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看着从手术室里面推出来的人,佐仓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自己不是很坚强的吗?什么时候这么软弱了。
与其说是软弱,倒更像是情不自禁,他有些语无伦次,就只能楞楞的看着。
“手术很成功,切下来的肿瘤已经送去化验了,如果没有通知的话,那就是良性的。”医生还是很负责人的,更准确的说:大概是对钱很负责,职业操守还是很足的。
随着护士将昏迷的长尾纱织推进特护病房,供氧还是要的,心率仪工作着,减震棒装了上去,头装上了支架,护士有条不紊的工作,结束了之后伸手示意陪护的家人出来。
“病人现在是昏迷期间,这是正常的,一般是4-8小时内苏醒,请保持病房的安静,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推荐你们找护工,毕竟这十二个小时乃是高危期,还是有个高级护工比较安全。”
护士说完,就有别的护士走进来开始挂吊针。
没办法,毕竟是破颅手术,如果感染还有其他的问题出现,医院还是要承担责任的,但是某些东西医院只有建议的权利,却没有执行权,毕竟不是每个做开颅手术的人都是有钱人,说不定这200多万的手术费已经耗尽了一个家庭的存款,在jp普通人可没有那么多的灰色收入,自然也就没想象中那么多的存款,200万日元,折合rmb就是10几万,这钱可不是谁都能掏出来。
而现在佐仓只能坐在特护病房外面守护着,能看到每隔一段时间就有医生和护士来查房,看着他们一本正经的样子,脸上波澜不惊,没有意外大概是最好的事情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如果说手术时是担心手术失败,而现在担心的就是另一个担心,会不会昏迷不醒,毕竟动的是脑子,医生只能从理论上去思考,然而理论和现实终究不会尽如人意…如果因为手术导致大脑的某处造成了缺失,就像构成一个机械手表的内部少了一颗传动用的齿轮,而这不用想,这也是手术失败。
所以不要指望手术做成了,就算是完成了,多少做了开颅手术的患者最后倒在了手术并发症上面,毕竟手术并发症一直是一个难题,西医讲究头疼医头,人体哪个零件坏了,换掉或者切除,简单粗暴,但也行之有效,然而身体终究不是机器,不回因为你坏了一个18号螺丝换上还能继续用,而现在就只能安静的坐等最后的结果,甚至可能危险期过了一切正常,然后某天突然就坏掉了,毕竟人不是机器,没办法计算身体的耗损。
而终于在第5个小时,佐仓从隔离间看到了长尾纱织的手指动了一下,他揉了揉眼睛,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随后的动静告诉佐仓确实醒了,之后就被值班医生发现,随后就是一通检查,在确认体征已经正常了之后,医生也走了出来。
“病人已经度过第一个危险期,看起来一切正常,我们会继续观察的,如果随后的检查都通过了的话,那我们就可以宣布这次手术很成功,病人也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其实佐仓也是知道的,特护病房,一天一万5的日元真的不是什么人都住的起的。
但是佐仓咬牙也需要住,行百里半九十,手术之后的危险期还是很吓人的。
“佐仓,来吃东西。”这是买了晚餐的武田亚豆的声音,而这个时候,佐仓才发现已经都没有吃午饭,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傍晚6点多了。
已经一天没有好好吃饭了。
而看到长尾纱织挺过了第一个危险期,佐仓也能够稍微安心一点了,这个时候就感觉到自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看着长尾纱织伸出的大拇指,她现在还不能动,脖子是被固定住了,所以她只能用自己的大拇指倔强的在那做了个一级棒的动作,她相信佐仓能够懂,她也相信对方一定会看到。
而佐仓确实看到了,哪一个阳光散了进来,所谓的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说的就是现在了吧?当然不是他乡遇故知,债主这种惊悚的转折。
佐仓大口的吃着拉面,怎么说呢,趴在医院躺椅上吃拉面的佐仓,看起来要多惨有多惨吧,但是他也不在意。
毕竟那个手势自己还是知道的,自然人逢喜事精神爽,更或者说是他现在在强打起精神来,因为还有好多坎在等待着他们,但是现在佐仓充满了自信,因为死我们都不怕了,还有什么,贼老天只管过来吧。
显然现在的佐仓啥也做不了,他只想守在医院里,等待着长尾纱织被从特护无菌病房推出来,然后跟她说,你真的做到了。
佐仓拿出了手机,发送短信:手术成功,一切顺利。
他自然的拿出了一根香烟,然后又放了一回去,只是用鼻子嗅一嗅烟草的气味,这种时候喝酒误事,貌似只有吸烟才是对的,不过医院是无烟区,大部分公园也是无烟区,所以想要找个抽烟的地方真的很难。
主要还是佐仓从来不抽烟,但是这次的事情让他压力很大,所以他才买了包烟备用,他希望尼古丁能够让自己变得坚强一些,但是指望尼古丁能够帮助自己变得更加冷静,本身就是想太多了。
烟叶的味道,带着旨意不明的感觉,让佐仓再次冷静了下来。
从医院的窗户往外面望,能够看到夕阳卖力的挂在西天,天空一片赭色…然而这不是重点,能看到早樱开花了。
看不到叶子,只能看到一个个白色的小花,它们倔强的绽放着,怎么说呢,有一刹那佐仓发现春天来了,没错,春天来了,这件事情让佐仓兴奋了起来。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了,貌似自己找到了某些东西,自己的精神在说:纱织酱,很快一切都会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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