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邢致远的话,陈霄陷入了沉吟当中,他是不怕会得罪军方的,毕竟那些镖都是他劫走的,那尊白玉观音现在还在他的系统空间里供着呢,到时候交出去就是……
陈霄考虑的是,如何将接下来的“剿匪”行动利益最大化,“这样,你明天去找你的那些主顾一声,致远镖局丢的镖,我负责追回来。”
邢致远一听,陈霄将自己手中的麻烦接过去了,心头又是一松,连忙点头称是。
“记住,大张旗鼓的去,让在大风镖局和长河镖局丢了镖的客商们都知道!”陈霄用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令道。
邢致远闻言愣了愣,但还是点点头应下了,在四大镖局里,他虽然为人最为低调,但并不缺少脑子,陈霄想要干什么,他已经隐隐猜到了。
……
第二天早上,在邢致远的授意下,致远镖局挂了二十年的牌匾,就要被摘下来了……
一名镖师死死的抱着邢致远的腿跪在地上,哭求道:“总镖头,匾不能摘啊,一旦摘了匾,咱们致远可就完了啊!”
邢致远紧紧咬着牙,想要推开跪在自己脚边的忠诚手下,可对上那双眼睛,终究没有狠下心来,默然良久,才发出一声叹息:“摘吧……,老何,我知道你舍不得致远,我又何尝舍得,可我已经答应了陈总镖头,若是没有他的帮助,我们同样过不了这一关的,摘了匾,弟兄们至少还能保住饭碗。”
说到这里,邢致远也禁不住留下两行泪水,可是一想到自己怀中的那本《五路断魂枪》的枪法秘籍,他又无论如何也恨不起陈霄来,昨晚回到致远镖局后,他已经翻看过这本秘籍,确认陈霄没有拿街头的卖艺的把式糊弄他,而是真的赐给他一部很不错的武功秘籍后,他就已经决定将这条命卖给陈霄了,一方面是陈霄做事确实大气,另一方面,陈霄深厚莫测的底蕴也让他感到畏惧,不敢存有二心……
见总镖头心意已决,那名姓何的镖师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松开了邢致远的腿,仰天躺在地上,四十多的汉子,哭得像个泪人一般……
一上午,陈霄收到不少致远镖局老人的仇恨值,但唯独没有收到邢致远的,陈霄还纳闷呢,这老小子莫非真是鼻涕做的不成,我吞了他的基业,竟然一点都不恨我?
陈霄摸着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莫非颜值真的可以当成正义来用,是因为太英俊了,所以才这么招人喜欢么?”正坐在他旁边做着绣活的柳莺莺闻言噗嗤笑了,婉转的秋波狠狠白了某个没皮没脸的总镖头一眼……
……
福隆钱庄的蔡掌柜,这两天心绪不宁,茶饭不思,而且喜怒无常,有错没错都要惩治下人一番,很有点老子大姨夫来了的意思。
其实,蔡掌柜愁的是致远镖局丢的镖,虽说镖局丢了镖,照例是要赔偿的,可也得看对方配不配得起啊,不说别的,只那件孝敬宣府总兵的白玉观音,只怕将邢致远拆着卖了也抵不上,更麻烦的是,云州总部的大掌柜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如果那尊白玉观音找不回来,自己这凉州府的钱庄掌柜,只怕要干到头了……
这时,一个小厮跑了进来,大喊道:“不好了,掌柜的不好了!”
蔡全福抬手就是一个嘴巴,将对方抽倒在地,骂道:“大早上的不嫌晦气,什么不好了?老爷我好得很!”
那小子趴在地上,兀自高声叫道:“掌柜的,真的不好了,致远镖局摘了匾了……”
蔡全福犹如被人当头泼了一瓢凉水一般,当场来了个透心凉,眼前一黑,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晕倒在地,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稳了稳身形,再睁开双眼视,眼中的暴怒简直能将人烧死。
“好你个狗X的邢致远,居然想赖你爷爷的账……”蔡掌柜破口大骂一番,然后下令小厮备车,直奔致远镖局去了……
马车来到凉州城北的致远镖局,蔡掌柜一下车,便看见昔日镖局门头上挂着的匾额已经被摘了下来,只剩下两个光秃秃的支架,蔡掌柜顿时感到一阵心慌,冷汗当场就顺着脑门流了下来……
邢致远……真的把镖局的匾给……
摘了?!
不怪蔡掌柜惊慌失措,这镖局摘匾,其实就相当于破产保护:我是丢了镖,而且赔不起,镖局我不开了,您看这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自个儿搬走吧……
当然,一般情况下,镖局的总镖头或东家,只要还想吃镖行这碗饭,即使砸锅卖铁,也会四处挪借银子,将镖局丢的镖如数还上,不然一旦摘了匾,以后就不能再干镖行了。
但是,人家邢致远还真就把匾给摘了,这样一来,本来是麻杆打狼两头怕的局面,就变成了福隆钱庄的蔡掌柜一人独吞苦果了,他如何能不惊慌失措……
此时,蔡掌柜已经顾不上发脾气了,他迈着短粗的腿,紧走两步,来到致远镖局门口,揪住一个趟子手问道:“你们总镖头呢?他为什么把匾给摘了?”
趟子手哪知道邢总镖头为什么摘匾,他这会还担心自己的饭碗呢,闻言朝里面努了努嘴,懒洋洋地说道:“总镖头在里面,大官人鼻子下面有嘴,自个儿进去问吧。”
蔡掌柜火烧眉毛,没工夫和一个趟子手计较,狠狠瞪了对方一眼,迈步往镖局里面走去……
只是他走的有些急了,腿又实在太短,碰巧,致远镖局的门槛还挺高,这一步没迈过去,一只脚绊在了门槛上,登时如一坨肉山一般,携着山崩海啸的气势摔了个大马趴……
“呦!这不是蔡掌柜么?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邢致远刚和几个镖师交代了镖局里的事,正准备出门去找蔡掌柜,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对方像供桌上摆的猪头一样趴在自家院子门口,不由的出言调笑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