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素轻轻啐了口。
秦余看她一脸娇羞,媚态百生,心动不已,只可惜能看不能动,苦煞他也。
跟曹素分别后,便和名烟一起往醉月楼而去。
一路上,秦余问他事情的经过。
名烟把知道的原原本本告诉了秦余。
那个穷酸一进门,就和才子们不对付,诗会开始,才子们把自己的好诗一一写出来,供大家品评,可那个人呢,说才子们的诗,味同嚼蜡,难登大雅之堂。
大家听后,自然很生气,但看在青楼老鸨的面上,都没有和他计较。
可是……
“公子,那个人不单搅乱公子们的雅兴,还说……还说醉月楼的姑娘们都是庸脂俗粉。”
名烟说着,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幕,再道:“还没等那些妈妈们有所动作,我家公子就已经上前和他争执起来了。”
“这又关他什么事?”
秦余好奇问道。
“本来公子好好坐在位置上,但那人的话,不单骂了青楼的其他姑娘,就连银丹姑娘也牵连进去了。”
秦余一听,了解个大概,曹禄喜欢银丹,所以和那人起冲突,也是正常的。
“那个人是不是其他青楼的托,故意来醉月楼捣乱的呢?”
秦余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名烟仔细琢磨了下,回道:“一定是的,不然,谁会在过年的时候,做这样得罪人的事情呢?……哦,是了,小的记得,醉月楼和另一家青楼正在争夺正月十五上元节,上元诗会的举办权,所以小的觉得姑爷你说得一点不错。”
“那醉月楼的人不管吗?”
秦余想,有人公然砸场,醉月楼不可能坐视不理。
名烟说:“这点……这点……小的就不清楚了。”
“???”
秦余发现名烟刚才有点支支吾吾的,好似被人撞破了谎言。
不过,还是小舅子的性命要紧,秦余加快脚步,对身边的名烟道:“那我们快点去吧。”
“诶,诶……”
……
等到醉月楼,秦余才明白,自己真的被骗了。
曹禄一副没事人样地迎接出来,他看了看秦余后面,笑道:“姐夫,姐姐没来吧?”
秦余看着他,举起手,愤怒道,“混蛋,你就是这样骗人的吗?”
他很少生气,即使面对嘲讽的人,也能保持绅士风度,可今天,他被这个叫曹禄的熊孩子给气昏了。
手举在半空,楞是没有下来。
紧紧闭上眼睛的曹禄,等了半天才睁开眼,他瞧着秦余,哀求道:“姐夫,我真的很想见银丹姑娘一面,求你了,求你了。”
秦余无奈,怎么摊上这么个小舅子,要真打,又怕伤了他和曹素的感情。
于是说道:“快跟我回去,你姐姐不知多担心你,混蛋啊,你这么骗人,叫我们以后怎么信你?小心日后,骗人骗多了,作茧自缚。”
曹禄抓过秦余的手,直接往自己脸上打,他一边打,一边说,“姐夫,就今天这一次,你相信我,禄儿以后再也不会了。”
秦余怎么会再信他,拉起小舅子的手,就准备往曹家去。
曹禄瞬间就跪了下来,名烟也跟着跪着。
“求姐夫答应禄儿,不然,禄儿便不回去了。”
“姑爷要怪就怪我,是小的骗你的,跟公子无关。”
两个大男人,跪在大街上,成什么样子。
秦余拉起这两个不争气的家伙,“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们这样做,就不怕被人耻笑吗?”
还好他们没跪多久,不然曹家的人以后又怎么在宁州做人。
曹禄站起身,高兴道:“姐夫,你是答应了?”
真是个活祖宗啊。
秦余没了法子,不答应,这熊孩子,肯定又要跪下去,所以,思前想后,他才点了点头。
曹禄高兴得拉着秦余的后背,一起进了醉月楼。
……
除夕夜,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在刺史府门前停下。
韩刺史带着韩江、韩溪,卢老和庄十三也一同走出门口。
“不想天使驾临,下官有失远迎啊。”
韩刺史一边说,一边心里嘀咕,怎么回事?大团圆的日子,宫里的太监会来宁州这大老远的地方宣旨。
这时候,马车里走出三个太监。
为首的一位,人称高公公,他身穿红色蟒袍,被侍卫扶下车,竟没有跟韩刺史说任何客套话,直截了当地问道:“你们宁州的秀才秦余何在?咱家手里有道圣旨要给他。”
韩刺史一听,震惊无比,这位公公,你好歹也得给下官一点面子吧?
“刺史大人,快说啊,咱家还赶着回去呢。”
看来这位公公是真的急了。
韩溪韩江都在下面嘀咕,他这么急躁躁的,难道不担心有失皇家颜面吗?
韩刺史也想到这一层,但人家却不捅破,他立马吩咐差役,“快,快去曹家,把秦余叫过来。”
那差役本要出发,却被另一个衙役挡住了,衙役对韩刺史道:“大人,小的刚才看到秦公子,和他家的小舅子一起进了醉月楼。”
“醉月楼?那是什么地方?”
高公公一问,韩刺史他们站不住了。
然而,刚才那位没眼色的衙役立即回道:“醉月楼,是宁州最有名的青楼。”
“嗯?妓院?”
高公公心里头有点不适。
韩刺史更是狠狠瞪了那衙役一眼。
“好吧,妓院就妓院,你们快去把他给咱家叫回来。”
高公公尖着嗓子说话,韩刺史听了,马上吩咐差役前去。
“对了,这里离醉月楼有多远。”
高公公看来是真的有些急,他问了一句,韩刺史回道:“也不怎么远,一去一回,也就半个时辰。公公,外面冷,不如先进屋歇息歇息?”
还是韩刺史会做人,高公公身后的两个小公公都有这个意思,他们一路奔波,早想休息了,等宣完旨,明天再走也不迟。
可是……高公公却摇头道:“居然那么远?半个时辰,咱家等不了啊。”
卧槽!
韩刺史没想到,来了位急性子的公公。
“咱家明日一早就要回京,可不能因为这点时间而耽搁了。”
韩刺史听了,觉得奇怪,“公公,既然你明天走,也不耽误这些小小的时间啊?”
“不等了,咱家的性子,就是等不得。”
高公公说完,又重新上了马车。
身后的两个公公,眼里都藏着怨怼,他们一路上都在听高公公诉苦。
高公公说,自己不知为什么总是得罪人。
两个公公却心里清楚,高公公是宫里面最不会做人的公公了,办事严谨,从不收小费,和他一起,永远都不可能捞到油水。
而且高公公性子急,就像着立马把手里头的事情办完,比如这一次吧,他居然连半个时辰都不愿意等。
两位公公都知道,可也无可奈何,听其他公公说,陛下身边的魏公公是最喜欢这位高公公的了,魏公公是宫里最大的太监,没人敢驳他的面子。
“快走,快走,去醉月楼。”
高公公坐上车后,吩咐车夫往醉月楼出发。
韩刺史怕车夫找不到方向,叫了熟悉路线的差役,一起跟他们去了。
自己带上韩溪、韩江,在后面跟着。
韩刺史诧异,就连第一次见到太监的韩溪也觉得奇怪。
“太监去青楼,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突然,边上的韩江大声笑了出来。
韩刺史怒视一眼,喝道:“小声点,不要被人听见。”
“哥,太监上青楼,你为何发笑呢?”
韩溪是第一次见太监,虽然明白太监的含义,但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韩江拍着韩溪的肩膀道:“因为他们的下面……空空如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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