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七无感他的眼神,只暗评这礼部尚书不似外传的那般啊,怎有点呆傻。
赵知摇晃的站着,几欲倒下,尤凭忍住不去接他。
“我把不回阁也给你烧了,可好?”尤凭回归清冷无情,赵知听到烧一字,身体颤抖。
白梅和他说死后化火随风去,或许来生了变风做鸟,自在欢乐逍遥。
他走前白梅还没有被拷手脚进牢狱中待叛,直到现在怕是成灰成土了吧,罪名未定但是家族已落谁还讲礼。
“不要,不要这样。”赵知已差不多从醉酒中醒过来,说着赵知就哭出声了,尤凭不敢上前,何况他现在也气着。
他感觉他和赵知的感情随时就能回到原点,为什么到了如今赵知还是不安心,是他苛求了还是他配不得让赵知安心啊。
“我累了,走不动了。”尤凭听赵知软了口气,明显向他示弱,他就知道今天也就吵到这里了。
每次吵架都像戛然而止,主动权在赵知,真的不知不觉一直被他带着跑,突然知觉自己也有不清明的地方。
“我背你下去。”赵知歪过头来看尤凭。
“不要。”尤凭一步一步上前。
“那抱着。”迎着烛光,尤凭朦胧在昏黄之光里,赵知眼角挂泪。
“牵着你走吧,我也累。”尤凭扣住赵知的右手,轻擦赵知的泪水。
张显文已经坐着刚才尤凭坐着的马车走了,和不回阁掌柜借了个灯笼,尤凭带着赵知打着回尤府了。
人间星火此刻俱灭,只剩尤凭手上这一盏灯笼在亮着。赵知从来不拒绝被保护,但是他害怕。
“你应该有话要对我说。”走至中途,赵知幽幽出声。地上的影子似聚在脚下又散的很远,交叉着不分彼此。
“无声比有声,有些话,藏着更有意。”能扣手同行,是天赐缘分。
尤凭懂得,他和赵知差着一个世界距离的认知。
“你发火了,对着我。”崔衡生看赵知是知友,公孙衍看赵知是良才,可尤凭看赵知是孩子般的。
言语跳跃,情绪变化。
“那是脱口之言,是我之过错。”说着走到了尤府,刘管事在门口等着,他虽年老,但不服气,这本该是西棋的事情。
尤府仆人也不极简,只是尤凭认为有用之人无非那三两个。
常年照顾着尤凭的都是固定的,赵知好奇过尤府不是大家,但他见过的仆人总的也不过十来人。
赵知停步在铭文轩门口,忽然之间他以为他和这里分别了数年之久,其实不过半天日子。
“这门我进了就再也出不来了。”赵知扶门而语,挥退刘管事,尤凭没有近前,隔赵知三米远。
他赵知再没有可退居的暖室了,尤府深水,他要一辈子困在里面。
更可怖的是,他没有可期待的,浑噩度日,有身无心。
“我曾说,你不懂,我做与你看。”听语赵知未转身,现在他样貌丑陋,心思不静,面对尤凭这清明湖水他觉得愧对。
“我不想和你过多谈及朝堂之事,赵家一事牵扯多方,我有我的政治坚持,我知道你深明大义定当懂得。
真是最怕懂得二字,明明亲近却又疏远。我气的是,我越来越找不到安慰你的地方。”
尤凭把灯笼挂在旁边的海棠树枝,转身离去。赵知回头的时候已经不见人影了。
辰八在书房门外站着等尤凭,仔细看尤凭脸色。
“青州有急信?”他只是想来书房坐坐,不想辰八在等他,辰八被排的要务近日只有青州的了。
“赵将军行过青州了,和陵玉县县长碰了面。”陵玉县是亚国一大铜矿地,尤凭按压双眼。
“知情人能闭口的就闭口吧。”通敌已够夷三族,其余之罪再加无益,直接换了陵玉县的人也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