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良在魏玖的房门外轻声呼喊,房间中的魏玖还在因为房遗爱的事情而生气,恼怒的抓过被子蒙住脑袋,大喊了一句不去。
吱呀!
房门被推开,走进的不是褚遂良而是程老爷子。
老程在床边坐下落在,伸出手拽了拽被子,发现被子被孽障紧紧的抓在手中时,莞尔一笑。
“怎么?还生气呢?”
老程的声音很温和,魏玖在被子中露出一双眼睛,幽怨道。
“程伯伯,你说这件事儿放在您身上您不生气么?这买卖人口本就是不人性的事情,他们作为大唐的的公主和勋贵之后,如此不拿百姓当人,谁家的孩子不是怀中宝,口中珠,生下来就活该被人羞辱虐待?”
程咬金听后拍了拍被子,笑道。
“生气!怎能不生气,可生气归生气,做事的时候要顾忌一些他人的颜面,陛下为何没有出面与你提起此事?陛下的颜面也无光,高阳公主是他宠溺的皇女,如今事情被你曝出,陛下该如何做?是承认了事实去惩罚高阳公主,让百姓指责,还是说默许?两者陛下都无法去做,玖儿啊,这件事就是说你闹出来的,换做另一个人都是掉脑袋的,乖!别生气了奥。”
在老程的眼中,魏玖一直都是一个孩子,从当年在他的锦鲤池中撒尿,到日后一些嬉闹和无礼,程咬金一直将魏玖当做一个孩子,偶尔开个玩笑,无伤大雅,也不放在心中。
毕竟他真的只是一个孩子,莫要说今年快三十岁了,他四十岁在程咬金的眼中不一样是个孩子么?
魏玖眨了眨眼睛,小声问道。
“那我应该如何做?您知道我现在需要房玄龄来给李承乾做后盾去制衡长孙无忌,我又不可与他闹的太僵,房玄龄是知大体的人,可他出了名的惧内,我若动手殴打了房遗爱,他家的婆娘定会从中作梗,你说房玄龄怎么就不替杜如晦死了呢?”
“呸,不得胡言乱语。”
程咬金对着魏玖的脑门敲了一个暴栗,详怒呵斥。
“话可不能瞎说,在有!如果杜如晦活着,杜荷或许比房遗爱更加难以管教,这件事情暂且放下,老夫会以程家的方式向各地施压,你担心惧怕的,我程咬金可不怕,你小子当年毁了老夫一池锦鲤的账,咱们还没算呢!”
翻旧账!
魏玖有些尴尬问了一句那些鱼呢?程咬金哼哼唧唧的说送给牛进达了,老家伙还感激的请他喝了一顿好酒。
最终程咬金背着魏玖离开了房间,老程选择插手此事的确是最适合的,他也有他的办法,家中不是还有一个庶子无事可做?要他去对付房遗爱也能提高一点名气,至于高阳公主!
呵呵,谁家还没有一个公主了。
最后一点则就是程咬金做站的位置永远都不会变,他只会忠心一个人,也永远不担心被人弹劾。
众人看着被程咬金背在身后的魏玖,面色更多的是无奈,李二皱眉呵斥。
“你背着这个孽障作甚?他没长腿?”
程咬金嘿嘿笑道。
“小玖子不是右腿有疾么,背着也不累。”
李二冷哼一声。
“你们就宠着这个孽障吧,越发的无法无边了,朕刚接到消息,这孽障一夜罚了杭州商户共计两万贯钱财,动手将一龟公殴打致死,无法无天!”
受了呵斥的魏玖在程咬金的背上挣脱,落地之后拉着乔红鲤转身就走。
“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心情刚刚好转一点就被李二呵斥,魏玖没脾气?这一下李二被气得快要爆炸了,上前一步抓着魏玖的后衣领,对着魏玖的屁股一踢就二十多脚。
一边踢一边呵斥。
“耍脾气,耍!朕在让你耍!你长红毛了?呵斥你两句你就开始耍脾气?”
武力或许真的能解决一切。
最后魏玖服了!求饶了,李二找回了颜面,托着魏玖扔进了马车。
抵达了水稻田的时候,魏玖发现李恪和李崇义的身影不见了,伸出手拽了一下李二的衣袖,小声问道。
“李恪呢?崇义呢?”
“死了!”
看样子李二的气儿还没消,魏玖也干脆不在搭理李二,左右的找到了杨佳,轻声问李恪的人去哪里了,在杨佳的嘴里得到答案,回长安了!李崇义也跟着回去了。
杨佳突然凑近魏玖,拽着他的耳朵小声道。
“李恪说他回长安是去处理高阳公主的事情,陛下那边似乎是下达了旨意,李恪只是要我告诉你,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去惹陛下。”
魏玖听后斜视了一眼站在水稻田边的李二,点了点头。
“知道了,你和红鲤去玩吧,剩下的事情我去做就好,辛苦你了,等回长安之后我让称心给你准备一份大唐独一无二的香水!”
“你给我准备一套盔甲吧,我听说你和李恪要去战场。”
“滚蛋。”
杨佳的脑袋或许不太正常,也就是因为这份不正常才能被李恪相中,一个太过于冷静,一个根本就不算是女人。
魏玖推着两个女人的后背将她们送进马车,告诉左旋带着她们去城里转转,如果遇到有些不长眼睛的直接挖了眼睛,不巧的是李二此时正向魏玖走来,听到这句话后对着魏玖又是一巴掌。
可能是出门没有看黄历,今日的李二十分喜欢动手,为了躲避李二,魏玖主动要求去做农活了。
水稻田的秧已经插好了,魏玖拎着一麻袋的稻田蟹来到水稻田旁,打开袋子一股脑的将螃蟹全部都倒入了稻田之中,同时呼喊杭州官员们来帮忙,别让螃蟹跑了。
水稻田瞬间乱成了一团,所有官员都在忙着去抓四处逃走的螃蟹,慢慢的问题出现了。
螃蟹不听话,四处乱跑。
一直忙碌到了天黑,李二满身水渍,手中抓着四个螃蟹对着魏玖大声咆哮。
“魏无良!你存心和朕过不去是不是?”
此时的魏玖更加狼狈,他的身上挂满了螃蟹,手指还被螃蟹夹破,他看着十几位衣衫湿透的官员和那已经被践踏不成样子的水稻田,狼狈憋屈的魏玖突然哭了。
他这一哭,所有指责魏玖的人都安静了,魏玖已经不得己他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
此时此刻,他不疼,也不累,只是感觉到了无力和憋屈。
李二叹了口气走上前,伸出手拍了拍魏玖的脑袋。
“别哭得跟个娘们似的,有问题咱们解决问题。”
“我不,我就哭,我委屈!我也是第一次养螃蟹,我活该被骂,我的钱这辈子都花不完,我来杭州遭什么罪啊。”
魏玖坐在地上大哭,抓着螃蟹扔进水稻田中。
魏玖很少经历失败,这一次的狼狈失败让他难以接受。
“其他官员想着如何讨好皇帝,如何享受生活,可我倒好,为百姓着想,百姓骂我,为陛下着想,陛下揍我,为皇家名声着想,公主驸马和我对着干,我该你们的还是欠你们的?”
抹着眼泪站起身,抓过麻袋弯腰捡螃蟹。
李二见此皱眉问道。
“你还抓这些螃蟹作甚?”
“吃!回去炒螃蟹吃,我饿了!!!饿了!”
魏玖对着李二咆哮,李二出奇的没有动手也没生气,弯腰跟着魏玖捡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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