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知道,吊桥那边正是黑压压的人群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高声叫喊着:
“捉住一条龙!捉住一条龙!”
一条龙冷冷一笑,看来人人都当自己是软柿子,非要来捏一把不可。
不过,我一条龙虽无大变化,但我手下兄弟,可是变化不小,你们要知道,他可是已经跟着新部队差不多十多天时间。
那燧发枪可是都会用的。
“乔大哥,他们既然喊我,我就带手下弟兄与他们战一场如何?”
“点起火把!”乔安一声令下,旁边有人点起无数火把,照的桥头如同白昼一般。
“咵咵咵!”
整齐的脚步声中,一条龙在这里的200人,整整齐齐开到桥头,肃然站立。手中已经平端燧发枪,眼睛已经看向对面无数火把照耀下闪动的身影。
比之以前,身形壮了许多,站立如钟,凝重的眼神里含着沉稳。这支队伍,已然不是以前一条龙的队伍,而是这几天仿佛脱胎换骨般改造过一般。
自从李亭到了禹州,自己挑出600精锐跟随李亭作战。他的队伍,就不再是他的队伍,被李亭手下这个统领,那个统领,就连吃饭也是同一口锅吃饭。李亭的训练方法就开始加在这些人身上。
虽说跟陈州团练还相距甚远,但是一条龙知道,这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队伍。
吊桥并不算很宽,只有丈许宽,对着桥面站立五人,旁边侧面站立五人,这算一什。
后面在紧接着各自跟上四排。
就这样,50个人牢牢护住桥头。
颍河水面在这里也有70步的样子,加上桥长一百多步的距离,刚好是燧发枪的射击距离。
这边刚刚站定,河对面,黑压压的人头已经聚集在桥头。
“冲啊!捉拿一条龙!”
一个矮子,手拿弓箭,跑在最前面,身后先是十几个人各拿刀枪上了桥。灯火闪动下,矮子跑的极快,犹如一道黑色闪电般,转眼就十几步过去。
“矮花荣!你能不能再快点!”
桥头的一条龙哈哈一笑,手一挥,厉声道:“放!”
“嘭嘭嘭!”
火光闪动着,鸟铳开了火,矮花荣身后已经有三人惨叫中倒下。那个矮子个子低倒是没有扫到,抬头高叫道:“一条龙!你还真敢打老子不成!”
“嘭嘭嘭!”
又是一轮鸟铳响声。
“嘭嘭嘭!”
如同雨点般,桥头之上再也停不下来。
矮花荣早趴伏在桥面上,回头一看,在他身后的桥面上,跟着他过来的人,竟全部躺倒在血泊中,早已没了声音。
矮花荣吓的大惊失色,这一条龙的队伍难道不一样了?这对面火光下,分明还是那些人啊。
向前,还是向后,他犹豫了一下,猛然间黑影闪动,“咚”地一声,他跳进了河里。
桥头上,乔安微微一笑道:“一条龙,不必管他,水面我们自有人负责。”
“是!”
“放!”
一条龙又厉声喝道。
“嘭嘭嘭!”
……
对面的桥头,大家几乎傻了一般,眼看着城门洞开,吊桥放下,只要冲过去,禹州城就是自己的。
一条龙的队伍一向最不堪战,今天却变了性一般,屹立桥头,用那连续不断的鸟铳,将个窄窄的桥面封的严严实实。
这哪里还是一条龙的队伍?分明是官军精锐在对面啊。
到底一条龙最近怎么了?为何队伍一下子如此强悍。
“袁大哥,这一条龙似乎变了个人,若是这样打下去……”
杨二低声跟旁边的袁老三说道。
袁老三一皱眉,还没说话,旁边的刘洪道厉声道:“让你的人跟我上!要活命!就得拼命!”
“是!”
“冲!”
又是一队人冲上桥头。
……
廖平和张守正进到城内,有人汇报道:“贼寇全部出城,正在吊桥上激战。我们是否参战。”
廖平看看只有200多人的骑兵,这偌大的城内,四处还在冒着火,硝烟味依旧刺鼻。
“将城门关闭。不理会吊桥。让那些贼寇自己去打吧。”
“是!”
张守正一皱眉,正要说话,廖平压低声音道:“现在速去王府,那里可通着天哪。”
张守正明白他的意思,此刻给王爷留下好印象才是第一。
“好!速速先关城门,派人跟刘将军通报,我们已经进城。请他速速跟进。”
“是!”
……
李亭一路疾行,中间又用船到颍河对面,直接来到颍河北岸。
此刻,前方北城门处火光闪烁,杀声震天。火光闪烁下,颍河北岸,黑压压的到处都是贼寇,似乎等着赴一场盛大的酒席。
李亭不管一条龙桥头的激战,带着人,直接折向北,然后再折向西。夜色之中,在贼寇的尾巴那里,两支队伍还交战一场。
贼寇压根毫无防备,李亭几轮鸟铳响过,贼寇落荒而逃,轻松冲破他们的防线。
李亭也不久留,摆脱他们,迅速向西疾进。
……
等到袁老三得知李亭竟从他们背后绕过去,直接堵住他们撤往嵩山的道路,急忙下令撤兵,再也不敢在桥头激战。
队伍往东回撤五里地,安营扎寨,商议对策。
……
李亭闻讯,当然带人前压,再次来到禹州城前,颍河北岸,他就是要压在袁老三西面,让他不敢往西行。
要想回嵩山,不拼了老命,他是万难从此过的。
而朝廷大军一步步压境,他再此逗留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一旦陈永福刘国能腾出手来,他则是想跑都跑不掉。
此时已经是三更时分,李亭传令:张凯骑兵从几个要道口撤回李亭身后,随时准备对袁老三的大战。
步兵郑云九、高鹏队伍,连夜要回到李亭这里,准备即将到来的大战。
原有一条龙的队伍,整合一起,暂时不必参战,撤到西面,原地修整。充作预备队。
四更时分,李亭所有最精锐的队伍归建。
李亭下令,就地休息,以备大战。
……
而这时,刘国能等也找回战马,带队进了禹州城。见各方大局已定,他急命陈永福率大军尽快赶来。
大战气息笼罩在城北空地上,袁老三再次面临命运的抉择:“回嵩山就要跟李亭血拼,往东撤,朝廷大军会彻底将其歼灭,久屯此地,也是被朝廷大军灭掉。”
袁老三在营帐之中,冥思苦想半天,不知该怎么抉择,黄昏之际,刘洪道再次走进袁老三的营帐。
“袁老三,你惹了李亭,杀到了陈州,要去找他的麻烦。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还可以回到你那嵩山去呢?
别想了,门都没有。你不杀掉李亭,我告诉你,李亭必然会杀掉你。李亭曾经说过,谁若犯他,他必杀之。你看看他现在布的阵,已经将你想逃跑的路堵上。
他已经很明确,此战就是要杀掉你,你还没看出来吗?
此战打与不打,已经由不得你。事实上,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那就是干掉李亭,我们依然能好好活着。”
袁老三心中暗骂刘洪道祖宗十八代,正是你让我惹上李亭这个杀星的,结果现在要和你一起跟李亭打。
老子为了你,几乎将老本都亏掉了。现在看不光老本没了,只怕命都要搭在这里。
如今,愤怒已经不解决问题,懊悔也于事无补,只有面对现实,袁老三只得无奈点点头,同意了刘洪道的建议。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