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心中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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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嬷嬷拿了帕子为她擦拭眼泪,软声劝着:“郡主,凤典正在呢,别让晚辈瞧了笑话。”



    云歌辞一惊,没想到这妇人,竟然有郡主的封号。



    妇人似乎看出了她的惊讶,她苦笑着说:“你不用惊讶,我的确是文帝亲封的安平郡主,太后,是我的表姐。”



    原来有这么一层关系在,云歌辞现在能理解了,为什么太后要把公孙念送进宫来放在皇帝的身边。



    却不成想,反倒是害了自己的侄女。



    “要念儿进宫,也是太后的意思。”妇人暗暗垂泪,言语中,免不得又几分的幽怨:“她自己控制不住皇帝,便要别人来替她去做,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冥顽不灵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



    太后的春秋大梦,云歌辞岂会不知。



    扶持萧离声,想要控制他永保自己的荣华富贵,还有刘家满门百世昌盛,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先是把谢容华送到萧离声的身前。



    谢容华在登上高位之后,野心膨胀,自是不愿意受她控制,和萧离声成为了一条船上的人。



    太后不甘心,便不断物色新的人选送到皇帝的身边。



    想要以此窥探皇帝的心思,时时刻刻掌控住朝堂的风向。



    她这么做,不过是痴心妄想,皇帝比她更加毒辣,这么多年送进来的人,一个个都死于非命。



    柔嫔是那样的下场,公孙念也是一样。



    不过,云歌辞倒是从中得到了一些好处,要不是太后深陷无人可用的困境,怕是也瞧不上她。



    给了她进宫正司这样的扶持。



    “郡主,不可说这般话。”张嬷嬷惶恐地安抚公孙夫人,生怕她一番幽怨之下,招来祸事。



    这些年,有着和太后的这一层关系,太尉大人才不断步步青云,官居一品大员,权势显赫。



    虽然这显赫之后,藏着无数的凶险。



    公孙念的死,便是这一切凶险开始反扑的开端。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妇人哭着哭着,秀丽的面容多有扭曲地说:“她之所以扶持公孙家,还不是为了她自己的利益。”



    让公孙家在朝堂上多一份权势,便能对皇帝多一份的牵制。



    与右相刘家一同,在政见上压制皇帝,从而让皇帝对刘家留几分的忌惮,不但轻易动刘家的权益。



    “我们公孙一家,不过是她的一枚棋子罢了。”妇人越发愤懑,又硬生生地把这些横生的怨气压了下去。



    终究是大家闺秀名门出身的女子,分得清轻重。



    她的脸上生出了几分坚毅,瞧着凤红酥,终于开始表明今晚找她的目的:“我听太后说,提点她把念儿的尸身领回家的的人是你,夫君说,念儿死后,你曾帮她净身,你一定也发现了吧?”



    云歌辞抬头看去,妇人眸子有些泪光,却很是清明,直直地盯着她。



    她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有些伤感地说:“念贵人归西前,曾提点过我,为她净身之时,才发现她还是处子之身。”



    妇人听完,显得有些崩溃,覆了覆面,掩去悲痛,哑声道:“皇帝故意制造出一番念儿受宠的假象,不过是想要她的命,我的念儿的命,还真是值钱。”



    话里,都是讽刺和悲痛。



    把女人的尸身接回家之后,发现她还是处子之身,她便知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来心惊胆战。



    皇帝早就将公孙家,视为了眼中钉,连一个懵懂纯真的女孩,都不肯放过。



    只因为她是公孙家的人。



    云歌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默默地站着。



    “我如你的意思,去请了佛冷为她超度,他允了。”妇人稳了稳情绪,细细说出了这番话。



    云歌辞心中一动,她让父亲传给公孙家的信里面,并没有留下自己的名字,妇人竟然猜出来是她。



    “夫人聪颖,凤红酥班门弄斧,实在惭愧。”云歌辞谦逊垂头,对她的称赞,是真心的。



    公孙夫人,非目光短浅的愚昧妇人。



    “这件事情不难猜,联想念儿死时的各种,宫中真正关心念儿的人,只有你。”公孙夫人眸光灼灼地盯着她,一针见血地问:“你做了这么多,提点我们念儿是处子之身,死得冤屈,又让我们请佛冷大师为她超度,圆她心愿,你是想要借我们之手,扳倒贵妃娘娘?”



    要公孙念死的是皇帝,但是出手的,是谢容华。



    这两个人狼狈为奸,狰狞可憎,皇帝他们自是动不了,可一个谢容华,他们还是可以动的。



    “你不用担心,我之所以问你,是想要确定一下自己的猜想。”看见凤红酥没有说话,妇人又慢慢地开了口:“我不管你为何要对付贵妃,但是念儿的死,总需要一个人来还债。”



    谢容华,必须要付出代价!



    她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就这样白白死去。



    云歌辞把她的话一点点地分析了一个透,妇人来找她,是想要和她结成联盟对抗谢容华。



    这的确是她当初帮公孙念的时候想要的结果。



    不过,她还是存了一些疑虑。



    “据我所知,佛冷大师从不肯出尘为人超度,你如何请得动他?”她的眸光深深地落在妇人银盘的脸上,声音低沉地问:“你为何要说,来找我,是佛冷大师的旨意?”



    妇人来找她的目的,她清楚。



    可是,她不明白的是,妇人为什么要用佛冷作为诱饵,把她说服来见她。



    似是早就料到了凤红酥会有这么一问,妇人早早做好了答案,没有半点犹豫地说:“收到信后,我便猜出来是你,顺着你的意思去找佛冷大师,佛冷大师自然不是寻常人能见的,我去如是寺找了不下十次,始终没见到他,后来我琢磨了一下,让寺里的和尚去传话,说让我来找佛冷大师,是你凤红酥的意思,他果然见了我。”



    妇人目光炯炯,审视着凤红酥,有些不同于以往的疑惑问:“为什么佛冷大师听了你的名讳便见了我?”



    云歌辞不知如何回答她,她同样不晓得,佛冷为什么要这么做。



    既是心中有她,何故要三番两次拒她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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