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奇怪的是,这五棵缠绕在一起的老松树下面树根四周光秃秃的,什么都不长,只有虬结的老根露在土面上。
一到夏天,这里就成为了少年少女们的圣地,都喜欢跑到这边来约会,好像见证什么的似的。
不过那地方有点远,从张兴隆家过去有六公里多,要顺着沈丹线一直走,过了东沟门上坡进山。那边已经没有人家了。
就算从南山过去也要三公里。
张兴隆知道那地方还是初中毕业的时候,班上同学组织了一次野游聚会。
班里过来了十多个同学,郭家赵家都有,有车的骑车,没车的搭车,带着吃的喝的一路跑到南天门那边的大山里玩了大半天,来回都要从五棵松边上路过,同学们还特意下去参观了一下。
从郭家堡到南天门那边要十五六公里,赵家堡的同学就是接近二十公里,这也就是一群孩子,成年人绝对没这份心这么折腾。
一路上高山大坡就没有多少平溜地方。
结果到了那边,同学们意见又不统一,分成了几伙一起玩儿,本来热热闹闹的集体活动散落成几个团体各自找地方吃喝聊天打扑克。
其实挺没意思的,这地方出名,景色特别好,照像好看。但什么玩的也没有,就是荒山野岭。
同学们过来也就是几个人一伙钻到路边的林子里找块空地方坐下来吃带来的东西打会儿扑克,也不知道折腾这十几二十公里是图个什么。
年轻就是这么任性,也讲不出道理,想来就来了。
回程的时候还差点出了事儿。
这边大坡又长又陡弯又急,最险的地方公路弯只有三十度不到夹角,像并起的胳膊肘一样。
路边就是几十米深的河涧子,什么遮挡也没有,就是在路边堆着几堆砂土用做警示。
偏偏这个胳膊肘的上臂长坡还又长又直,王志昌带着刘凤梅和赵林从上面下来的时候车速太快,到了急弯这里拐不过来了。
自行车快到一定程度把子是硬的,根本掰不过来。
眼看着三个人连人带车就得从山崖飞出去,下面就是几十米深的河涧石滩。一到冬天外地司机宁可花几百块钱雇本地司机代开也不敢过,就是因为,下去就没命了。
大家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急速奔着崖头就去了毫无办法。车速太快,三个人的重量惯速又大,刹车失灵了。自行车的刹车本来就不保险。
抱闸还好一点,这时候很多车都是磨圈闸。
关健时候王志昌同志还是可靠的,这哥们眼看不好没办法了,使劲拽把子硬拐,三个人连人带车摔到在路边的砂石地上,甩出去的赵林离着崖边也就几米的距离了。
刘凤梅因为是坐在大梁上到是没甩飞,不过摔的也不轻,三个人全见了血。
这也算是命大了,那么快的速度想要把把子掰偏摔倒也不是容易的事情,需要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
同学们纷纷下车跑过去把三个人扶起来帮着检查,所幸都是一些皮外伤,都没什么大碍,就是出点血,看样得疼几天。
不过这会儿的孩子扛折腾,拍拍灰呲牙咧嘴的活动活动,把大昌的自行车扶起来正正把继续上路。
“怎么样?我反应快不?要不就得飞出去。”大昌还有点兴奋的样子,和几个同学吹了起来。
“你可拉倒吧,这么大的坡明知道这边胳膊肘弯你骑那么快干什么?”
“那我不是,不是不知道闸不好使了吗?上来前还好好的。”
“闸磨热了,这玩艺儿一热就完了,刹不住。走吧去下面找找水洗洗。”
“你车没事儿吧?”张兴隆关注的角度就和他们不一样,车要是坏了大昌回去又得挨削。
“没事儿,就把子歪了。”大昌自己毫不在意。
……
骑着车回家,张兴隆想起了王志昌和那些初中同学。现在大家都在不同的学校,除了郭家堡这几个已经都有很久没联系过了。
大昌王国勇苏文生他们几个都去当了兵,大昌在北边边境当武警,天天要在边境巡逻,听说王国勇去了云南那边,是炮兵,不知道上不上战场。
那边这会儿还在打着呢。
国内安居乐业一片蓬勃,经济不断提升老百姓都在忙着挣钱,没有人在意那些军人们守在边防线上忍受着酷暑严寒用鲜血谱写着一曲曲壮丽的歌。
大昌会不定期的给张兴隆来信,邮几张照片,写一些那边的情况。
他们每天要巡逻在边防线上,夏天高山密林蚊叮虫咬,冬天酷寒大雪封山,在无人地带及腰深的雪里趟行。
除了看守边境线维护国家尊严,他们还要负责边防镇的治安以及紧急情况处理。那里杂乱无序情况复杂,任何事情都随时有可能发生。
军人的付出总是默默无声的,以至于被大多数人淡忘。
国内公共场所一般都有军人优先享受优惠的政策,许多人不满:这些人一天吃国家的穿国家的什么事儿不干还要来和老百姓争东西,还讲不讲理了?
从来不想一想,自己给国家贡献了什么,军人贡献的又是什么?他们如果一天什么事不干,呵呵。
然而之所以产生这样的情绪和结果又要怨谁呢?
媒体新闻总要担一大半责任的,每天盯着娱乐明星的私生活津津乐道,编些道新闻搏人眼球,却对这些付出青春热血的人视而不见。
甚至为了某些目的拼接图片断章取义引导老百姓往他们需要的方向走。
……
“大清早就没影了,跑哪去兜了一圈?”张清之看了看从外面进来的张兴隆。
“和同学玩儿。”
“女同学呀?”
“……,嗯。”
“处对像啦?”
“没有,就是关系挺好的。”
“挺好就好好处,现在上学正好有时间,等毕业分配了就没这么多时间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