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少年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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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少年意气



    补天阁,赤脉。



    阳长风坐在赤莲台上,面容凝重,这是他今年第三次尝试破境。



    他不是好人,可却不意味着,不是好人的人,都是很弱的人。



    要知道,阳长风所在的补天阁,是修行宗族,而非修行家族。



    世间修行势力,主要有三类,修行家族,修行宗门,修行宗族。



    修行家族是第一类,起源也正如其名,以某一个家族为起源,一代一代的积累壮大,成为世间的修行势力。其依靠的是一代一代的血脉,整个家族的资源都用来培养新的嫡系一代,而对于无血脉的外人或者是血脉稀薄的旁系,修行家族只会拿出很少一部分甚至根本就不会拿出资源,这样做的好处是保证修行宗族的传承稳定,并且一代一代凝聚底蕴,步步为营。



    同时局限也很明显,如果后代是不知进取之辈或者天资很差,那就会明显拖慢家族发展的速度,在这一代,都会被其他家族一定程度上的打压,直到下一代能让家族振兴的人重新出现。虽说有底蕴在,一个人无法拖垮一个家族,但是修行家族太依赖嫡系后代天资这一点,是如何也摆脱不了的。



    毕竟修行家族,永远是为了一姓之家而存在的。



    修行宗门则有所不同。



    修行宗门,是修行宗族的前身。



    修行宗族创立最初皆是修行宗门,修行宗门的起源,大多是由实力强横但是并无底蕴的修士创立,由于并无底蕴存在,除了自身实力强横,还需要招揽大量同样实际强横的门人客卿。



    这样的一群人组成的修行宗门,修行的传承依靠的,就不再是血缘,而是花费资源在培养新一代天赋出众者上,因此在修行宗门中,竞争更加残酷无情。



    修行宗门的局限也很明显,那就是修行势力如果在漫长的岁月中有某一支实力长期都远远超出其他支,修行宗门就会不再纯粹。



    而是会逐渐转变成修行宗族。在此期间,修行宗门竞争惨烈远超修行家族,杀鸡取卵,莫过于此。



    一语概之,修行势力三类,修行家族更多依赖的是血缘,修行宗门注重实力,修行宗族则更多依赖的是残酷的竞争,三者说不上谁好谁坏。



    但是单论残酷竞争的程度,处于中间的修行宗族,远超修行家族和修行宗门。



    阳长风所在的补天阁,正是修行宗族。



    补天阁在创立之初,五脉实力除开青脉一枝独秀,其他四脉实力基本相当。



    百年后现在的补天阁,青脉虽然掌管着话语权,可是其他四脉议论声不断,因为赤、白、黄、碧、青、五脉经过百年的沉淀,实力差距不断缩小。



    可以说补天阁正处于由修行势力转为修行家族的关键时期,五脉各种手段心机层出不穷,且这种转变一般都无法人为控制,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都想高出别人一头。



    而阳长风出生的补天阁,由于正处于竞争最残酷的修行势力阶段,这样的出生就直接决定了他在地位超凡的同时,天资、实力、都是出类拔萃,万中无一。



    阳长风一周岁时,补天阁众发现阳长风已启感知,无一不大为震惊,却不知阳长风出生既启感知,只是初生襁褓的婴儿不会说话,无人能发现罢了。



    六岁,阳长风开始开源,同龄人甚至还不明感知为何物。



    十三岁,成功开源。



    十五岁,以开源境击败了青脉御气境。



    十六岁,造气御气,成功进御气境。



    如今,阳长风二十三岁。



    半步造化。



    这样天资的阳长风,实力强到发指。



    也正是因为如此,阳长风心性极差。



    可心性差,不意味着他的半步造化,也差。



    现在的阳长风,端坐赤莲台。



    准备再入造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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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洲的天气总是如女子心思,让人琢磨不透,既复杂又变换多样。西边的庙里暮冬寒意未去,水井镇的清风却夹杂着些许暖意。



    白云欢四人由水井镇出,沿着地图上最后给出的方向,往南边行去。



    离了水井镇数十里,天色已由晨间微光转入午后微阳。



    太阳高悬偏西,阳光不暖,却也不寒。



    绿川微漾,有四人行于山高青水路中央。



    但不管赶路再急,人和马儿,都是需要休息的,人要总归要吃饭,马儿终归要吃草。



    河边,浅水浅草上。



    一匹马车停在最后方,拉马车的马已经被牵走,三匹马分别被拴在嫩草丰足的灌木边。



    马车前方的河边,一个白发少年双手枕在脑后,躺在柔软的青草地中,嘴里叼着一根白绿的茅针,神色悠闲。



    白发少年的身旁,坐着一个红衣小姑娘,黑发如墨,白肌胜雪。



    青草地红衣裳,画中人不知自己是画中人。



    二人身前几步的浅水中,站着一个闭着眼睛的俊美少年,光着脚,踩着河流底光滑的鹅卵石和松软淤泥,闭着的眼睛眯成了两道月牙儿。



    他在笑。



    三人的左侧几步,有树。



    树下立着一个小僧,黑衣红带,双拳存于腰间,不出拳。



    拳架生根,拳势逼人。



    白发少年看云卷云舒,



    红衣女孩看白发少年,



    白衣少年听水声潺潺,



    黑衣少年,拳势如山。



    马儿吃了草,人也休整过,路,还得继续走。



    这一次,是白云欢骑马在前。



    一刻钟之前,楚不为跟白云欢说起,想要坐在马车外牵马。白云欢一想马车原本就没有车夫,只是苦难在前边儿领马,所以就算多个楚不为牵着拉马车马匹的缰绳也不会出什么岔子,也就答应了楚不为。



    只是作为保障,原本领路的苦难得白云欢亲自去,白云欢的感知比苦难敏锐,楚不为有什么事也好有个来得及。



    红衣小姑娘听见白云欢不跟她一块儿的时候,差点没哭出来。白云欢摸了摸她的头,就叫她陪着楚不为一起坐在车外,车外也能看到自己。



    小姑娘虽然不情愿,但是也不胡闹,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于是一行人,白云欢领路,楚不为和小姑娘坐在原本马车车夫的位置,苦难则是舒舒服服的坐在马车内。



    向南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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