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听罢了,不吝惜的赞叹道:“好!好啊,不愧是钟离先生,果然师出鬼谷,见底就是与一般人不同。”
钟离拱手,十分谦虚的道:“王上谬赞了,其实这要要感激左相。”
田婴被点了名字,一脸死灰的看着钟离,感觉钟离要羞辱自己。
田婴的第六感真是精准无比的,就听钟离笑道:“若不是田相举荐钟离,钟离也不敢献丑于大方之间,因此还要感激左相的鼓励之恩!”
田婴以为钟离这就损完了,那就大错特错了,钟离还没说完,要说的话还有很多很多。
钟离果然又道:“其实罢我这个人特别内向害羞。”
他这么一说,齐太子登时“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严肃庄重的大殿上突然冒出一个笑声,众人立刻全都转头去看,虽旁人也很想笑,但都忍住了,唯独齐太子一个忍不住。
齐太子被众人一看,赶紧屏住笑声,咳嗽了两声,装作自己什么也没做的样子。
钟离无奈的看了一眼齐太子,自己还没说完呢,齐太子就给自己拆台,也真是行了。
钟离继续道:“我这个人很内向害羞,所以我一般情况下,不敢多说什么,但是左相一直鼓励我,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左相!”
他说到这里,田婴的脸色都青了,好像他们真的是好哥们儿一样。
钟离故意损田婴,田婴那叫一个熬心,却不好这时候再说什么。
自己已经这样了,若是再说,钟离肯定痛打落水狗,何必自找没趣呢?
卿大夫们风风火火来朝议,不过没多长时间就散了,因为解决的实在太快。
齐王采纳了钟离的意见,派遣了齐国最能说会道,而且说话温婉又好听的成侯邹忌作为使者,去游说周天子。
这件事情交给成侯,肯定是没错的事情,毕竟人家成侯长得好看,又有名,而且说话婉转喜好隐喻,并不针锋相对,去游说周天子果然是没错的。
钟离下了朝议,齐太子就从后面追上来,钟离又在捣鼓他脑袋上的充耳,他这个人就是行不端坐不正,因此充耳简直就是掌嘴的酷刑
钟离把官帽摘下来,大马金刀的夹在胳膊下面,齐太子就追了上来,笑道:“先生,恭喜您啊,方才杀了田婴的锐气。”
钟离笑眯眯的道:“还好,还好罢。”
齐太子道:“先生这是往哪里去?”
钟离道:“嗨,还能往哪里去?我今儿本休息在家,结果突然来参加什么朝议,现在也没困劲儿了,就去学堂走走呗,再去舍粮。”
齐太子道:“正巧,辟疆也没甚么要紧事,不如和先生一起去学堂舍粮?”
钟离笑道:“那敢情好。”
齐太子人高马大,力气也大,舍粮是一把好手儿,不用白不用。
两个人便出了宫,往钟老送与钟离的屋舍走去。
昨日里已经舍过一次粮食,因此这次来舍粮,可谓是轻车熟路,不需要什么太多的废话了。
很快舍粮的地方就聚集了一堆的人,人山人海,但是井然有序,并没有什么推挤和s件。
两个人一直舍粮,到了中午,就准备进去吃个午饭再回来。
钟离和齐太子去吃午膳,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很快就回来了,哪知道回来的时候,远远就看到舍粮的摊子门口有些嘈杂,似乎在哄闹什么。
钟离道:“怎么回事儿?有人来砸场子?”
他们距离有点远,看不清楚,不过齐太子看着不像是砸场子。
毕竟钟离这身份,堂堂齐国国相,而且还是巨富钟老的外孙儿,谁敢砸钟离的场子?
就连贵胄田婴也不敢明面上砸钟离的场子,不都是暗地里使绊儿么。
两人走得近了,就听到一群人喊着:“打他!这就是个混子!”
“是了,日前也骗过我家粮食,如今又来这里偏财!”
“对,打他!”
钟离定眼一看,舍粮不知出了什么问题,一群人正团团围着一个年轻人。
那年轻人抱头卧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被旁边的人拳打脚踢,身上都是灰土,狼狈至极,根本看不到面目。
齐太子一看,登时热血劲头就上来了,立刻走过去阻拦众人,道:“勿要再打了!”
众人见齐太子身材高大,而且穿着华贵,因此不敢执拗,稍微散开一些。
好些人道:“这是个骗子!之前骗了我们家粮食!”
“分明是个狂徒,疯子,整日里疯疯癫癫的。”
“正是啊!”
齐太子心想,就算是个狂徒,也不好这般打,万一再给打死了,人还死在钟离先生门前,这可说不清楚,再让有心人一渲染,事情就闹大了。
钟离走过来,看了看那年轻人。
年轻人抱着头,脸上又都是灰土,根本看不清他的样貌。
钟离一走过来,那年轻人就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想要赶紧溜走,似乎觉得自己也不光彩。
钟离立刻道:“哎,等一等。”
那年轻人身体一僵,虽然想要逃跑,不过被齐太子拦住了去路。
年轻人显然不会武艺,也没有齐太子高大,年纪倒是比齐太子长,但完全不是对手,只好被迫停下来,还用手捂着脸。
钟离走过去,众人还以为钟离要问责那年轻人,哪知道钟离却舀了一些粮食,塞在那年轻人怀中,道:“你是来要粮的罢?不拿些就走了?”
那年轻人吃了一惊,震惊的看着钟离,显然没想到钟离叫住他,不是为了难为他,而是为了给他粮食。
年轻人震惊的一时忘了遮住自己的脸,这才把手放了下来。
年轻人把手艺一放下来,钟离忍不住心里“啧啧”了两声。
这年轻人不到二十岁的模样,要是放在现代,那就是个标准的奶油小生,可以说是现代小姑娘最喜欢的“精致”类型。
分明能靠脸吃饭的,为什么要把脸弄得这么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