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龙山庄和东厂最擅长收集情报,能从蛛丝马迹之中找到想要的信息,叶枫可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来找自己的破绽。
做完收尾的工作,他感应了一下在暗中保护燕三娘一行的分身,他们似乎已经快到峨眉山了。
叶枫沉吟一下,没有找过去,而是收回了分身,然后飞身而起,先一步赶到了峨眉山下。
峨眉山脚有座汉白玉牌楼,牌楼下站着一群紧张兮兮的女道士,为首的是一个四十余岁的道门女师。
叶枫从黑暗中掠出,把那些道姑吓了一跳。
“站住!”
为首女师向前一步,厉声喝道,“此处乃峨眉山门,还请阁下留步!”
叶枫停住脚步,微微拱手道:“可是峨眉掌门无垢女师(这电视剧有些地方很不严谨,峨眉是道门,居然管掌门叫师太)?”
“阁下是?”无垢皱眉。
叶枫道:“在下叶枫,此行乃是与燕三娘以及贵派几位师姐同行,他们很快就到。”
“三娘?”
无垢眼睛一亮,接着却是大为警惕,“不知阁下是怎的认识三娘的?还有,为何会在此处与锦衣卫冲突?”
锦衣卫、东厂、护龙山庄联手,不过明面上出现的只有锦衣卫,无垢显然对其中内幕并不知情。
叶枫也没有多言,只是笑着道:“在下与三娘如何认识,无垢女师可自问三娘便是。至于在这里与锦衣卫冲突,这可不是在下挑起,而是锦衣卫知道我要来峨眉,故而在此设计伏杀,在下只是反击而已。”
无垢沉默了一下,淡淡道:“峨眉乃善地,阁下手段毒辣,又招惹的是朝廷,无垢不敢让阁下上山做客,还请原谅则个。”
叶枫也不在乎,耸了耸肩:“是否上去做客倒无所谓,只是我们此来峨眉乃因有事相求,希望女师莫要拒绝才是。”
无垢不是灭绝,性子并不强硬,拒绝这样一位强徒上山,本就已经心中惴惴,此时当然不会再推拒,忙道:“还请阁下示下,若能做到,峨眉自当遵从。”
“我等此来是为保善堂……”
叶枫正要说契约书之事,忽听得马蹄声急响,很快见几匹马自黑暗中飞奔而来,正是燕三娘几人。
原本听到林中动静,几人都已吓得脸色发青,深怕他会遭遇不测,燕三娘想去帮忙,又怕保公子和几个师姐出事,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原地等着,好容易等到那混乱消失,他们恰巧碰到几个仓皇逃走的番子,将那些人拿下一番审问,知道这边的确已然无事,燕三娘终于忍不住找了过来,此时一见叶枫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忙欣喜问道:“你没事吧?”
见到女儿眼中流露出的惊喜,无垢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师父!”
三位峨眉弟子躬身行礼,无垢的眼神却只在燕三娘身上,见她理都不理,不由脸色更黑了三分:“三娘,你看看你,几年不见,你都变成了什么样子?”
“不关你的事!”
燕三娘冷哼一声,“如果不是有事,你当我愿意回这破地方?!”
叶枫扶了扶额角,给保公子使了一个眼神。
保公子一怔,上前一步,忙抱拳道:“无垢女师,我是百年制药保善堂的长子,在下姓保……”
无垢神色更冷:“制药害人,死不足惜!”
燕三娘斥道:“你不分青红皂白,不要乱说!”
保公子诚恳说道:“无垢女师,请容许晚辈解释,我们保善堂制药救人多年,从来没有出过毒害百姓之事,这一次其实也是受害者之一,是权臣和锦衣卫合谋,借我保善堂的幌子骗百姓试药……”
无垢皱了皱眉,淡淡道:“我不管合谋不合谋,我要的只是证据。”
保公子忙道:“我们保善堂和锦衣卫签订的契约书,还有那毒药的药方,被晚辈放在了一袋金粉里,现在已经被送上了峨眉。”
燕三娘一伸手,冷冷道:“够清楚了吧?把契约书和药方还给我们,我们立刻下山!”
叶枫叹了口气:“三娘,这一次来峨眉主要是为了你……”
“你别管!”
燕三娘横眉冷对,“我原本的确有些念想,可是再见了她,我就知道那真的只能是个念想……”
“别这么冲动。”
叶枫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指间一缕温润的冰寒之气流转,燕三娘的勃勃怒气终于不再那样越烧越旺。
只是,无垢看叶枫的眼神也越发厌恶,冷声道:“我会把契约书拿给两位,不过还请两位离峨眉山远一些!”
燕三娘刚要回落的怒意再度上扬,怒声问道:“为什么?”
无垢淡淡道:“本座不知他是何人,可是他在我峨眉山门前大肆杀戮,杀得还是锦衣卫,他留在峨眉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燕三娘张了张嘴,哂笑一声,语气平淡下来:“不要自以为是,你什么都不是,我没兴趣和你说话,也讨厌跟你说话,交出契约书和药方,我们自己会走!”
无垢的眉尖跳动了一下,目光凝在她的脸上:“契约书和药方我可以给保公子,但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留下!三娘,旧缘渐去,新缘莫结,我要让你入我道门,脱离凡尘,从此三皈九依!”
“休想!”燕三娘顿时变色,冷喝道,“你若不给,我就抢……”
不等她话音落下,无垢即淡淡道:“我知这位武功极高,就连锦衣卫都奈何不得,想要自一群女子手中强抢区区契约书易如反掌,但我峨眉身为道门第一圣地,固然实力不济,却也不会干受奇耻大辱,大不了把阖派性命搭上就是!”
“你……”
燕三娘脸色渐渐发白,既是心中难过,又是气愤难当。
叶枫颇有些无语:“无垢女师不畏强权,算是个人物,不过以还书为由永远禁锢三娘,这样做未免强人所难,更是太过以权谋私了。”
无垢冷斥道:“这是我们峨眉的事,不用你这个外人插手!”
“谁说他是外人?”燕三娘深吸一口气,大声道,“他是我男人,怎能算是外人?你要强迫我入道,他为何管不得?对于我来说,你才是外人!”
无垢气的嘴唇直抖:“三娘,你怎么这么不自爱,要跟一个杀人如麻的通缉犯?”
燕三娘冷然一笑:“我从小就没有人爱,这个男人爱我护我,我为什么不可以跟着他?”
“荒唐!真是荒唐!”无垢只觉胸口发闷,苦劝道,“三娘,男人是靠不住的,我为了一个男人,这一辈子都有抹不去的污点……”
燕三娘淡淡一哂,目中泪光隐现:“哈,这算是承认你是我娘了?原来我只不过是你人生的污点……”
“不是……不是这样的,三娘……”
母女两人实在太激动,将隐藏多年的秘密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听得一众峨眉弟子无不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只能努力的降低存在感,免得遭池鱼之灾。
看到一众弟子的古怪表情,无垢更加羞恼,对着一众弟子厉声道:“全都回去做晚课!”
“是,师父!”
一众峨眉弟子哪敢多言,给了燕三娘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小心翼翼的上山而去。
无垢狠狠的瞪了叶枫一眼,又看了看眼神中满是不忿与委屈的女儿,冷淡道:“你想要契约书和药方,就和我上山,我们好好谈谈!”
燕三娘撇过脸:“要去就一起去!”
无垢怒道:“峨眉乃女观之地,上去两个男人算什么事!”
叶枫摸了摸鼻子,劝道:“三娘,去和你娘好好谈谈,为了你自己。”
“我不去!”燕三娘看着他,眸中尽是羞恼与委屈,“她不认我,我何必去认她?”
叶枫叹了口气:“我看得出来,无垢女师虽然口上不饶人,其实还是很关心你,只是怕你被人骗,所以才想把你强留在山上罢了……呵呵,不用怕她强留你,如果明天正午前你依旧没有下山,我自会上山带你离开,你该知道,她们肯定挡不住我的……”
燕三娘唇角扯起一抹笑容,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跟着无垢身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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