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群溃兵的口中得知埋伏他们的官军战斗力十分强悍,而且还配备了火铳以及火炮,装甲也比一般的官军要好。刘国能知道他们是遇到官军主力了,不敢耽搁当机立断决定立马出城。
刘国能部下的将领大多不赞成离开县城,因为他们也从溃兵处得知这支官军只有一千多人,只要躲在城里,谅这些官军也攻不下城池。刘国能力排众议,坚持离开,并给出理由官军手上有十门火炮,县城城墙简陋肯定挡不住火炮攻击。
众人商量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离开北上,按之前刘国能的想法越过靳水前往麻城、随州一带。
于是刘国能下令将整支义军分成五部,其中最精锐的一千人定位前军,负责前面探路。将所有的骑兵分成左右两翼,另选出一支精锐老卒作为后军负责殿后,其余的全部编入中军。
所性这支义军除了今天逃回城里的一少部分溃兵之外,都是他的部下,不像之前几股势力合并在一起,徒杖人数众多,实际战斗起来各自为战,不听调遣。
刘国能骑在马上回想着昨晚的梦境,昨晚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有三个人来到面前,一人白衣,一人黑衣,一人青衣,三人对他说道:“吾辈乃三尸神也,今逢庚申日,应上天奏事。世人皆谓吾神喜言人罪过,不知人有一节之善,何尝不据实入告,岂有隐善扬恶之理子为母无养,虽不得已而为盗,却不残杀奸淫。种种好处,吾神已上达天庭矣。兹值北极真人主世,以子之才,可拜将封侯。若不知变通,祸将不测。子欲封侯拜将乎抑欲作不朽之人乎”
对于这个梦究竟何意,不用找人解,刘国能自己也得出,只是为何会做这个梦,昨日白间,他只不过是心中动了一个念想,结果晚上就做了这个梦,难道这就是古人所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刘国能没有将梦境说与部下听,只是在早上吃饭的时候屏退下人单单只告知了母亲一人,母亲当时就放下筷子,走到菩萨面前跪下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说道:“菩萨显灵了。”
刘国能对此仍心有疑虑,因为他知道部下大多数并不愿投降官军,而且以往反贼投降之后大多都被官府蓄谋杀害,他并不想落得如此下场。
一骑快马飞奔来至刘国能面前,”报大统领,前方靳水对岸出现一支官军,大约有三千多人。已经在岸边扎营。”
“这么快就到了?是哪一支官军?打的何人旗号?”刘国能心下一惊,问道。
“回大统领,官军打的旗号是湖广总兵靳州参将何。”
“何?”刘国能脑中回想一下,靳州离此处不足百里,确实驻扎一营官军,只是参将之名却从未听说过。
“大统领,靳州参将何心水刚刚到任,前任参将年初随左良玉与我们作战时已经战死了。”一旁的部下回答道。
“原来如此。让前军放慢速度,河岸处多派些哨探监视官军动向,每隔一炷香时间向我汇报。另外派些人去上游查看是否有适合渡河之处。”
“是,大统领!”探马接到命令后离去。
“大统领,我们应当尽快渡河,后边的追兵马上就要追过来了。”
“是啊,大统领,前后皆有官兵,应当尽快撤离此处。”又有人附和道。
刘国能摆摆手让众人安静,思索道:“靳水最窄处只有十几丈,而且正值入冬,河水很浅,我部全力渡河只需半个时辰。这支官军敢在对岸扎营,难道是已经知道我们背后有追兵?想等我部与追兵交战时再渡河前后夹击?”
“或者是他只是前锋,背后尚有主力隐藏在某处?”
靳水对岸,何心水帐中,千总以上将领皆聚集于此,何心水扫了一眼部下,问道:“反贼距离靳水还有多远?总共多少人马?”
掌管前锋营夜不收的千总上前回秉道:“回将军,反贼前军离靳水只有不到二十里。反贼分成五部,大约三万余人,其中军就占了近两万人。另有两支骑兵各约五百余人分成左右两翼。”
“区区一千骑兵,不足为虑。其中军多是老弱妇孺也不足挂齿,但其前军多是精锐老卒,需得加以防范。”何心水此前一直在京中任职,从未与反贼交手过,但从各地上报兵部的公文来看,反贼战斗力低下,尤其是习惯将老弱妇孺编成一军,精锐则单独编成一营。从以前的战报来看,只要破了反贼的前军精锐,剩下的基本就溃散了。
“本将决定待反贼渡河之时,半渡而击之。各营回去做好战前准备,埋锅造饭。待号角吹响之时,立马进攻,一举将反贼前军攻下。”何心水一拳打在桌案上,厉声说道。
“末将等听令!”众人齐声答道。
此时,张镇芳率领官兵刚刚赶到县城,正好碰到何心水派出的探马,连忙将其招过来询问,得知靳水对岸有一支官军驻扎,立马派出信使随何心水的探马一同回营报信。
在信使出发之后张镇芳立即下令全军加快速度,赶在两军交战前抵达,从前后夹击反贼。
刘国能派出前往上游查看的探马已经回来禀报说,上游大约十里有一处浅滩,骑马可以渡过。
对岸,何心水等人立在河边看到对岸有一支敌军正在沿河搜寻船只、木板,但人数只有两千多人。
“反贼中军为何还未抵达?”何心水心中升起一股疑窦,两军相距不过几里之地,为何始终未看到敌人中军?
“报,将军,反贼中军向上游移动。”很快探马报来的消息证实了何心水的疑虑。
“看这两千人正向上游移动船只,本将料反贼不会在此处渡河。此处水深,反贼船只不够,骑兵无法过河。诸将听令,立即拔营,沿河向上游前进。步兵居右,骑兵居左,随时防备敌人渡河。”
“末将听令!”
刚刚前进了不足五里,对岸的反贼突然停了下来,将船只停靠岸,同时反贼的中军终于出现了!
“将军,敌人准备渡河了!”
何心水调转马头对着河岸,右手高举起随即重重落下,大喝一声:“列阵!准备迎击!”
不料对岸的反贼并没有立即渡河,反而将其中军分成两部,相距大约一里。很快对岸吹响号角,两部同时渡河!
“将军,有探马来报!反贼后方另有一支官军正在快马赶来!”
此时前往黄梅县城探查消息的探子前来汇报,同时一同前来的还有张镇芳的信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