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军饷失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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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查着火药之事,突然就接到渠州那边传来的消息——军饷失窃了。



    军饷是陆棠清亲自押送到荣州,再分出一部分,让人送去渠州的。



    为了调查河堤决口之案,他没有亲自押送,可就这一会儿功夫,军饷竟然就失窃了。



    还没来得及发脾气,冯知远就匆匆赶来,又告诉了他一个让他大发雷霆的消息:



    “王爷,不好了,赈灾银不见了!”



    陆棠清两眼一瞪,立刻提了起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冯知远壮着胆子再说了一遍:



    “王爷,赈灾银不见了!”



    陆棠清操起手边的茶杯就砸了过去,茶杯从冯知远耳后飞过,碎在他身后的地上。



    “三日前,赈灾银入库时本王亲眼看着你清点入库的,怎会不见?若给不出个交待,你脖子可洗干净了?”



    冯知远自知难逃罪责,可事关重大,仍选择据实相报。



    “这的确是下官的失职。三日亲赈灾银入库,下官亲自派人日夜看守,不敢怠慢。可今日取银买粮时,一开库房,看到的却是全是空箱子,几十万两雪花银全都不翼而飞了。”



    “哼!定是有人搞鬼。几十万两的银子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给本王查!找不回银子,你提头来见!”



    “是!下官定亲自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给王爷一个交待,可是粮商的粮食已经运来了,就在衙门里等着结账……”



    “这事也要问本王?既然粮食已经到手了,当然先分发下去赈济灾民,至于银子,找回赈灾银再结。”



    “……是!”冯知远皱眉应下。



    这么做,那几位粮商定然会有异议。但跟数十万的灾民比起来,他们几人的异议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冯知远一走,陆棠清就气得在房里摔东西。



    刚刚知道风月楼的刺客差点掳走糖包,紧着的心还没缓下来,赈灾银就失窃了。



    这接二连三的坏消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可冷静下来,他便发现此事不大对劲,风月楼应是早有预谋的。



    如果把郭峰也算作风月楼的棋子,那么从他中毒开始,风月楼就一直在试探他。



    只不过,他当时是当真中了毒,将糖包夺回来之后,他就昏倒了。



    虽是真的,可风月楼却并没有相信。



    之后他被林邈用解药救醒,来始接照皇后的意思装昏时,风月楼也一直在试探。



    先是让官员上奏,催着皇上给糖包正名,皇上直接给他们赐婚了,故意让文武百官看到裴云一人拜堂。



    但风月楼的人仍旧没有相信,在礼单上又是一番试探。



    之后荣江水患与渠州匪患其实是一石二鸟。



    他们向来了解朝中局势,知道皇上派不出可信之人去押送赈灾银,只能让他出马,想用这种方式逼他出来。



    结果,皇上派出去的人仍不是他,而是镇远大将军的女婿吴一鸣。



    百日宴上刺杀奶妈,应当是风月楼的最后一次试探。



    透露出与西戎合作的消息,也可能是故意而为,为的就是让他和皇上相信,风月楼是真的盯上糖包了。



    结果,这一步棋果然押中了陆棠清的死脚。



    他最放不下的人就是糖包和裴云。为了她二人的安全,他果然亲自出马,揪出来宫中的内应。



    而尤公公,实则是他们的弃子。



    这一次糖包被掳也是一样。



    那名刺客同样也是弃子,风月楼不过是想把糖包差点被抓走的消息传到陆棠清的耳里,让他一时分心,好向赈灾银下手。



    他前脚刚把信八成里加急送回京城,渠州灾银失踪的消息后脚就来了,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陆棠清很是懊恼。



    两次让风月楼的人得手,都是因为糖包和裴云的安危让他失了冷静。



    她们虽然好端端地在王府里,却仍然成为了风月楼威胁他的人质。



    陆棠清后悔了。



    早知如此,他就应该把芸娘和糖包带在身边才对。



    可如今再让人接过来,反而会让她们更危险。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抓出真凶,把荣州渠州之事彻底解决了,早日回到她们身边。



    不过,为了让裴云有所防备,他还是把自己的推测写在了信里,让人快马加鞭地送回了京城。



    裴云看到信后,大为震惊。



    陆棠清的推测虽然匪夷所思,让人大开眼界,但却并非没有道理。仔细一想,确是如此。



    且这样环环相扣的陷阱的确是风月楼的一贯作风,让人防不胜防。



    更让她吃惊的是,陆棠清都亲自出马了,赈灾的银子竟然还是失踪了。



    “太烧脑了。这种等级的较量,果然不是一般人玩得来的。”裴云感慨道。



    “烧脑?可是谁的脑子烧坏了?”影儿不解地道。



    “烧脑是费脑子的意思。像这样的年度大戏,没脑子的活不过三集。”



    影儿越听越糊涂,一脸懵逼。



    “爷可有提到小姐和小郡主?风月楼的人有没有打算对小姐做什么?”



    比起赈灾银失窃,影儿更关心的是裴云的安危。



    “提是提了,不过只让我们小心。”



    陆棠清没有说得很明显,但裴云根据事情的经过也能推测出风月楼是把她们当人质来用了。



    并且从最后的结果来看,效果还挺好,所以才会有第一次又有第二次。



    裴云心里挺憋屈的。



    只拖陆棠清一个人的后腿也就算了,谁叫他是自己孩子的爹呢。可现在她拖了陆棠清的后腿就是拖了全国人民的后腿……



    这个责任就有点大在。



    这么大口锅扣在自己头上,被利用得真不爽!



    了尘道长征得裴云同意之后,也看了信。看到密室失窃时,颇有兴趣。



    “荣州库银是密室失窃?这倒是有意思了。”



    “你也觉得这是个突破口吧?”裴云道。



    刚看到荣州库银失窃时,她也是这么想的。



    密室案虽然看起来很悬疑,可看过名侦探柯南的都知道,越悬疑的密室案,解开之后的答案往往就越简单。



    这些事情既然都是串连在一起的,那么荣州的密室案只要解了,渠州的赈灾银失踪案也能找到线索。



    “只可惜不在荣州,不然还能去现场看看。”了尘道长说得颇为遗憾。



    “我也是这么想的。”裴云感同深受。



    说完,她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来。



    “不然,我们去荣州吧!”



    “什么?小姐,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影儿眼都瞪圆了。



    王爷刚来信嘱咐让她们千万小心,不要离开王府,可小姐竟然说要去荣州?



    一路山高路远,这岂不是把自己往风月楼手里送么?



    了尘道长迟疑了。



    他的确想去,可又担心路途遥远,裴云她们会有危险。



    “我可以带上手枪。”裴云说。



    了尘道长之前给过她一把手枪防身,现在还藏在她房间床头的暗格里没用过。



    那暗格原是陆棠清放怜妃给他的簪子的,后来簪子被他摔了,暗格就一直空着。裴云发现他没在用,就征用了。



    反正那张紫檀雕花的大床现在也是她的床了。



    了尘道长动了心,但还是没立马答应。



    裴云又继续煽风点火:“咱们还可以叫上月恒白尧一起,他肯定也对这事感兴趣!”



    了尘道长终于被说动了,又讲出了一个大实话。



    “也可。他们也一直在京城。”



    “什么?他们也在京城?也是受棠清所托?”



    “算是吧。”



    “他们留在京城做什么?”



    “清王让他们盯着一些朝廷官员,但具体是何人,只有他们知道。”



    “好吧。”裴云实在没话说了。



    公事瞒着她也就算了,还特意让他们都写了辞别信来迷惑她,这就很让郁闷了。



    亏她还把那些信都好好收着,准备留作纪念呢。



    回头就把它们都烧了!



    “小姐,真要去啊?万一王爷知道了……”



    “既然要去,当然是偷偷的去,谁也不告诉了。不然隔墙有耳,万一传到了风月楼的耳朵里,不是自投罗网吗?”



    “小姐既然知道是自投罗网,何不留在清王府?”



    “留在清王府,怎么荣州密室一案?”



    “破案是王爷的事。小姐这么千里迢迢地赶过去,说不定王爷早把案子给破了。”



    “对哦!我们忘了这茬了。万一咱们到了荣州,棠清已经把案子给破了怎么办?”裴云一拍脑袋道。



    陆棠清虽然没看过名侦探柯南,可他脑子好使啊,说不定真能把这案子给破了。



    了尘道长道:“尽快赶去便是。”



    “从京城到荣州数百里,就算即刻启程,至少也要十天半月,何况我们还带着小郡主,还得备马备车。”



    “如果开车去,就只要几个时辰了。”



    “开车?”裴云眼睛一亮。



    “你说的开车,不会是我理解的开车吧?”



    了尘道长一笑,说:“正是。越野车,四驱的,沙漠都能跑,官道更是没问题。”



    “酷!那还等什么?现在就走啊!”



    穿越过来这么多年,每次坐马车又慢又累不说,还颠得腰酸背痛的。



    就算为了坐一次四驱越野车这一趟出值了啊!



    而且才几个小时,哪来的危险?



    她们人都到荣州了,风月楼都还没收到消息呢。



    “不急,先联系月恒他们。”



    “好!他们现在在哪儿?我这就让王蒙去通知他们。”



    “让王统领去客栈送个信就成,反正有车,咱们明天再去也不迟。”



    “那好吧。”



    还要等一天才能出发,裴云蠢蠢欲动的心有些蔫吧。



    了尘道长又是一笑,道:



    “你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想想拿什么借口去敷衍清王。”



    “有什么好敷衍的,就说清王府不安全了。所以我带着糖包过来找他了。”



    “爷身边未必比王府安全啊。”影儿无不担心地说道。



    他们说的什么车,她不懂,只是打心底不信几个时辰就能到荣州的话。



    八百里加急也得跑上一天一夜,中途还要换几次马,她们拖家带口的,怎么可能比这还快?



    可这话也不能说,只好迂回劝阻。



    裴云满不在乎地道:“实在不行,就说我想他了。”



    了尘道长听了轻笑出声,煞有介事地点头道:



    “这个借口比上一个有用。”



    “那是!”



    陆棠清的性子,用现代话来说,就是钢铁直男外加大男子主义。



    在感情的问题上,只吃软不吃硬。撒个娇什么的,比一万个借口都好使。



    可话虽这么说,裴云心里却还是没点底。



    感情上的事情好解决,但问题是,这不单单是感情上的事,还牵扯到公事。



    在公事面前,陆棠清可是完完全全的黑脸包公,软硬不吃,半点情面都不讲。



    要是她们去了真耽误了他的正事,估计当天就得连夜开车赶回来了。



    即便如此,也打消不了裴云当侦探的一颗雄心。



    好容易小伙伴都在,好容易遇到一个密室案,又正好在她最无聊的时候。



    天时地利人和,岂有不去之理?



    任性是任性了点,可谁叫她有任性的资本呢?



    内心一膨胀,就谁也阻挡不了她想要放飞自我的心灵了。



    亲自写了封信,让王蒙送到了客栈。



    第二天一早,林月恒的孟白尧就敲响了她的房门。



    “什么事十万火急,还在信里夹了根鸡毛?”



    林月恒看到那根鸡毛就想吐槽。



    鸡毛信,这都什么年代的梗?他们这个年纪的人,童年都不看这种古董级的电影好不好?



    “咱们要破案了。”



    “破什么案?”



    “荣州赈灾银密室失踪案。”



    “荣州赈灾银失窃了?”林月恒两眼一瞪。



    这么大的事,她竟然说得跟玩笑似的。



    “不只是荣州,渠州的也丢了。昨天刚到的消息。”



    “清王来信了?”



    “没错。”



    “但信的内容不是叫咱们去荣州帮他破案吧?”



    “虽然没有明说,但咱们也可以发散思维地理解一下么。”裴云开始玩套路了。



    林月恒呵呵一声冷笑。



    “你这种行为又简称作死,你知道么?”



    裴云眼神飘忽了一下,果断抛出下一个诱饵:



    “了尘道长有车。”



    “哼!”林月恒一哼,没反应过来。



    “越野车,四驱的,时速几十公里,去一趟荣州才几个小时。”



    林月恒眼神立刻一亮,眼里都放着光。



    “在哪儿呢?什么车?真能开?”



    裴云内心小恶魔嘿嘿一笑,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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