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零章 行程泄密(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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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租界的洋鬼子都是吃干饭的?”宋元良讥笑道,“这些王八蛋亡我之心不死,地图一个绘的比一个精准……只是把法租界公董局和英美租界工事局的地图合二为一,一张上海的详细地形图就新鲜出炉了……”



    方不为差掉一头栽过去。



    这还和谷振龙脱不开关系。



    方不为又看了看手中册子上的那副地图,心里拔凉拔凉的。



    这个样子别说打,连撤都没办法撤……



    浑浑噩噩之中,方不为根本就没听清委员长和唐生志说了些什么。



    直到宋元良捅了他一把,他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



    “感情你半天都在做梦呢?”宋元良不满的说道,“委员长称必要时候,你可率部过江,与胡军长汇合……”



    胡军长就是胡宗南,正带着第一军在浦口防御,与下关就隔着一条江。



    严格说起来,第一军驻防浦口,只是为了防止日军抄了南京的后路,基本不会过江参与战役,所以不算固守南京的做战序列,今天也没有通知胡宗南来开会。



    这些话,上次谈话的时候,委员长就给方不为交待过。今天再提一遍,也不过是给众将领提个醒:方不为及他所部,不属于战斗序列,关键时候,可自行撤退,谁都不要眼红。



    其实眼红的还真没几个。



    伤成这个,还拖着残躯跑来配合南京的固守计划,方不为称的上党国之楷模了。



    “属下遵命!”方不为隔着徐源泉和桂永清的背影回了一声。



    至此,会议也算是结束了,方不为坐在最后面,尽开小差了,委员长具体是怎么布署的,他就根本没注意听。



    临走的时候,委员长邀唐生志,明日一早与他祭拜总理。



    委员长压根没提什么时候走的事情,但灵醒一点的,都知道委员长该走了。



    最迟也就是在祭拜完总理之后。



    众人一一作别,方不为排在了最后面。



    委员长还拍着他的肩膀,叮嘱他一定小心。



    方不为捡着好听的话说了几句。



    回去的时候,方不为坐在车里,满脑子都想的是“破釜沉舟”这一句。



    正史当中记载的不多,没说具体细节,而野史中什么说法都有。



    但最常见的说法是,唐生志怕士兵畏战潜逃,命令部队将所有的船只沉江。



    所以最后才导致十数万军民滞留下关,一片混乱。



    先前是抢船,没船了之后,又开始用门板木头扎伐,结果没扎几具,日军就追击而来了。



    这才酿成了最后的惨剧。



    但方不为总觉的有些问题。



    如果真的将所有的船都沉了江,那刚刚与会的那些长官是怎么逃走的?



    方不为只记得,师长级以上的主官二十多位,就死了一个肖山令,其余的全都完好无损的跑回了武汉。



    除了这些长官外,还有三万余士兵也逃出了南京,这些人又是怎么逃走的?



    当时三面都有日军,只有长江北岸有胡宗南的第一军把守,留下了最后一条后路。



    想不被俘虏,只能过江。



    不可能个个都是扎着木伐过的江吧?



    方不为想了一路也没想出个头绪来。



    但他决定,唐生志真要沉船,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不管。



    只靠他的六艘火轮,一趟撑死了也就能运两三千人。



    杯水车薪……



    回到中内军校,已接近十一点了。



    方不为随便对付了两口就上了床,心里还盘算着明天先去找一下肖山令,探一探唐生志是不是真有沉船的打算。



    他还没躺好,听到外面一阵动静,听到有人在问他睡了没有。



    还在说着话,几个人就直接闯了进来,叶兴中拦都没敢拦。



    钱大均,黎铁汉,徐志道。



    钱大均虽然已调至航空委员会,负责空军事宜。但政府搬至重庆,军事委员会搬至武汉的计划确定后,林尉一个人就忙不过来了。



    等仅剩不多的空军部队搬至武汉后,钱大均又被委员长调到了身边,当起了临时的侍从室主任。



    他来这里,方不为也只是稍稍的惊讶了一下,因为说不定委员长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和方不为有关的事情,派他来传令了。



    徐志道就更不用说了。



    淞沪会战后,徐志道就正式卸任宪兵第五团团长一职,调入军统。



    马春风专门把他留了下的来,配合黎铁汉,护卫委员长和宋夫人的安全。



    真论起来,方不为还是他的上级,徐志道来找自己也不奇怪,



    但黎铁汉这么晚跑到这里来,就有点吓人了。



    他不保护委员长,乱跑什么?



    方不为一骨碌的翻了起来,惊恐的盯着黎铁汉问道:“委员长怎么了?”



    不记得委员长离开南京之前出过什么事啊?



    “呸!”黎铁汉啐了一口,又斥道,“想什么呢?”



    钱大均关注的重点明显不在这里,他惊奇的看着方不为的肚子:“怎么好的这么快?”



    方不为心里一跳。



    情急之下,差点露馅了。



    “托主任的福,真有那么快就好了!”方不为呲了呲牙,做出一副痛苦的模样,“你若不提,我还真忘了自己受着伤……”



    看起来伤的重,其实都是皮肉伤,包括肚子里的伤口也一样,已好的七七八八了,方不为不过装的像一些而已。



    “年轻人总是毛里毛燥的……”



    钱大均不满的斥了方不为一句,但心里也很是欣慰。



    方不为情急之下连伤都忘了,只问委员长怎么了,足见委员长在他心目重的份量。



    “委员长的行程泄露了!”钱大均说道。



    “怎么汇露的?”方不为惊声问道。



    能知道委员长的具体行程的人,能有几个?



    无非就是林尉,钱大均和黎铁汉。



    最多超不出一巴掌。



    “应该是九点钟左右,德国大使陶德曼的秘书,跑到了宋夫人公馆,称要见委员长,有要事转告……



    等委员长回去后,秘书代传了陶德曼转告委员长的一些话……具体说的什么事你不用管,蹊跷的是,陶德曼竟然知道委员长明日就会坐飞机飞武汉?”



    方不为猛的瞪大了眼睛:德国人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他的第一反应是:又出了一个黄浚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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