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是因为那张印在他心里的笑脸。
他眷恋的,无法舍弃的笑脸。
那是他出谷以后见过最灿烂的笑脸,仿佛再大的困难都不在话下。
可是那个拥有向葵般笑容的女人,却在她的丈夫死后
“她死了,死在葬了她丈夫的那片海里,她宁愿留下和人私奔的骂名,也不愿让她的孩子以为自己是孤儿
她希望她的孩子们以后和别人说起来家世来的时候说,我还有娘,虽然我爹死了,但我还有娘,虽然她因为吃不了苦跟人跑了,但是我还有娘是不是很自私的理由呵呵”哈尔突然说了一段没头没尾的话,说着说着,这个看似坚毅的大男人竟然笑到泪流不止。
那个笑容是他心里的光啊,到底是有多相,才会让她抛下了为母则强的原则,随那个男人而去。
而他,哈尔,却在为了她背叛了族里后,换来的只让他好好照顾她的儿女的嘱托,及散布她和货郎跑了的传言
哈尔家门外,海草极力的睁大双眼,误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眼泪却不住的往下流。
她本来是想回来对牧子语他们说,一会儿中午在自己家吃饭的,却没有想到听到了这样的一个惊天秘密。
在盐城因为父亲死了,母亲和人跑了的事十分常见,所以并不丢人,而父母都死了的孤儿,就等同失去了依靠,谁都能欺负。
如果母亲和人跑了,谁知道她哪天会不会发达了再回来找她的孩子
海草知道这是母亲为了他们好,而留下的谎言,她不怪母亲,因为在母亲的心里,父亲就是她的全世界,天都塌了,让她如何在破碎的世界里活下去。
她不会辜负母亲的好意,她会把弟弟们养大成人。
海草擦干了眼泪,默默的离开了,就好像她没有回来过一样。
到了盐田,看到海星在奋力凿着盐田的样子,海草向海星挥了挥手,喊道,“海星,咱娘和咱们一同在这片蓝天下”
海星虽然不知道海草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他也冲海草挥了挥手,然后又凿起盐田来
因为哈尔的绪有些激动,所以牧子语他们也不好多留,于是两人便告辞离开了。
“也不知道哈尔家的树,是个什么品种”霍焱珏低声喃喃道。
“呃,你说什么大声点我没有听到。”牧子语说道。
“没什么,咱们尽快把这里的事完成,回阑州吧,零还在阑州等着他的机密牌呢”霍焱珏说道。
“对哦,那我今天回去再把那些食谱整理一下,交给海草咱们就尽快回去吧”牧子语说道。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霍焱珏宠溺的笑了笑,就把那颗树的事抛到了脑后,世界上的植物品种何止千万,也许是哈尔从他的国家带过来的也不一定。
两人手牵着手离开了小胡同,往客栈方向走去。
两人都没有看到,两人离开后,坐在墙头上,晃着双脚的绯月凝,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笑着说了一句,“找到了”
然后没有人看到她是怎么消失的,而挂在她头发的铃铛,从始至终都没有响一声。
牧子语和霍焱珏回到客栈后,就进了空间,霍焱珏继续帮着牧子语凿珍珠,牧子语把她抄写空间显示器上的海产制作方法又细细的核对了一遍,还做好了让霍焱珏试吃,得到好吃的评价后,两人离开了空间。
第二天,牧子语把那个册子交给海草,跟她说,“有不懂的就问哈尔大叔。”
没想到海草翻了两业说,“嗯,姐姐记录的很详细。”
海草居然识字,那就更好了,牧子语放下一百两银子说,“这个是定金,以后我会开家新村海产铺,到时候你就把东西卖到他那里好了,对了,我叫牧子语。”
“好的”
“那我们走了”
“牧姐姐再见”
“再见”牧子语和霍焱珏踏上回去的旅途。
夜,万簌俱静,天上连星星都没有,乌云也遮住了月亮,仿佛一阵风吹来就会下起大雨一样。
“谁”哈尔猛然睁开双眼,没有人说话,却有种很熟悉的气息。
哈尔摸索着着下,点燃了蜡烛
“哈尔,好久不见了”一个声音突然在桌边响起,吓得哈尔手一抖差点烫到自己。
“大、大小姐”然后哈尔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单膝跪地,低头道,“属下参见大小姐”
“阿凝,早已经是族长了”一个声音在空气传来。
“属下该死,属下参见族长,参见木大人”哈尔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躲了这么多年,该来的还是来了。
“哎呦,不要这么严肃吗,说什么死不死的,起来起来,这么多年没见了,你怎么还是一点都没变,这么严肃很不讨人喜欢吔”绯月凝趴在哈尔家的桌子上,说着让哈尔起来,却没伸手拉他的动作。
“族长,哈尔自知罪不可恕,但还请族长再给哈尔几年时间,到时候哈尔一定带着”哈尔并未起,只是哈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绯月凝打断了。
“不用了,放在那好,省得带回去了又惹纷争,我给你五年时间,五年后再带着那东西回族里请罪吧”绯月凝终于直起了子了,眼睛看向窗外。
“谢族长”等哈尔再抬起头,房间里早已没有了绯月凝的影。
而这时,窗外的乌云散了,月亮露出了羞的脸庞,月光撒向大地,预示着明天是个好天气。
绯月凝从半空中俯视着盐城,从平民区的位置一颗树在黑夜里发出了眼看不出的莹莹绿光,“看来如果哈尔这五年要想过得平静,还得我们帮帮他。”
说完,只见绯月凝一挥袖,一些金色的粉末从她红色的衣袖里撒了出来,落到了哈尔家院子里的大树上,刚刚还荧光闪闪的树,就这么恢复了正常,像一颗普通的树一样。
做完这一切后,绯月凝说道,“木木,我们回去吧”
“你不去跟你的小可告别吗”空气里传来了只有绯月凝能听到的声音。
“不用了,告别什么的最讨厌了,反正五年后就见面了,啊,啊,能看到未来什么的最讨厌了”
“谁让你非要去看那面镜子”
“人家当时只是好奇吗”
“花钱找罪受,怪谁”
“木木最讨厌了”
直到那个红色的影离开,哈尔都再没有了睡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