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老疯子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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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座城堡我记得好像是传说沾上了恶灵……”巴尔与骑士副官来到旧港口区,看着夜幕下一座破败的城堡轻声道。他可是记得,十年前这座城堡还有人居住,只是突然之间就破败了下来。随便有恶灵的传言流传开来。

    巴尔小时候对这座传说中被恶灵占据的城堡十分恐惧。这源自他那位在这座港口里当搬运工的父亲突然感染恶疾去世。当时便有人说,他的父亲是被恶灵杀死的。

    “确实如此,这座城堡之前的主人是乔治爵士的叔叔。据说五十多年前,这座城堡的主人年少时,还有着天才的名声。”骑士副官点点头接口说着当年的秘辛:“只是后来乔治爵士的父亲继承爵位,成为城主后。这位天才便搬到这座城堡居住。那时候,旧港口还十分繁华!”

    骑士副官一脚踢开一只死老鼠的尸体继续道:“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城堡的主人便迷恋上了巫术,开始深入简出,并做着各种诡异的实验!”

    “再后来,他便疯了。彻底的疯了!一开始是用死人的尸体做解剖,然后又开始自残,似乎他已经不满足于尸体,而是将他自己当成了实验对象。再后来甚至发展到放火烧自己。据说,当年他最疯狂的时候,甚至在市政大厅放火,还烧死了上百名无辜的市民!”骑士副官语气中带着一种小人物们谈论贵族隐秘的口吻:“老城主顾念兄弟情谊,一次次为他善后。可市政厅放火事件后,老城主也无法压制下沸腾的民怨,只能把他关入监狱!”

    “呃……”巴尔突然一愣,心中暗道:“这名城堡的主人难道就是监狱里的老疯子”

    “他为什么疯了?”巴尔神情古怪,低着头,语气幽幽的发问。

    “还能因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他的那些禁忌实验招惹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据说他疯了后,整天嘟囔着什么:他是穿越者,为什么没有魔力,他有无敌的系统之类的。当年经历过这件事的老人都说,感觉很瘆人!”骑士副官语气嘲弄着回答:“巫师大人,您才是真正掌握神秘力量的强者,您说说他是不是被恶灵诅咒了?”

    “或许吧……”巴尔随口回答,思绪却已经飘到这座城堡之上。这一刻,巴尔对这名让他掌握了巫术的老疯子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仔细探索一番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巴尔很想搞清楚这个莫名进入自己身体的系统究竟来自于哪里。当年这位老疯子又遭遇过什么!

    “对于普通人,我们自然不会建议他来这座城堡隐藏。但您不同,想来也只有掌握了超凡力量的巫师才能抵抗住这座城堡的诅咒!”骑士副官在距离城堡一百米外停下脚步,语气恭敬的道:“请您宽恕我的胆小,卑微的我只能送您到这里了。再往前,我害怕遭遇到那些恐怖的不祥!”

    巴尔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没有关系,如果方便的话,希望你尽快为我准备些食物。就放在那间废弃的磨坊里吧!”说着话,巴尔伸手指着身旁不远处的一座废弃磨坊道。

    “感谢您的谅解,那么,请允许我就此告辞!”骑士副官躬身抚胸行了一礼,并伸手将装着玻璃渣的篮子递向巴尔。

    巴尔摇摇头:“你把它带上,等天亮送食物来的时候也带着一起来!”

    “这……”骑士副官微微有些迟疑,他实在是不想接触所有与神秘者有关的东西。

    “放心,他对你没有危害!”巴尔认真的看着他,郑重说道:“明天我会检查的!”

    有了这句明显带着威胁意味的话语,骑士副官当即神色一正:“遵命!”

    巴尔满意的微微一笑朝他挥挥手,示意骑士副官可以离开后。才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向黑暗中的城堡。

    “老疯子,我知道你没有疯!系统是真实的,可惜你似乎运气不好,无法冥想出魔力。但我很感谢你带给我这一切,愿你一路走好!”巴尔静静的站在紧逼的城堡大门口,喃喃自语。

    伸手将爬满大门的蜘蛛网扯断,缓缓推开这座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再打开过的大门。

    吱嘎嘎……

    锈蚀的轴承发出牙酸的摩擦声,一股阴暗腐朽的气味随着大门的开启,扑面而来。

    “咳,咳咳……”巴尔轻咳几声,稍微适应了一会儿这污浊的空气,缓步走入城堡大厅。

    随手将城堡大门关上,巴尔抬手召唤出一颗火球悬停在手中。重新复活后,他的魔力也同时回满!

    借着火球的光芒,巴尔仔细打量着城堡大厅。似乎是当年有人为了消灭恶灵,整个城堡里洒满了生石灰。这么多年过去,这些石灰都结成一块块灰色的板块。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些石灰的作用,这座城堡内却没有多少小动物居住。

    大厅十分空旷,一眼看去,大厅里并没有太多贵族家常有的家具。

    “或许是被当年的人拖出去烧毁了吧。”巴尔心中暗自思量着,慢慢前行。

    仔细将一层的每个房间都搜索一遍,并没有什么发现。巴尔顺着楼梯缓步来到二楼。

    二楼上可以明显看见焦黑的痕迹,想来当年的老疯子在这里引起过一场小火灾。

    这场火灾似乎是将二楼大部分东西都焚毁掉了,除了一堆堆焦黑碳化的碎屑外巴尔并没有其他特别的发现。

    再次顺着楼梯来到顶层的阁楼上。

    这里似乎是一间实验室,墙壁和地面还能看见乌黑的血迹。想来老疯子曾经就是在这里做着他的解剖实验。

    尸体已经消失不见,应该是被当时的人带出去安葬了。巴尔四处打量着整个阁楼,来到一张桌子前。

    一些破损的玻璃器皿东倒西歪,厚厚的笔记散落在四周。想来当初善后之人对于这些可能携带着诅咒的东西没有兴趣,仍由它们散落在这里。

    巴尔弯腰捡起一页笔记看去:“论热力学在魔法世界的物理性质”巴尔轻声阅读着标题,感觉有些不明所以。

    顺着标题继续往下看去,很快,巴尔见到了一个熟悉的单词:“熵”

    这一下巴尔知道,他想要找的东西就在这些凌乱的笔记中。怀着激动的心情巴尔开始寻找整理这些顺序全部被打乱掉了的笔记。

    直到天光大亮,巴尔仍旧沉浸在这些奇怪的知识中。

    这些笔记里有着太多太多他从未听过的名词和数学公式。

    “熵,电磁波,热力学,流体力学,空气动力学,机械波,光学,量子力学,相对论,微积分,傅立叶变换,复变函数,数论,群论,拓扑学,黎曼几何………”密密麻麻的专有名词和数学公式,让巴尔看的头皮发麻。

    “老疯子都在研究些什么知识啊,连他这样博学之人都没能拥有魔力,看来我真的很幸运!”巴尔也没有过分纠结于这些现在还根本无法理解的知识。但他仍旧仔细将这些稿子搜集整理在一起。

    但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他现在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熵”这个单词的具体含义。

    在老疯子的笔记中,他对熵有着准确的解释:“热力学中,用来描述物质体系内部无序程度的物理量”

    用老疯子笔记里热力学的说法,物质内部的无序程度越高,熵值也就越大,同时也代表温度越高。

    “这么说来,果然火焰类法术是属于熵增体系;冰霜类法术属于熵减体系。二者的确可以被划归到同一个体系之内!”巴尔心中琢磨着。突然一颗石头撞击城堡墙壁的声音传来。

    巴尔连忙起身,来到声音传来的方向,透过阁楼的窗户看去。只见埃德蒙骑士与他的副官两人正站在磨坊旁,朝着城堡观望。

    连忙转身顺着楼梯跑下楼,巴尔推开大门走出城堡。

    一见到巴尔出来,埃德蒙两人脸上立刻露出笑意。果然被诅咒的城堡也只有同样掌握超凡力量的巫师有资格入住。

    快速来到磨坊边,巴尔便看见埃德蒙两人当先向他行礼:“日安,巫师大人!”

    巴尔微笑着点点头:“很高兴你们能遵守约定,那么我需要的食物你们带来了吗?”

    埃德蒙立刻抬起手,扬了扬手中的篮子:“是的大人,我们带了足够您一天所需的食物!”

    “很好,埃德蒙骑士长先生!”巴尔点点头,立刻取来篮子里的面包和牛奶。三两下吃完后,巴尔满足的吐出一口浊气:“对此,我很满意。不过我还需要副官先生帮我一个小忙!”

    “愿意为您效劳!”副官哭丧着脸,却没有尝试分辨什么,他知道别看现在这名巫师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可一旦惹怒了对方,自己两人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更何况这名巫师还有着复活的能力!一名杀不死的巫师,这绝不是他们这样的凡人能够招惹的存在。

    “很简单,我决定在你的小船到来前的这段时间,去给那位约瑟夫少爷打个招呼。这座城堡里的诅咒已经被我消除掉了,你就在这座城堡里等着小船到来吧!”巴尔微微一笑。

    副官立刻转头,朝着自己的长官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埃德蒙却冲着他回了一个无能为力的苦笑。骑士副官这才心如死灰的轻叹一声。

    巴尔才不管他两人心中有什么想法,目光盯着骑士副官:“副官先生,那个篮子你带来了吗?我说过我会检查的!”

    骑士副官当即双手捧着装玻璃渣的篮子递向巴尔:“请大人查验!”

    巴尔心念一动,精神力扫过玻璃渣。确认没有问题后点点头道:“你做的很好!跟我来吧!”

    在这名骑士副官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中,巴尔提上食物篮子返回城堡。

    “保重,我的副官!”

    “别了,我的长官,如果我有什么意外,请记得替我转告爱丽丝女士,我喜欢她!”骑士副官留下一句和遗言没什么区别的道别语,带着一抹悲壮的意味紧随巫师的背影而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