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开了口,场面顿时静了一下。
县令点了下头,让师爷给记上。
裴云有此惊讶,还以为他们铜墙铁壁万众一心,没想到团结的小友谊这么快就有人翻船了。
看来百姓舆论对他们造成的压力要比县太爷的官威大得多嘛。
有一个开了口,第二个也妥协者也很快出现了。
“俺叫王富。”
然后第三个,第四个。
“俺叫王全。”
“俺叫王顺”
……
一番自我介绍一来,除了女人,在场的男人都姓王。
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了底,这明显是一村人合起伙来欺负人家外地人,不然这些犯事的人里怎么连一个外姓人都没有呢?
记录下所有人的姓名之后,县令继续审案。
“王家村人,陆氏夫妇告你们入室盗窃他们财物,你们可认罪?”
“青天大老爷,俺们冤枉啊!”
先叫喊出声的是女人们,像哭丧似地又哭又喊,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县令一拍惊堂木。
“来人啊,上证物!”
所有裴云家被窃的东西都被带上了堂,锦被,绸缎衣,狐裘披风,还有精致的首饰,县城里能买到的最贵的胭脂香粉,还有熊掌,鹿肉,米面,蜂蜜……看得百姓们眼都直了。
这哪里是在摆证物,妥妥的是在炫富啊!
林月恒差点没忍住笑,赶紧换了个姿势靠在太师椅上,不着痕迹地用手挡了嘴角。
仇富的心理是任何时代都存在的。
百姓们看到这些价值不菲的东西一件件被搬到堂上来,立刻就有人心里开始冒酸水了。
“这小夫妻什么来头,哪来这么多银子啊?看这日子过得,啧啧……”
“这么招摇,怎么不会被惦记?”
“财不露白,没权没势还这么显摆,能不被惦记吗?你们看那披风,那毛料,那水头,不是兔子皮的吧?”
“兔子毛哪有那么长?八成是狐狸皮的。”
“狐狸皮哪有那么白的,一根杂毛都没有。”
“甭管是什么皮的,看着就值钱。”
林月恒听着这番议论又想笑,赶紧把头扭到一边继续憋着。
县令再一拍惊堂木,把议论声压下来。
“这些都是从你们家里搜出来,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些东西怎么看也不像是寻常人家用得起的,这些人一身的粗布衣裳,面皮粗糙,手上带茧,一看就是干农活的,裴云夫妻跟他们一比,那就是喝露水长大的童男童女。
这些个精致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是谁的,连狡辩都不可能。
百姓们也认定了一定是村民们偷的,议论声都分了两派。
一派说王家村人强势,不厚道,合着伙来欺负外地人。
另一派说陆家夫妻活该,太显摆,活该被人惦记。
可王家村人还死咬着不肯认罪,不停地大声喊冤。
“青天大老爷,冤枉啊!这些东西是在俺们家,可俺们是在地里捡回去的,没偷没抢,没犯罪!俺们是冤枉的啊!”
“大胆!还敢狡辩!难道陆家的东西会自己跑到你们地里去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