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大炮也打不破城墙,只要我们在这城堡内,就是安然无忧的。”
周三一脸博学的跟着手下的弟兄解释着。
“你们不必害怕,不会打多久,等下炮身一发热就不好打了。”
众人再次敬服的点点头,大哥实在懂的太多了。
“不过,等一下他们可能就要攻城,只要我们在城内固守,他们绝对奈何不了我们。”周三一脸凝重而又自信的说着。
其他兄弟,一个个紧握手中刀枪,眼里杀气腾腾,准备着等下来的战斗。
“刀疤,可是城头血战的高手,当年他曾经一人连砍十三个对手,只要那人攻城,呵呵,这下可有他们受的,你说是不是?”
周三拍着刀疤脸的肩膀说道。
刀疤脸也受到鼓励,挺胸抬头,骄傲的一举手中雁翎刀,高声喊道:“众弟兄们,等下随着好好大杀一场如何?”
“好好好!”
人群中响起雷鸣般的回应,无数刀枪高举,空中寒光闪烁,如同一座钢铁的森林一般。
“轰隆隆!”
“轰隆隆!”
几乎如雷暴同时在四面八方响起一样,根本听不出是哪里的响动,整个都响成一团了。
爆炸声太响,震的所有人什么都听不清,只有一阵阵嗡嗡声响。
大地震动,人在地上几乎都站不稳。
“怎么回事?”
所有人显出惊慌之色。就连周三也是不知所措的抬头看去。
几乎如同蝗虫过境般,城堡的天空,被无数圆铁球布满,带着刺耳的呼啸,正从天上向这里飞来。
这群马匪,以为躲进这城堡,他们就安全了。
可是铁拳军的大炮下,简直如暴雨一般,顷刻间无数炮弹倾泻下来。
大地之上,泥土被砸的溅起几丈高,一阵阵烟尘飞起,空中弥漫着无数的粉尘。
更多的炮弹砸到城堡空地上傻傻仰头看的马匪们,他们都没见过这铁球,虽有恐惧,但更有好奇。
直到砸到他们身旁一个缠着红头巾的人脑袋上,当场一声闷响,那人的红巾当场歪到在地,旁边之人再看去,已经血肉模糊,蜷缩在地,几乎不忍卒看。
那个惨景,是他们很多人当半辈子马匪没想到的。
可转眼间,这个场景一下子铺展开来,血肉横飞中,无数人开始倒下,目睹如同世界末日般,惊慌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望着眼前眨眼间,就是一片血肉模糊的空地,那些刚才还高喊的兄弟,死的死,逃的逃。
站在血泊中,看着脚下正肆意流淌的血流,周三和刀疤脸互相望了一眼,眼中的惊骇,彼此都看的清清楚楚。
刀疤脸怎么也不敢相信,周三大哥,此时竟也吓的浑身哆嗦,嘴里正呐呐言道:
“他们……他们如何拉来如此多的大炮啊。”
不知何时,他们发现竟然炮声停了,他们回看城头,城门楼早就被炮火削平,只留下一段黄土围墙空荡荡的站立那里。
上面也是殷红一片,似乎守在那里的弟兄,早就轰的没了任何声音。
这时,残破的木门被人推开,一队红衣士卒,手举着鸟铳,声响中,冲进了城内。
“投降者免死!”
随着士卒们一声声的高喊声,从各个角落里,一个个如同孤魂野鬼般的人。
纷纷相互搀扶着爬起来,跑出来,纷纷跪倒这群队伍面前,连大声吭气都不敢。
刀疤和周三大哥,也是如此,跪倒在人群中,沉默不语,只有默默的扫视着四周,周三看了一圈,才发现这里的弟兄大概剩下不到千人。
这其中,还有一半受伤之人,被人搀扶着跪倒在地。
在他旁边,就有一个伤员,腿上还在冒着血,但是这伤员紧咬牙关,脸都被他咬的扭曲变形,几乎没个人样子,他硬是不让自己发出喊声。
只有周三能理解他心里,他不是坚强,他是恐惧。
他是彻彻底底被刚才如暴雨般的炮火给吓到了,他再也不想经历那种绝望而又恐怖的场景。
就在这时,城门内紧急跑来两队士卒,手里拿着鸟铳,站立在那里,一个个身形如剑一般挺拔。
刚才进城的士卒也肃然站立,城头之上,不知何时也站立无数士卒,手举鸟铳,向着四方警惕的看着。
周三心里一惊,这恐怕是要来大人物了。
就在这时,一个高个子年轻人,外穿一身奇怪的盔甲,将身体护的风雨不透,在一群同样盔甲装扮的陪同下,正阔步从城外往周三跪地的这片空地阔步走来。
那人只有20多岁的样子,不过周边之人,无不敬畏非常,就连士卒眼神中透出崇拜狂喜的炽热眼神来。
“他到底是什么人?”
周三心里惊诧的想着。
这时,这个年轻人已经站立在他们这群跪地人面前,朗声说道:
“既然投降,那就既往不咎,这里荒废已久,不是你们的错。但从今天起,朝廷绝不会荒废任何一片土地,不会抛弃我们任何一个子民。
有伤的等下就去养伤,不必担心其他,从此你们再也不会饿肚子了。
无伤无病的,这里有人专门看管你们,会给你们田地耕种,会有牧场让你们放牧。
从此,这里再也不会有马匪,再也不准有马匪!
朕向你们保证,从此之后,朝廷之兵,再也不会有一兵一卒从这里撤退……”
周三脑袋嗡嗡直响,他感觉比刚才的炮弹之声还让他感觉震撼。
这个年轻人,竟是那个传说中打败大明的李亭。
没想到,他竟然御驾亲征。
更没想到,他竟亲自带兵打这一个小小的城堡。
传说中,他是何等的厉害,他征讨南洋,打败无数西洋人,紧接着他又用兵建虏,将建虏一众名将打的灰飞烟灭。
后来,他更是在中原之地,打败李自成,打败张献忠,天下之强人,竟被他打了一遍。
后来更是将建虏一举灭掉,征讨草原简直如走平地,征讨沙俄,更是一年间拿下万里疆土。
“我的天啊!”
周三越想心潮一阵阵激动,此刻李亭的演讲早已结束,他竟丝毫不知,别人都起身,只有他跪倒在地,头脑里依旧一片眩晕。
“大哥,我们走吧,他们说有分田地给我们种,以后再也不用做马匪了。”一旁的刀疤脸劝道。
周三终于醒悟过来,此时这空地只剩他还跪在这里。
“不,我要向陛下去报告,这里还有明军的残兵,愿意继续为国守城。”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