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地方关起来,再放出消息去,说她被错当成你被劫走,让他们自己斗去。”
“关哪儿?”
陆棠清想了想道:“我在北地兵营有个暗囚室,只能进,不能出,可派重兵把守,关那里最合适。”
裴云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
在她看来,阮娉婷没犯过什么需要被囚禁的罪过,会落到这个地步,不过是因为她和她爹都卷入了这场朝政的争斗。
陆棠清见裴云敛下目光时,便担心她会于心不忍,会开口为阮娉婷求情。
他对谁都可以无动于衷,可唯独芸娘,他狠不下心肠来。对她说一声重话,说半个不字,都像是自己心上割一道口子,先疼的是自己。
可裴云却什么也没说。
纵是眼里含着不忍,也没有开这个口。
陆棠清即松了口气,又暗自为她心疼。
明明生了副菩萨心肠,却跟他这样满身杀戮的人搅在了一起,看到的都是这世间丑恶的嘴脸,平白伤了自己的心。
他一心想把她护起来,让她守着这颗白璧无暇的心,天真一世,可他身上的恶,手上的血,却总沾染到她身上,让他不停地厌恶自己,觉得愧对于她。
裴云一听暗囚室这个名字,就知道这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陆棠清的手段她虽没见识过,可她了解陆棠清的为人,他骨子里比别人多了份狠辣,对付起敌人来,从来不会手软。
况且陆棠清跟她解释过军妓,军营里的生意都能如此残忍,刑罚之地只会更加残酷。
她知道自己听了会难受,所以干脆不问,宁愿自己不知道。
“怜妃那儿,你打算怎么查?”裴云问。
“从头查。怜妃算是皇兄看着长大的,连皇兄都不曾怀疑过她,可见她藏得有多深。”
裴云抿了下唇,问:
“你就没有怀疑过怜妃的身份吗?”
陆棠清皱眉。
“芸娘,你为何有此一言?”
裴云看了眼林月恒,道:“我查过她,她是私生女,连应大人自己都只在她幼时见过几回,根本不认得她的相貌。她来京城的路上又遇见了劫匪,如果有人想取代她的身份,根本不是难事。”
林月恒也道:“这事是我查的,这个可能性也是我提出来的。我让人沿着这个思路查过,发现当年跟这件事有牵扯人,都已经不在人世。而他们去世的时间都集中是在怜妃进宫后的三年间,刚好是怜妃开始掌权的时候。”
陆棠清神色愈发凝重。
“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林月恒摇了下头。
“暂时还没有查到。已经十几年了,当年又动荡得厉害,许多地方都已是物是人非,查起来没那么容易。”
陆棠清沉吟道:
“当年怜妃进京时,我与皇兄就派人去她老家问过,证实过她的身份,所以这么多年一直不曾怀疑。但如今她与阮太尉勾结,无论她是不是应大人的遗孤,她背后的事,都要查个水落石出。”
“不过,这件事我还是会再派人彻查一遍。若是当年之事当真有人动了手脚,我与皇兄也应当还应大人亲生女儿一个公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