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笑眯眯的,笑得一脸虚假,道:“今日谁也不能走。”
田需脸色铁青,毕竟魏公主此时就在马车上,若是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田需冷声道:“齐相,您这是甚么意思?我们魏国自己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们齐国插手了?莫不是齐国管的也太宽了罢!”
他说着一挥手,道:“我们魏国今日走定了,看你怎么阻拦!”
他说着,魏国士兵们立刻冲上去要开道,大有一种硬闯的气势。
钟离笑了笑,不急不缓,也抬起手来,道:“我方才说过了,今日谁也不能走。”
他说着,齐太子已经“嗤”一声,当即拔剑出鞘,齐国士兵一看,立刻也全都拔剑出鞘,严阵以待。
田需脸色更是难看的厉害。
他本就腹泻到浑身无力,犹如肾亏一般,结果现在钟离还要捣乱,如果事情闹大的话,得不到好处的必然是他们魏国,魏公主被发现,田需肯定难逃死罪。
田需已经极力忍耐,道:“齐相,您这是甚么意思?!还请你给个明白话儿。”
钟离一笑,其实很简单,这就是钟离所说的,不让魏国队伍启程的简单粗暴的方法。
钟离道:“其实我也不是针对魏相,只不过我的东西丢了,一时找不到,还挺贵重,所以这个营地里所有的人都有嫌疑,今日一个都不能走。”
钟离说东西丢了的时候,一脸油嘴滑舌的模样,田需一看就知道,决计不是东西丢了,而是故意针对他们。
田需冷着脸道:“齐相的意思是我们偷了!?”
钟离笑道:“不不不,只是请魏相配合一下,只要钟离找到玉佩,必然不会多做纠缠。”
田需道:“玉佩?甚么玉佩,我根本不曾见过,你为了一个玉佩,耽误我们魏国的行程,你担待的起么?”
钟离道:“诶,这玉佩魏相肯定知道,而且还和你有些干系呢。日前魏相您联合秦国的门庭庶子坑害钟离,这玉佩不是钟离身世的信物么,魏相难道不知?”
田需被他这么一说,登时有些心虚,原来是那块认亲的玉佩。
田需虽然搅合了钟离的身世,想要借势扳倒钟离,给齐国难堪,但是他真的没拿玉佩,而且从未见过玉佩一眼,更别说盗窃了。
齐太子一听玉佩,登时有些流冷汗。
那玉佩
那玉佩不是远在齐国的都城临淄,压根儿就没戴在钟离先生身上么?此时估计还挂在小春儿身上,当玩意儿呢
显然钟离根本没有丢失玉佩,只是随便扯了个慌,那玉佩是贵重之物,而且不在身边,就算是找破脑袋也不可能找到。
最重要的是,魏相田需的确和那玉佩有些间接的“渊源”。
田需一时语塞,道:“我魏国甚么珍宝没有?岂会贪图你一块玉佩?”
钟离笑道:“诶,这可不一定啊,毕竟那块玉佩大有来头,拿着玉佩的人,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认亲,指不定就能飞黄腾达,魏相不是也知道么?”
钟离话里话外损着田需,田需本就不舒服,此时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觉得气短流冷汗。
而流冷汗的何止是田需一个人,当然还有蹲在辎车里的魏公主。
魏公主打扮成了宫女的模样,蹲在辎重的辎车里藏身,就等着车队启程,把自己运送出营地,结果这下子好了,不但没有成功出营地,反而招惹来了钟离。
钟离可谓是死缠烂打,恨得魏公主牙根痒痒,但是没有办法,也不敢吭声。
钟离道:“今日我只想想请魏相配合,也没有旁的意思,魏相毕竟是有前科的人,不还负荆请罪来着么?”
田需脸上臊的厉害,道:“钟离,你若耽搁了我们魏国的大事,你担待的起么!?”
钟离一笑,很爽快的道:“当然担待不起了。”
田需一听,底气十足的道:“那你还不让开!我大梁闹灾,何等大事,百姓疾苦,你竟为了一块玉佩,在此与我胡搅蛮缠,若是耽误了大事,我”
“我担待不起”
钟离不等田需说完,已经接口道:“但是有人能担待得起啊!”
钟离说着,走到齐太子身后,拍了拍齐太子的后背,笑道:“这是我们齐国的储君,若出了岔子,我们太子担待着。”
齐太子一听,莫名觉得压力很大,压力仿佛一座高山,随着钟离轻拍的那两下,直接压在了自己的后背上,无比沉重
其实齐太子不明白,那不是高山,而是一只锅!
齐太子真是感谢钟离抬举,不过若真是出了事儿,齐太子是齐国储君,自然必须担待着。
而且齐太子相信钟离,钟离虽然平日里看起来不靠谱,但是没有一次在正经事上不靠谱。
再说了,若此时不相信钟离,齐太子恐怕也没人好相信了。
于是齐太子“故作沉着”的看着田需,沉声道:“没错,倘或出了什么事,辟疆一力承担。”
田需万没想到,钟离把齐太子推出来顶包,结果齐太子竟然还大义凛然的扛了这口锅,简直可以说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田需一时语塞,十分纠结不安的看了两眼辎车的方向,钟离早就在暗自观察,看到田需的不安,立刻就注意到了辎车。
钟离笑着走过去,在辎车旁边徘徊了两圈,果然,田需的目光更加虚了,晃来晃去的,手也不停的握拳放松,又握拳又放松,钟离甚至都能看到田需手心里的冷汗。
钟离突然“嘭!”的踹了一下那辎车的车轱辘,这一下轻响,仿佛踹在了田需的腿肚子上。
田需“哎!”一声,差点腿一软坐在地上,还是旁边的魏国士兵反应迅速,一下捞住田需,才没让他当众出丑。
钟离笑的一脸欠扁,道:“我知了,玉佩一定在这马车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