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喋血局中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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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歌辞的脸色,就在她的话里,微微发白。



    难以置信佛冷会这么做。



    为了让她相信,公孙念继续说道:“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愿意见我吗?是因为我在信中和他说,你在后宫过得不好,希望他能够教我,怎么样才能帮帮你。”



    这个倒是真的,她的确是用凤红酥为理由,让佛冷见她一面的。



    云歌辞唇色发白,微微咬着,不吭声。



    估摸是对佛冷生了怨怼,公孙念自感自己卑鄙,微微叹了一声:“你都知道和我说,入了宫便不能对他人心存妄念,可你自己,也没做到。”



    不管凤红酥怎么和她说她与佛冷的关系,她就是觉得,凤红酥和佛冷,关系必定特殊。



    心生醋意,话也就越说越虚假:“他希望你能在宫中得宠,就说明,他的心里,对你并无他意。”



    “念贵人多想了。”云歌辞弯唇漾开一抹薄凉浅笑:“我和他,从未有儿女私情,也从未妄想能在他心中有所不同。”



    佛冷,她不能肖想,可怎么能让他清风淡月一般置身事外?



    她是个狠毒的人,见不得佛冷好。



    下一次,定要让他,更加沉痛,心甘情愿踏入这皇城中,成为她与萧离声抗争的棋子。



    藏在袖中的手暗暗握紧,心坚毅寒冷。



    她敛首低眉,疏离道:“念贵人可还有吩咐?没有的话,我先告退。”



    公孙念见她这番模样,总隐隐觉得,冰霜雪骨之下,她有一腔悲凉。



    心生不忍,张口要说些什么,想到佛冷,她又硬生生压下了,就算她和佛冷没有结果,私心里也不愿意让任何人玷污了那神一般的人儿。



    佛冷,应是这世间,清风明月都不及的风雅之人,纯粹干净。



    从揽芳殿出来,夜色已经低沉,冷风从脖颈灌入,她紧了紧衣襟,脑海里不断浮现公孙念的话,脚步虚浮回了听风阁。



    绿杏正在摆碗筷,不满地和青梧说:“青梧姐姐,这后宫里的人真是势利眼,瞧着我们小姐不得宠,送来的吃食都这般清寡。”



    她看着青梧从食盒里端出来的饭菜,眉头紧皱。



    “是啊,我刚才去取膳食的时候,正好瞧见月吟轩的秋菊也来取食盒,我看了一眼她们的食盒,可丰富了。”



    青梧一脸羡慕,又有些叹息地说:“别抱怨了,在这宫里,不得宠就是这样的待遇,莫要让小姐听到,她该难受了。”



    “我也是心疼小姐,我们做奴才的,吃糠咽菜是正常的,小姐哪吃过这样的苦?”



    绿杏脸色黯然,刚搁下碗筷抬头,不经意看见站在门口的云歌辞,吓了一跳:“小姐。”



    青梧忙回头,两个丫头脸色讪讪地看着云歌辞。



    她们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刚才的话,小姐听到了多少。



    怕她难受,青梧连忙笑着过来扶着云歌辞进门:“小姐,饿了吧,御膳房刚送来的晚膳,还热乎着呢。”



    云歌辞看了一眼桌上的蔬菜馒头,看不到半点的荤腥,连油水都懒得放。



    她怎么说也是将军府贵女,就算现在还没有位份,也不至于这般被冷待。



    看来,这后宫奴才个个都有眼力劲,她在春鸾殿上触怒太后的事情早就传开,一个个都觉得她无出头之日,才敢这般克扣她的吃食。



    在姑母淑妃娘娘身边多年,她深谙后宫之道,对这些见风使舵的奴才习以为常,没什么新奇。



    在桌前坐下,脸色如常动了筷子。



    青梧和绿杏原本还有些惴惴不安,怕自家小主在将军府娇贵惯了,嫌弃这粗简之食不肯吃,见她默不作声动了筷子,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也坐下吃吧。”云歌辞喝了一口茶,淡声开口。



    两个丫头齐齐摇头,青梧拿起筷子往云歌辞的碗里挑了一根青菜,说:“奴婢们怎么能和主子共食呢,小姐你多吃点。”



    云歌辞瞧了瞧她们,心中难免有些叹息。



    她的吃食都这般粗简,更何况是奴婢,她们的吃食,更是难以入口。



    “在这宫里,我们主仆三人相依为命,无外人在,不用太过于拘谨。”



    在她的再三要求下,两个丫头才肯坐下,主仆三人就着这粗饭淡饭,安静地小口小口吃着。



    晚膳之后,云歌辞到院子里转了一圈回来,青梧打来热水侍候她洗漱时,口气满是羡慕地说:“小姐,皇上今个又翻了念贵人的绿头牌,她可真得宠。”



    绿杏凑上来附和说:“是啊,看来很快,她就又要晋位份了。”



    她们说这些话的时候,云歌辞正从发上取下玉簪,一头青丝散开,流云般倾泻而下,盈光隐隐。



    青梧用梳子从头梳到尾,面含微笑说:“也不用羡慕她,我们小姐比她更好看呢,来日一定比她好。”



    “有宠爱就好吗?”云歌辞就着铜镜凉凉轻笑,铜镜里的女孩儿眉目如画,却生出了寡淡之意。



    两个丫头听云歌辞的话意有些薄冷,不敢接话。



    侍候云歌辞洗漱完毕,各自歇去。



    半夜风声大作,云歌辞被风雨声惊醒,窗外雨打芭蕉的声音清晰入耳。



    她刚从床上坐起,便听见一声声急切的敲门声响起,咚咚声伴着风雨声,听来惊心诡异。



    青梧被被惊醒,从床边被褥里爬了起来,冷意袭人,她缩了缩身子。



    看到云歌辞已经醒来坐在床边,她揉了揉惺忪睡眼,嘟囔道:“小姐,这么晚了,是谁在敲门?”



    夜深风大雨急,隐隐有闪电划亮天机,透过窗纸照亮暖阁。



    这夜,徒生阴诡。



    云歌辞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开口和青梧说:“你去看看。”



    青梧翻身站起,抓过外衣套上,拿了火折子把油灯点亮,这才去开门。



    门一开,寒风卷着薄薄的水雾飘进暖阁,驱散了一室的暖意,青梧缩着脖子,惊疑地说:“兰心,怎么是你?”



    此刻,借着油灯昏光,青梧看到门外的人,正是公孙念身边的兰心。



    下这么大的雨,她也不打伞,浑身湿漉漉的,身子冻得颤抖,一见青梧开了门,也不说话,直接冲进了暖阁。



    一下子跪倒在了云歌辞的跟前。



    见她这般模样,云歌辞瞬时微微蹙了眉尖。



    心中的不安,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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