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邸里的建筑都有着秦汉时期的影子,可谓富丽堂皇。
宅内景色雅致,小桥流水布局精巧,一簇簇鲜红的彼岸花争相怒放,穿着统一红白襦裙的小侍女来来往往,出入各个院落之间。
从阳间高楼林立的现代大都市中来到这里,就像是瞬间穿越到了千年前的皇家园林。
阿潜穿着衬衣牛仔裤行走在这宅邸之中,还真是显得格格不入。
尽管是偷偷潜入,但阿潜并没有像入室小贼那样蹑手蹑脚,他只是避开了所有人,来到一间房屋外。
左右张望,附近无人,他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从门缝中往里看了一眼,见里面没人,迅速闪进屋里,又把门轻轻关好。
这房间是书房,宽大的书桌上笔墨纸砚俱全,让人感觉很别扭的,是桌子上竟还摆着一个笔记本电脑,这……可真是够混搭的。
阿潜走到书桌前,直接打开右手边的第二个抽屉,抽屉中有一个黑底印有彼岸花图案的锦缎盒子,阿潜分明是冲着这盒子来的,抽屉里其他的东西,他视而不见,只拿了那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有一枚黑色的印章。
阿潜扬起了嘴角,“就知道老爷子会放在这里。”
正在阿潜得意的时候,房门被人推开了。
阿潜大意了,竟没发觉到有人来了,他稍显紧张,但也没有很慌张。
抬头看去,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十八九岁模样的少女,少女五官精致,举止优雅,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她穿了一身浅粉色的襦裙,粉嫩的颜色把她的甜美衬托的恰到好处。无论是穿着,还是举止,都能看出她绝非下人。
少女看到阿潜,惊讶中带着欢喜,但看到阿潜手中的印章,不禁花容失色。
“哥哥,你是来偷爷爷的印章吗?被爷爷发现,他又会家法处置你了!”少女说着,进屋把门关上,她快跑几步,来到阿潜身边,拿过阿潜手中的印章要放回远处。
阿潜把印章又夺了回来,“不是偷,只是偷用。再说,家法处置而已,从小到大经历过无数次了,有什么可怕的。”阿潜说着,用印章在一张无字的宣纸上印了下去,印出了“司马璟”的字样。
阿潜并不想就留,把印章放了回去,拿上那张宣纸,就要离开。
“用爷爷的印章?哥哥到底想做什么?”少女挡在阿潜前面,张开双臂,不让阿潜离开,“哥哥不说清楚,蓉蓉不能放哥哥离开!”
“蓉蓉,如果我要走,你是拦不住的。”
“我知道,但我也知道哥哥又要去做冒险的事情了,我不能让哥哥胡来!”
“蓉蓉,哥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相信哥哥,我不会乱来的。”阿潜对蓉蓉倒是很好,以他的性格,要是别人拦他,他是半分情面都不会给的,把对方打残都有可能。
蓉蓉不让开,她摇着头,用恳求的眼神看着阿潜。
而这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阿潜皱起眉来,只听脚步声他就听出了是谁,叹了口气,嘀咕了一句:“老爷子来了,这下想走都走不了了。”
脚步声停在门外,一位六十来岁的老人推开了房门,老人嘴角下沉,眼神凌厉,非常严肃,面对他,总会有种无形的压力。
蓉蓉转身低垂着头,毕恭毕敬的唤了一声:“爷爷。”
“嗯。”老人只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始终定在阿潜身上,“回来了?”
阿潜把印有印章的宣纸藏在身后,避开老人的视线,答了句:“马上就走,不用你赶。”
“你是巴不得我赶你出家门吧?”
阿潜没有回答,他就是这么想的,反正他也不想留在这家里,被赶出去也好,省的自己再费心逃跑了,可每次,都只会被关起来。
这老人就是阿潜和蓉蓉的爷爷——司马璟,也是冥界现在最高执政团的首席执政官,那是冥王之下最有权势的人物,司马家世代都是冥界的第一贵族,阿潜是司马家的少主,这就是他的身份,真正的贵中之贵。
“爷爷,哥哥是特意回来看爷爷的,爷爷就不要责备哥哥了。”蓉蓉替阿潜说起了好话。
司马璟的脸色并没有改变,他迈开脚步向阿潜走来。
阿潜感觉到了一股压力,他背在身后拿着宣纸的手都有些出汗了,那张纸绝对不能被发现。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司马璟用审问的语气问道:“身后藏了什么?鬼鬼祟祟潜入我的书房,又是来偷东西的吧?”
阿潜直视司马璟的双眼,他努力的让自己保持镇定,可就是想不出应对的法子来。
“爷爷,哥哥以为爷爷在书房,才来这里的。他真的是回来看爷爷的!”蓉蓉替阿潜解释了一句,她跑到阿潜身边,悄悄的把阿潜手中的宣纸拿过去,看司马璟的注意力都放在阿潜身上,趁机把宣纸藏在了衣袖中。
司马璟还盯着阿潜,他才不相信蓉蓉的解释,厉声命令道:“拿出来!”
阿潜把手从背后拿出,手掌张开给司马璟看,什么都没有。
司马璟又盯了阿潜许久,阿潜也不回避那具有穿透力的眼神,许久,司马璟冷哼一声,扭身离开了书房。
等司马璟走远,阿潜终于能松口气了,刚才的镇定全都是勉强装出来的,他其实心虚的不行,“蓉蓉,谢谢你了。”
“我知道哥哥不会干坏事,也不想哥哥被罚,可是哥哥不能一直这样和爷爷作对啊。接受爷爷的安排进入最高执政团,不是很好吗?以哥哥的能力,一定会是最优秀的见习执政员,很快,就可以取代爷爷成为新一任的首席执政官!”
阿潜笑的无奈,他摸着蓉蓉的头,说:“蓉蓉,你不明白,我不是怕无法胜任,而是根本就不想当什么执政官。”
“我知道哥哥想成为最强的死神,就和大家的偶像余枫前辈一样,但爷爷不会同意的。而且,哥哥已经被选为冥王的未婚夫了,你将来是要与冥王成婚的,冥王也不会允许她的夫君每天抛头露面去战斗。”
“什么冥王的未婚夫,爷爷擅作主张,我是不会承认的,管她是谁,我不喜欢就不会要。再说冥王又怎样,没有死神为她拼命守护冥界,她还能躲在冥王宫里享受荣华富贵吗?”阿潜并不忌讳什么,不满就是不满,丝毫不隐瞒。
蓉蓉马上捂住了阿潜的嘴,“哥哥小点声,你怎么可以说冥王的坏话?”
阿潜把蓉蓉的手拿开,“好了,把那张纸给我,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等一会儿老爷子回来,我就真的走不了了。”
蓉蓉不放心,但还是把宣纸还给了阿潜,阿潜拿了那张纸,就迅速逃离了这司马家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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