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常食 清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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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瞳切着片糕,黄昏隐了她半个身子成黑色。铃铛晃响,赵知摇响木门。

    “知少爷,肮脏的地方,快别污了衣裳。”花瞳额头沾了白面,赵知扔了帕子给她。

    “能有什么,脏了换洗就好。帮我生火,喜欢吃辣的还是清淡的?”

    劝赵知只需劝一次,如果他听了越发对你客气,那就是生气了。花瞳开了柴门,抱了半捆干柴进来。

    “知少爷难道要做与我们吃,大少爷的身子还是清淡点好。”

    崔衡生只是好奇过来,油绿细长的葱递到跟前。

    “拿去井口洗一下。”回头就要拿给花瞳。

    “自己洗。”原来知道自己是谁,花瞳提了崔衡生两句葱该如何洗。一只骨节有致的手伸进来。

    “见过二少爷。”尤直挑浮在水面的烂叶。

    “嗯,早春水挺凉的,怎么不加点热水。”花瞳从桶打出水的动作一停,崔衡生左手掩着嘴,看他动作以为是个懂的。

    “热水过了,失了味道。”赵知特意换了窄袖,崔衡生被尤直邀请回了莱回亭。

    尤府来过五六次,除尤老爷和尤凭,初次见尤家其它人。

    看亭边已多了几颗青竹,干草已锄,养了叶牡丹。无故生出了羡慕。

    “崔大人请坐。”平心烫热了酒,盖了湿布取下,倒了两玉杯。

    “比你虚长几岁,称兄妥当,不必讲究官场虚礼。”尤直碰了崔衡生面前的酒杯。

    “崔大人任了州督职,可不就是我的上司。”桐华县在回州西北角,最是困穷。

    “二少爷是何职?”尤家世代出武将,尤直看着又极敦厚英武,若是将领,他竟是不知。

    “小官,桐华县令。”尤直说小官的时候,崔衡生以为只是谦虚。

    平心提醒他们到了时辰,请到厅上去。都是相识省去了介绍,尤凭先喝了一罐汤药,洗净了十指再与之同食。

    赵知饭菜手艺还行,老夫人提了句再不许去后厨,诗书多读些才是正事。尤凭替赵知回了是。

    崔衡生走前是想同尤凭相谈,退了晚食,关了铭文轩的门,西棋一路点亮灯去。

    张显文要处理与南方各州交涉的文书,没有久留。

    “去品茗院里谈。”尤凭侧头来对崔衡生说着,尤直不说有什么事也跟了来。

    “太子给你定了四日后,知否?”尤凭寒暄不来,说的生硬,崔衡生也算习惯了。

    “已通知到了府上。朝堂有些风言,军书想必听的烦了。

    真真假假,我们都清楚,军书不用为难。”公孙衍立了太子,亚国该换些血液。

    宁右相错入不仁不义路,如果说尤老爷是缝补亚国的衣匠,宁愿应该是那个脏了布丁的人吧。

    崔衡生此言,非为宁右相找托。人有功过,只是希望尤凭平衡处理而已。

    “为官功与过,是分的清楚。”百姓眼里看着,心里判着,尤凭力求循民意。崔衡生立身给尤凭鞠了一躬。

    “我此一去,定三五年不得回。外祖后事拜托了军书。”宁右相对崔衡生影响不可谓不大,只恨自己没有早点劝谏。

    让宁右相身边没有一个是看的清的,都是些与他同污官员或者食他脏银的家人。

    “幸得你信任,其实如果没有大皇子在,青阳监军就派了你了。”崔衡生坐回位置上,尤直和赵知两人自在一旁聊了天。

    崔衡生顺着尤凭的视线望去,定在赵知红唇上。闪了眼睛。

    “说及大皇子,我有一短见。何以总说帝王家无情呢,况现下亚国南乱。

    公孙做表,百姓齐着心。端王乱不足畏。”百姓是不问天家姓,但总分一个正统与否。

    中都这边首先就不要如了端王的意,看皇宫为储君之事喋血。

    “或许大皇子心胸比我们想的要宽些。”尤凭说出来自己都笑了,十年前他永远也不会忘。

    但是公孙洪未必没有弟兄同窗情,不然那天金銮殿前他也不会同赵知说话。

    “似乎该走了,多谢款待了今晚。这一晚回去怕好几天吃不下其它饭了,格外美味的很。”赵知塞了糕点盒在崔衡生怀里。

    “方才不见你夸,好走着吧,天黑着。”轿子去远,车前灯笼变成萤火般大小。

    尤凭拍赵知的背让他回房了,尤直道了晚安回了自屋。

    此去经年日久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