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道夫手忙脚乱的将三幅画全都摆到床上,然后紧张的看着雷震云,雷震云此时就算不懂也得装懂,他拿起一幅画高举到电灯下面,从侧面审视着,小胡子咽了口唾沫道:“这是提香的《花神》,是他给自己爱人的自画像,他被称为众星中的太阳,是……。”
雷震云不奈烦的道:“你闭嘴,拿个手电筒来。”
小胡子忙答应着出去了,雷震云慢慢放下这幅画,又端起一幅山水的仔细的看着,现在的雷震云有点眼晕了,这些画初见时并没什么,但越看就越觉得这些画作精美绝伦,看得稍久一点,竟然让他的目光都无法自拔了,可就在此时,他却听到一声枪响,然后就看到小胡子的老婆惊叫一声,扑到鲁道夫的身上开始大哭,而小胡子哆嗦着的手里,还攥着一把正冒着烟的手枪。
小胡子的老婆一边抚尸痛哭一边对小胡子道:“你为什么杀他?你这个浑蛋,为什么要杀他?我的鲁道夫,我的鲁道夫啊。”说罢将那个死鬼的脑袋抱到胸口。
雷震云都看不下去了,这个败家娘们,你到底是谁老婆呀?小胡子却流着眼泪道:“对不起,卡妮娅,是他要杀我,是他先要杀我的,对不起卡妮娅。”
雷震云瞪着小胡子道:“你干嘛道歉?他……他勾引你老婆你难道看不出来?”
小胡子悲伤的摆摆手道:“那不是什么大事,让我的卡妮娅伤心了才是大事啊。”
雷震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因为他实在是没那个高度去理解里边的事,就竖着大拇指道:“你好开阔的心胸。”
小胡子略笑了笑道:“我是个法国人。”
法国人怎么了?法国人……就可以忍得下这个了?就在此时,小姨子听到枪声也跑了进来,但一看到鲁道夫的尸体,就惊叫一声扑进小胡子怀中,小胡子轻抚着小姨子的后背和金发道:“好啦,没事啦,没事啦。”
雷震云也不知是该佩服他还是该同情他,眼下自己的事又该怎么办?他的打算是靠着三幅画接近戈林的三米之内,到那时要杀这个400磅重的大胖子简直易如反掌,自己这趟欧洲也就没白来,可是眼下,似乎这条路走不通了。
不行,得逼着这个小胡子带自己去找戈林,反正戈林要这些画,可还没等他张这个嘴呢,外边的其他屋子却传来一阵孩子哭声,听声音还有好几个。
两个女人一听到孩子哭声赶忙慌慌张张的跑出去了,小胡子则一脸惊慌的瞪着雷震云,雷震云心知不对,一把拿过他的手枪道:“怎么回事?”
小胡子勉强笑了一下道:“没事啊,就是孩……孩子哭了。”
雷震云向哭声传来的房间看了一眼,盯着小胡子道:“说实话,还能有个好商量。”
小胡子噗嗵一声跪下道:“他们都是可怜的孩子,都没有爹妈,您高抬贵手,画您都拿走,求您不要去举报他们,不要去举报他们。”
雷震云略感意外的道:“犹太人?”
小胡子痛苦道:“都是左邻右舍十几年的,我保不住他们的爹妈,只能收留他们的孩子,免得被送去处死,求您了,求您了。”说完就不住的磕头。
雷震云长叹一声,将小胡子拽起来道:“搭把手,把这个鲁道夫塞汽车里,你得赶快带着他们转移了。”
小胡子惊呀的道:“啊,画您不要了?”
雷震云道:“好好活着吧,你这一家人……挺热闹的。”
这个小胡子虽然贪财,但人却不算坏,还是放他一马吧,雷震云在缅甸开过汽车,所以眼前的这辆小汽车也难不倒他,将尸体塞进汽车之后,雷震云问清柏林的方向就出了发,好不容易来一回德国,不闹出个响动来怎么有脸走啊。
这个地方离柏林将近500公里,顺着公路一直往东开就能到了,所以雷震云将车开出这个城市,把死人的尸体拖进城外的草丛一扔,又把染了血的坐垫等物往外一扔,就开始向柏林出发。
但汽车只是开出去100多公里就没油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找汽油也找不到,雷震云只得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恋恋不舍的扔下了这辆小轿车。
德国奔驰呀,一上手他就知道这车有多好了,比他从前开的美式小吉普和军用大卡车强多了,这才是好车呢,也不知道自己今后能不能开上这样的好车,真是没开够啊。
顺着公路往东走吧,也许半路上能搭个便车什么的呢,哪知道他走到天亮,也一辆车都没堵着,但现在天亮,他就再不能延着公路走了,只得又钻进路旁的丛林,沿着公路线又往柏林进发。
吃喝身上还有一点,但照自己这个速度,要想到柏林不得一个星期呀,琢摸了半天的雷震云觉得还是应该偷个车,所以看了一圈左右之后就瞄着一户农庄过去了。
这家人看来不算富裕,房子的外表挺破,他家里应该是弄不到汽车了,能有个脚踏车也不错,虽然远不如汽车开起来过瘾。
哪料到他这一圈连个脚踏车都没找到,却看到一台四个大轱辘的拖拉机正停在门口,这东西……好像和汽车也差不多呀。
趁着屋子里没人,雷震云偷了拖拉机就跑,这个也不错,虽然声大烟大还颠得厉害,那也比自己走路强啊。
拐上公路他就给来了个油门到底,正开得欢畅无比时,突然后面传来一阵汽车的尖厉喇叭声,然后就听到有人喊:“谁让你开这个上来的?靠边停车,停车。”
雷震云回头一看,原来是两个穿着德国警察制服的人正开着一辆像吉普车一样的敞篷车追在后面,雷震云有点不明白,自己犯什么错了吗?他们追自己干什么?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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