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贼冷鸢,亵渎法度,专制弄权,威福由己,以使生灵涂炭,遗民泪尽,遍天下之竹不足以书其恶,实有辱祖上名门,天地之所不容。现今山河泣血,冷鸢意欲夺帅,以成豺狼野心之祸,此乃国破家亡之秋,烈士肝脑涂地之会!赤血诸将当捨生忘死,并匡社稷,聚帝国四方猛烈,天下豪雄,于英灵堂前澄清玉宇,共诛国贼!!!”念完檄文,岳润生伸出了犹如乾柴般枯瘦的胳膊,将这份前任大元帅令高举于空中,声音彷彿被一股浩瀚的力量点燃,单念一字,“杀!!!”
“杀!!!”
“杀!!!!”
“杀!!!!”
“杀!!!!!”
沉默被撕碎了,惊天动地的“杀”声犹如海啸般在帝国会堂爆发,所有帝国将军愤然暴起,取出佩戴的武器从四面八方包围了冷鸢,犹如巨浪顷翻一叶孤舟,洪流摧城。
“轰!!”就在冷鸢愣神时,没有任何徵兆,随着雷霆般的响声,帝国会堂的高处闪起了一点寒芒,犹如白日太阳照耀下发出璀璨的光辉,在空中留下了一道灼目的痕迹,自穹顶俯冲而来。
“噗嗤!”鲜血飞溅的声音传来,冷鸢呆呆地回过头...
在刚才的异变中,墨骨一直守在冷鸢身后,在最后一刻都试图抵挡想从背后袭击冷鸢的帝国将军,然而此时,她的脸爆出漫天的血,灼热的子弹从一侧脸颊穿入,另一侧脸颊穿出,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空腔豁口,飞溅鲜血中还夹杂着骨头的碎片,整张脸几乎被打烂,手中蓝殃不受控制地落地,整个人无力地跪到了地上,最终倒在了血泊中。
冷鸢想去抱住墨骨,侧面却有一股致命的压迫来袭,她凭直觉抓向了危险袭来的方向,想要抓住这颗袭来的子弹,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这枚子弹在贴近冷鸢的手时突然做出了空气动力学无法解释的转向,在空中的轨迹暴起扭曲,如同狂乱的银蛇般舞动起来,最后绕过冷鸢的防御,噗嗤一声打进了她的脖子。
这种会转向的子弹??!!赫然是...
冷鸢虽然已经老了,但体内龙血尚在,纵使要害遇袭也尚不致命,瞬间就调动能力封住了出血口,并准备用手将子弹从脖子里抓出来。
“子弹里有裁决的碎片!不想死就别动!!!”毫无徵兆地,柳扶苏的暴喝声传来!
听到柳扶苏的话,冷鸢僵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柳扶苏,最后转动僵硬的脖子,呆呆看向了枪击的方向,也看清了那把犹如毒蛇般隐匿在黑暗中的武器。
自由射手...
一个人影从狙击制高点跳了下来,他怀中抱着一杆特制的狙击枪,冷鸢很快就认了出来,这把枪是自由射手...是冷鸢曾经送给弥音梨纱子的武器。
人影快速走了过来,室内的光与影在脸上不停交错,当他走到灯光下,站在冷鸢身前时,冷鸢终于叫出了这个人的名字:“周凉城...”
周凉城的眼神犹如铁一般冰冷,比刀锋还要锐利,彷彿要把冷鸢撕得鲜血淋漓,他走上前,利用自由射手的枪托猛击冷鸢下巴,将她打倒在地上,随后提枪顶着她的太阳穴,用一种痛恨的语气说:“你也有今天?”
“是你杀了lucky,伪造灵能残留陷害李瞬笙...”冷鸢注视着周凉城,这一刻,无需任何说明与解释,真相已经大白了。
“没错,是我,我还砸了她的棺材,扬了她的骨灰。”周凉城的眼中出现了一种报复性的快感,将自由射手上膛,手指搭在了扳机上,整个人失心疯似的吼着,“她死的时候,我在那里看了半个小时,看着她喘不过气然后吐得脸上全是血,看着她全身血管一点一点烂掉!爽不爽?我问你爽不爽!!!”
就在周凉城即将扣下扳机时,柳扶苏的暴喝声传来:“住手!当年你未经我的许可擅自行动,我不允许这种事第二次发生!”
周凉城的手指紧紧搭在扳机上,眼神从痛恨到迷茫,从迷茫到挣扎,最后从挣扎变得冷酷,他把枪口从冷鸢的太阳穴上移开,但却是对准另一个人直接扣下了扳机。
“轰!”自由射手的子弹击碎了墨骨膝盖的半月板,废了她的右腿,整个会堂中回荡着墨骨痛苦的喘息与挣扎声。
冷鸢过去把墨骨抱在了怀中,低头注视着她,墨骨的脸和膝盖已经被打烂了,只剩最后一口气在,口中不停呛着血,意识早已弥留,但那双漆黑的眼睛却是至始至终都看着冷鸢。
“精彩。”伴随着清脆的掌声,在身穿制服的审判者们的陪同下,一个男人从后台走了出来,他整理了一下白手套上的褶皱,用一种充满兴緻的眼神看着呆滞的冷鸢,笑眯眯地说,“这是一场伟大的变革,它将开创一个崭新的时代!让我想想...按照你们帝国文化的命名标准,这件事也许应该叫做...长安事变?”
“.chen?”冷鸢低声叫出了这个人的名字,更准确地说,这个“盟友”的名字。
“我可以感觉到气温在上升,你的龙血快要开始沸腾了。”.chen注视着冷鸢,笑眯眯地摇了摇头,深邃地说,“我非常不建议你这么做,一旦你脖子里的子弹外壳融化,露出藏在里面的裁决碎片,全世界没有任何人能救你。”
冷鸢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一言不发。
“不用沮丧,你应该感觉很荣幸,我用世界上最伟大的造物对付了你。”.chen直接走到了冷鸢身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自己的手指,微笑着说,“不过很遗憾,你不是第一个享受这个待遇的人。裁决能剥离下来使用的只有两颗眼球,一颗在刚才的子弹里,而另一颗...”
.chen做了一个崩溃的动作,长吁短歎:“上帝啊!愚蠢的手下让我心力憔悴,我只是给他们下了一个命令:把裁决碎片送给拜坦斯。没了,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命令,他们居然没有完成。说真的,也许我花个几十块钱寄快递都比他们靠谱。”
“为什么要这么做?”冷鸢先看.chen,紧接着又看向周凉城,显然是在同时问他们两个人。
“谁先回答?猜拳?”.chen现在心情非常放鬆,饶有兴緻地伸手在空中晃了三下,对周凉城出了“剪刀”,但周凉城并没有回应,.chen耸了耸肩,友好地说,“没事,就当我输了,你先说吧。”
周凉城没有说话,也不需要说话,当冷鸢再次看向他手中的自由射手时,答案已经在无声中道出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