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羡慕顾大人能与芸姑娘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庞伯逸!你活腻了!”陆棠清恶狠狠地喝道,额上已气得青筋迸出。
裴云一把抓着他的胳膊,低声道:
“你冷静点,他又没说什么,你生个什么气啊?”
“这还叫没说什么?他分明在轻薄于你。”
“这哪叫轻薄?不过是寻常说话罢了。”
陆棠清更是怒不可遏,想冲上去动手,可裴云死死地拽着他,他也不敢把人甩开,只好忍着怒意站在原地。
裴云把他按住了,又看向庞伯逸道:
“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你羡慕顾濂,只是因为他与我亲近?若真是如此,不是应该更羡慕棠清才是?”
庞伯逸却摇摇头道:
“只因我与顾大人,只是一步之差。若非造化弄人,原本我能是他,他会是我。”
“你们……”
裴云看看他,又看看顾濂,最后扭头看向了了尘道长。
了尘道长与她四目相对之时,微一点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狸猫换太子。”
裴云惊得瞪大双眼,转回过头去:
“难道你才是顾大人的亲生儿子?濂哥哥只是收养的孤儿?”
顾濂也大吃一惊,道:“这不可能!”
庞伯逸笑了开来,乐不可支,十分愉悦,全然不像阶下之囚,将死之身。
他笑道:“芸姑娘会错意了,不过也猜对了一半。不过,此事我不可细说,否则牵连太大。”
“说!”陆棠清喝出一个字来。
他脸上怒意未消,但却已然冷静了下来。
方才庞伯逸那一句“牵连太大”,他心中便已经有了猜想。
庞伯逸迟疑一瞬,依旧摇头,转头看向顾濂。
“钦差大人不是要审案吗?罪臣庞伯逸在此,大人有话便问吧。”
顾濂心中也疑惑得很,可正在前,他还是认真地问起了朱家一案之事。
庞伯逸果然知无不言,把所有的一切都交待地清清楚楚。
顾濂对风月楼之事所知不多,在他的问话中,庞伯逸便是此案的罪魁祸首。
庞伯逸也不曾争辩,将自己的所做所为全都合盘托出。
当顾濂问道他可有受人指使时,庞伯逸看了眼陆棠清,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问及那些银两,庞伯逸也只道不知。
顾濂问完了话,陆棠清便把他赶下了山。
顾濂也没心思呆下去了。
庞伯逸说得太痛快,痛快得让顾濂反倒觉得像是细心编造出来的假话,急着下山去调查求证。
而裴云却记着庞伯逸先前未说完的话,与陆棠清在别院再次审讯。
“庞伯逸,你先前说到一半欲言又止,到底是什么事?”
“我不能说。”庞伯逸苦笑着道。
“你若真不想说,就不会故意在我面前提起。既然提了,就表示你想说,只是,以你的身份不便去说。”
庞伯逸讶然地看着她,愣然。
裴云又道:“你想说,是因为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吧。你羡慕濂哥哥,又说自己有机会成为他,是谁剥夺了你这个机会?是风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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