另一只手臂死死抱住,说什么也不肯跟他回卧室,“刘然,咱们做军人的,不可以这样!你可是代表部队的形象,不可以做给部队丢脸的事啊!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去军事法庭告你!”
刘然挑了下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王法?我就是王法。”
白多多气得跳脚,差点破口大骂,下一瞬却被他打横抱起,吓得她顿时怂了,惊恐地望着他,好半天才急中生智地说了一句,“我……我又来大姨妈了,这个月有点月经不调!”
“唔,我检查一下。”他淡定的语气,抱着她从容不迫地往上走。
白多多都快哭了,委屈地皱着眉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他把她当什么了啊,凭什么强迫她?
………
白多多越想越气,埋头一口狠狠地要在他的肩上。
刘然的脚步一顿,她这一口用尽了全力,明显感觉他手臂的肌肉猛地收缩,但他只是惩罚地捏了她一下,吓得她一下子松了口,他面不改色地继续抱着她往前走。
白多多彻底心灰意冷了,嘴里有淡淡的血腥味。她放弃了反抗,闷闷地将脸埋在他胸口,不想看见他的脸。
自己怎么就喜欢上这样一个可恶的混蛋?
就在此时,卧室的门突然打开了,莫莉出现在门口,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后疑惑地望着他俩,“姐,姐夫,你们……”
刘然怔了怔,手上的力道不禁松了一些,白多多趁机用力挣开他,从他怀里跳下去,几步奔到莫莉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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