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常友的话,看着武成风点点头。
要说这个武成风是什么长相呢?满脸胡子就不说了,关键这脸上的肉横着长。虽然可能武成风一辈子都还没真正的杀过人,但是这面相就像个煞星。而且关键的是,这武成风估计是不太洗脸,这脸上坑坑洼洼,脏兮兮的。实在是太有辨识度。
常友不等武成风答应,接着说:“而且,成风大哥,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第一步,让众位兄弟先躲起来。我觉得这里也不是长久之地。万一走漏风声,官府追踪过来的,大家在这里等着谁也跑不掉。“
武成风点点头:“那这样,常友老弟在这里等着我。某家收拾收拾自己,之后再去城里打探消息。”
常友道:“成风大哥,我呢,被柳萝害的进了大狱,无论怎么样,这个事我要问明白的。咱们今天先休息,明天成风大哥装扮一番,咱们分头进城,找那柳萝问个明白。”
众人见没什么可聊的,已经有了定论,就都回去休息了。
常友被安排到一间厢房。躺下了之后,左右睡不着觉。虽然这群人说自己没杀人,但是,怎么也还是一伙强人。自己这刚进江湖,遇见的事情还不少。都说别惹僧道,别惹书生、小孩、女人。可感觉自己遇见的这伙强盗才是最危险的。因为你不知道下一刻他是怎么打算的。常友心里盘算着,明天借着机会,就溜走,然后去王老先生哪里取了自己的行李盘缠,去十里城找回自己的驴,就赶紧北上回家。再也不参与这江湖事了。好在,自己并没有真的留下案底,想来自己逃了,也不会有人想着吧。
第二天一早。常友醒过来已经日上三竿了。刚出门,就见一群大汉在院子里操练着。这武成风并没有在其中,常友正纳闷呢。武成风从一侧已经走了出来。这一出来不要紧,所有人停下了自己手里的事情。抬头看着武成风。
那武成风的满脸胡子已经剃光了,就留下一些青茬。脸看起来也洗过。原来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衣服已经换掉了,虽然还是一身黑,可不是短打而是长袍。也戴上了帽子,这乍一看,居然有几分像纨绔子弟。就这样,已经和昨天截然不同。
众人像看西洋景一样看着武成风,啧啧称奇。
常友道:“成风大哥,这事不宜迟。今日我们两人分头进城,看能不能找到柳萝。众位兄弟你都安排好了,人多了反而不方便。等有什么消息,咱们日落之前,北门见面互通有无。”
武成风明显是武人,也不纠结,点点头。自取安排兄弟们。
这边常友打了招呼,已经出来,抬头认了认方向。本着三山外走去。
路中不表。
一路到了王老先生的房子外,已经是快到午时了。刚过来就看见了何生在院子里劈柴。何生抬头看见常友回来了,大喜。跑着就迎了出来。
“常友小弟啊,你怎么才回来啊?昨日去了哪里?”
“何生哥,别提了。我昨天送那柳萝回去以后,谁知道她竟然报官,说我跟踪她图谋不轨。那官差将我拿了送进了大牢。”
何生一听,吓得一惊:“哎呀呀,那你是如何出来的?也是,都说这十里城的城守大人,为人正直。肯定是查明了,你并不是歹人,才放你出来。”何生这边说城守大老爷正直,常友不是歹人。但哪个正常人,回去偷听人家说话,这天下都一样。什么坏事到了自己这里,就都有借口了。
常友走进院子,找了个地方坐下。将昨天发生的事,以及遇见武成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何生听了以后是眉头紧锁。缓了好一会儿。说道:“我昨天跟着那两个人跟丢了。不过我在周围转了转。跟丢那两个人的时候,正是富员外的庄园外。我觉得这个事可能跟富员外有很大的关系。怕是知道了,自己是被你说的柳萝寻人要杀了自己,这才报复。”
常友沉吟了一会儿说:“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那富员外如果有证据,是柳萝下的手。那直接可以报官啊。何必自己找人呢?”
何生道:“我们不是听到了么。这富员外和城守不对付。他报官,不会有什么效果的。官府对当街行凶这件事一定会追究。虽然可能因为两人的关系,不会使尽全力,但是你在狱中已经遇到了武成风。就证明事情虽然告一段落了。但是毕竟富员外受了伤,这口气他收不下,他必然会有所动作告诉城守自己不是好拿捏的。”
两人在研究的时候,王老先生已经走出屋子,手里还拿了一卷书。王老爷子缓缓坐下来,跟两个年轻人说道:“这就是你们两个年轻人的问题了。你们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但是大多数都是你们看到的和猜到的。其实你们还有一些背景没了解清楚。”
何生:“老师教我”
王老先生道:“富员外在这个地方,经营了好几代。自己的人脉根基早就在这里扎下跟去了。那城守大人,虽然是一方父母官。然而,不过是初来乍到。两个人发生冲突的地方,在于税收和劳役。地方上有地方上的规矩和习惯。城守大人来了,什么事情都公事公办的样子。必然会跟当地的豪绅产生冲突。十里城算是比较好的地方了,有些地方是明目张胆的去做。有些事情,民不举官不究。上上下下都已经成了习惯。常友你曾说过,你家老顾的离开,是因为遇到了一伙人,劫镖?”
常友道:“是的,有一伙奇怪的客人来到我们店里。紧接着就发生了劫镖的事情。然后老顾就不见了,只留下了我自己。”
王老先生接着道:“这就是了,其实这件事。富员外只是一个大家看起来的关键人物而已。真正的开始,是在劫镖的。有人用城守大人的名义,大张旗鼓的给城守大人扣屎盆子。这个人才是关键的人。而我估计,在这里,柳萝也好,武成风也好。只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
常友问:“那王老先生,此时该怎么办呢?”
王老先生道:“此时啊,此时你就应该回家了啊。学何生干什么?非要把自己深陷泥潭才出来么?”
王老爷子说完这话,常友才恍然大悟。我没事跟这着急干什么?左右这些事情跟我没什关系,我就是凑巧进了局中而已。
何生:“老师,我已经身在局中了。说不得,我今天就要去富员外府上问清楚。”
王老爷子道:“常友啊,这何生已经入了魔了。我就不多说了。但这前前后后的事情,跟你都没什么关系。你呀,就赶紧抽身吧。”
常友听了王老爷子的话,对何生道:“何生哥,我觉得王老爷子说的是。我还是收拾行李回家吧。”
何生不知道怎么了,梗在哪里也不说话。突然间,何生放下手上的东西,直接山下而去。王老爷子长叹一声回了屋子。常友左右看看,觉得自己真的成了局外人。回屋收拾行李,准备就离开了。
常友收拾了行李,跟王老爷子打了招呼,也下山而去。
走在路上的时候,常友左右盘不明白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决定再也不参与,赶紧回乡是正经的。可转念一想,自己的驴子还在客栈的牲口棚里拴着。自己要拿回驴子,才好北上回家,不然靠着自己的两条腿,走细了,怕是也走不回去。
常友一边想着,一遍向着十里城走去。说不得这么一折腾,看来今天又要睡在十里城了。常友叹了口气,这出来好几天,方圆百里都没走出去。自己也是太好奇。
又临到快日落。常友进了城,找了个地方,吃了碗面。在吃面的时候,就听旁边的人对最近发生的事情,议论纷纷。
又人说大狱被劫了,有人说没有。
说被劫了的人,说是自己有亲戚在里面当狱卒。说来也奇怪,说当天狱卒明看着是两个人被同伙带走,但是案底上只查到了一个人。何其怪哉。
常友听到这里,长叹一口气,看来真的已经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
正想着,那边寻街的官差从街头已经走了过来。常友到底是做贼心虚。赶紧给了面钱,向着客栈走了去。心里面念叨着,可算别让自己再碰见什么事了。
到了客栈,驴子到是还在。常友给了饲料钱。想着以免夜长梦多,还是早早离开十里城,哪怕夜宿在外。也好过围着这座城打转,说不得还有可能丢了身家性命。如是想着,常友就往北门外走,混没想到,自己跟武成风定的就是打探完消息北门碰头。
要说常友先往东走,也许就碰不到接下来的事情了。可也巧了,正是往北走,又不得不入局,才知道了老顾的下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