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吃得太好了呀,他们……他们这是打仗还是度假呀?
中国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海军,就算在战前有那么个小海军部队,在开战后也被鬼子全都给打干净了,至于潜艇……那东西雷震云都没见过,就更别提吃上潜艇兵的伙食了。
这个艇长发现酒没有用,就只好用吃喝来打动雷震云了,他从前抓到过俄国老毛子,是凭着对老毛子的经验来判断雷震云的,那些俄国人只要是给酒喝,吃的再差也没有怨言,其实他的担心都多余,因为潜艇里就没有什太差的吃食,就算最差的,也比俄国人那掺了木头屑和土的黑砖头大咧巴要好吃得多。
门格勒是自作自受,等他苦着脸的从艇里钻出时,抠出堵在鼻子眼儿里的两个小纸团,眼巴巴的看着大吃大喝的雷震云,伸手就想去捞根香肠。
他到是不饿,就是想改改味儿,嘴里进的臭气实在是太大了,可当他的手要碰到香肠时,雷震云却一把将他的手打到一旁:“洗手了嘛?”
门格勒看了看自己那让粪尿水泡白了的双手,又看了看雷震云面前那一大堆的食物,咽了下口水之后艰难的来到艇旁,踩着潜艇的斜面蹲在那里仔细的洗着手,可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突然在他手边的水中竟游过去一支须虾,门格勒看了一会那只游走的须虾,突然又想起崩进嗓子眼儿里的那只虾仁儿。
雷震云正用两片白面包片夹着个大香肠往嘴里送呢,突然就看到艇边洗手的门格勒从嘴里喷出不少东西,然后一头就栽进水里去了。
雷震云惊呀的蹦起,跑到门格勒落水之处揪着他的脖领子将他拽上艇身,门格勒趴在艇壳连着呕出好些海水,然后死狗一般的趴在潜艇上,竟然哀声连连的哭出来了。
雷震云嚼着面包好不容易才顺下肚去道:“你哭什么呀?这不是把你拽出来了嘛?吃,吃,这回你全身可都洗干净了,过来吧,让你吃。”
门格勒趴在艇身拍打着艇壳道:“我不是饿了,是一想啊,一会还要下去收拾那些……那些个东西,我就难受,忍不住的想哭,我是个博士呀,是德国慕尼黑大学的医学博士,是法律硕士,是……现在却要再去掏大粪了……你都不如让我死了的好。”
雷震云蹲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后背,连小学都没念过的雷震云对于他说的博士硕士是什么,心里连个概念都没有,所以想同情都不知到从哪里开始。
门格勒有洁癖,学医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点洁癖,他的尤其大,平时床上坐了个别人他都忍不住要马上洗床单,现在居然下到恶臭的舱里去刷大粪,真就不如一枪崩了他还能好受一点。
雷震云被他哭得没法,只得拍着他的后背道:“哭够了就去吃啊,还有不少东西呢,我都不知到什么是什么,你过去正好教教我。”
门格勒抽抽噎噎的爬起坐到雷震云边上,顺手拿了个铁皮小罐道:“这是冷藏的牛奶,你快喝,不然就浪废了,那个罐子里是黄油,也不知你吃不吃得惯,我们……我们德国人……。”说到这里又控制不住的开哭。
雷震云抠开那罐牛奶递给他道:“别哭了,快,把这个喝了,你们这潜艇上还有冷库?”
门格勒喝了一口牛奶道:“有,我们德国潜艇上都有,就是不太大,装不了太多的东西,这是烤猪肘罐头,你吃这个,比香肠好吃。”
肘子还能烤着吃?雷震云忙抠开那个罐头,果然是打着鼻子的香啊,他顺手捞出一块塞进嘴里一嚼,立刻连连点头的又拿出一块来递给门格勒,门格勒伸手去接却还没等接到,就听到艇长在后面恶狠狠的道:“少校先生,又该您下去了。”
门格勒从嗓子眼里哽叽了两声,一把拿过那块烤肘子塞进嘴里,边嚼边又钻进艇中。
艇长鄙夷的看着门格勒下了潜艇,掏出块白手帕擦了擦手,本来想随手扔进海里呢,但又舍不得的揣进怀里,坐到雷震云面前。
没有门格勒给翻译,雷震云和这个艇长语言不通,所以两人也没说什么话,拿起那堆东西就分别开吃,但这回他俩吃了没一会,就突然听到有飞机的轰鸣声传来。
雷震云抬头一看,却发现是一架庞大的飞机正慢吞吞的从东北方向飞来,雷震云看得直皱眉,这是什么飞机呀?怎么会飞得这么慢?看它那速度都急人。
而这艘潜艇的艇长却惊恐的蹦起来叫道:“卡特琳娜。”
艇上甲板的其他水兵也全都惊恐大叫,纷纷跑向甲板上的那门88高炮,就在他们操作着准备攻击时,艇长却大叫着什么连连挥手,水兵们先是慌恐的看了艇长几眼,然后就全都惊魂不定的坐到甲板上不动了。
艇长站起后向那架飞机奋力挥舞着双手,不但挥手,还用最大的声音连着比划说着什么,那架慢吞吞的飞机围着潜艇兜了个圈子之后,就晃了晃翅膀又飞走了。
艇长软倒在甲板上擦了把汗,雷震云不清楚,但他心里可清楚刚才的情况有多危险,那是盟军的卡特琳娜水上飞机,别看飞得极慢,但却是海上攻击潜艇的最好利器,再也没有任和一种水上飞机能和他相比。
这一定是印度科摩林角盟军基地里出来巡逻的飞机,自己就算打赢了他又能怎么样?88高炮到是能对付得了它,和自己被它击中的机会是对开,可是就算赢了,对方也早就把自己的座标发送回了科摩林角,用不了多久,对方的机群就得飞到自己头顶,那个时候,可就是彻底的十死无生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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