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收拾停当,蒙钧便是让女孩回自己房间去了,他并不想让人跟着,只是想自己出去走走。虽说是任了师友祭酒一职,蒙钧这些日子过得却还如往常一样,悠闲自得。练武,读书,便再无其他事了。
蒙钧独自一人漫步在后花园里,良久,见确实没有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才是放下了心来,说实话,前几日一直被那种隐晦的感觉弄得有些焦躁不安,毕竟,未知的,往往才是最为可怕的。
蒙钧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走着,时而赏花,时而吟诗,好不快活。可他却是不知,他早上与刘琦的对话早已是不胫而走,落入了那心怀鬼胎的人的耳朵里。
“夫人,蔡将军求见。”一道熟悉又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仔细看看,那人可不正是一直跟在蔡夫人身边的老奴嘛。此时那人正恭敬地站在门口,朝着里面说着什么。在他身旁站着一个浓眉虎目,满脸络腮胡子,身高近八尺的男子,生的倒是颇为的英武健硕。
“进来吧。”屋内传来一个女子淡淡地回话。
老奴没有进去,只是将门推开,将那被称为蔡将军的人送了进去,便是退出了房间,小心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便是关上房门,走了。
屋内坐着一个女子,见那模样,正是多日未见的蔡夫人。只见女子朱唇轻起,皱了皱眉,淡淡地问道:“德珪,有何事,还要你亲自到我这跑一趟?”
蔡瑁在房间中找了一处地方坐下,看了看女子周围的侍婢,却是没有说话。
“你们先下去。”蔡夫人见状,也是会意,对着身旁的几个下人说道。
“喏”
几人闻言,皆是朝着蔡夫人微微行礼,趋步走出了门去,临走前,将门带上了。
蔡瑁起身,缓步走到门口,微微打开了一丝,确认没有人了,才是走上前,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对着蔡夫人说道:“姐姐可还记得让我调查那蒙钧的事?”
“查到了?”蔡夫人闻言,也是来了性质,那本事平淡的声音也是有了一丝波动。
“嗯。”蔡瑁点了点头,面色却是不太好看。
“怎么说?”蔡夫人有些急切,不禁是问道。
蔡瑁顿了顿,沉声说道:“昨日探马来报,蒙钧原本是庐江郡的一个孤儿,后来被孙文台收为义子,与那孙策,孙权更是异姓兄弟......”
“消息可靠吗?”蔡夫人听完,面色也是沉了下来,问道。
“嗯。”蔡瑁点了点头,又是说道:“三年前,黄祖率部射杀孙坚,而今其子却在此处任职师友祭酒,其心难料。若其欲对荆州牧与姐姐不利,恐怕.......”蔡瑁没有再说下去,只不过那话中的意味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蔡夫人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见蔡瑁又是顿了顿,说道:“今早,刘琦去找过蒙钧,两人在房间里呆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出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嗯?”蔡夫人闻言,面色却是凝重了起来。“刘琦......”蔡夫人暗自嘀咕了一句:“莫不是想将他拉进自己那边?”
蔡瑁见状,又是接着说道:“若是刘琦与蒙钧联手,那以后若想再动他二人,便不是那便容易了......”
“刘琦倒是不足为虑,其性子软弱,背后又无势力,只要那刘表一死,荆州八郡便都是我琮儿的。”蔡夫人阴沉着脸,微眯着眼睛,说道。闻其言,这荆州,倒是手到擒来之物。
“只是这蒙钧有些麻烦......”蔡夫人伸手摸了摸下巴,似是在想着什么。良久,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一旁的蔡瑁说道:“你派人给我日夜监视蒙钧与刘琦,若是有什么情况,马上跟我说。”
“好。”蔡瑁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你先回去吧,在这呆久了,徒惹人怀疑。”蔡夫人背过身子,对着蔡瑁说道。
“那小弟便先告退了。”蔡瑁说着,又是朝着蔡夫人拱了拱手,这才是出了屋子。
“等等,你去帮我把琮儿叫来。”蔡瑁刚要走出屋子,却是听见身后的蔡夫人对自己说道。
“是。”蔡瑁转身,对着蔡夫人拱了拱手,答应着。
直到蔡瑁带上了门,走远了,蔡夫人才是转过身来看着门口,面色阴沉却又有些狰狞,冰冷地说道:“蒙钧,想以一人之力搅乱整个荆州,痴人说梦!”
“阿嚏!”
蒙钧还在花园里走着,却是冷不防的被一阵秋风从衣领处刮了进去,让的蒙钧一哆嗦,是狠狠地打了个喷嚏。蒙钧伸手揉了揉还有些发痒的鼻子,嘴中暗自嘀咕了一句:“谁没事又在骂我......”
“先生如今贵为师友祭酒,还有何人敢在背后辱骂先生啊?”一道苍老却又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蒙钧有些奇怪地朝身后看了看,正好是看见司马徽正站在自己身后,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蒙钧赶忙上前行李,苦笑了一声,道:“老师莫要取笑我了……”
“呵呵”
司马徽笑着点了点头,将蒙钧扶了起来。蒙钧看了看,却是有些奇怪地问道:“老师怎会在蔡府,钧本以为老师早已离开了。”蒙钧说的倒是不假,此时离那日的酒宴已足足过去了八日,若按司马徽平日的心性,早就回到自己的水镜庄亦或是与孟公威,石广元这几个志同道合的大才上哪游山玩水,探讨天下时事去了。
司马徽笑了笑,却是没有回答蒙钧的问题,缓缓上前两步,走到蒙钧的身后,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这花园,悠悠地说道:“今日便要走了,故来寻你说些事情。”
“老师有何吩咐?”蒙钧闻言,面色也是郑重了起来,转过身面对着司马徽,恭敬地问道。
“唉......”
司马徽叹了口气,说道:“时至今日,吾这一生,所受学生不过元直,诸葛亮,司马懿与汝而已,最看重的却为又汝与司马懿罢了。”
蒙钧闻言,并没有插嘴,只是站在司马徽身后仔细地听着:“司马懿有其父,吾并不担心。只是汝,当真要投效刘景升,卷入这嫡庶之争不成?”司马徽说着,转身看着蒙钧,四目相对,蒙钧从其眼中却是看到了浓浓的担忧之色。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