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犬马 忠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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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尤凭腿痛的次数愈少了,但揉腿的习惯改不过来。想伸腿,公孙衍又近桌前。

    “你不好奇赵任为什么举荐林仪吗?”

    “就是好奇,所以过来问你。”端起茶,发现是凉的又放下。

    “赵知看见,回了一趟赵府。”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

    “赵知呢?”尤凭露了点笑。

    “厨房里,母亲病又加重,他寻了个大夫过来,正学着怎么熬新药呢。”公孙衍不明白尤凭在苦恼什么。

    “挺好啊,你愁烦什么?”

    “他总这样,我不该愁?”不知该什么表情的好。

    “他哭了没?”

    “哭了。”那不就完事了。

    “你是口是心非惯了,是否压力太大,北州有赵同还乱不起来。”尤凭立身走到书架上前。

    “这些书,常温常新。他问我,会死多少人,我答不上。”公孙衍都害怕,尤凭一定是天下最赤诚的人,君子厚名配他最合适。

    “君王之过,百姓承之。”公孙衍听如此说,其实有点愤怒。又思及尤凭现在的心情。

    “要看吗?海军兵士的名册。”伸手接过,放在名册盒里。

    “谢了。”

    “平州战事,劳累你了。不讲其它,我其实只希望你单纯为人。”风吹东窗框作响,尤凭和公孙衍右手交握。

    “生在尤家,平凡不得。有友如此,怎堪平庸。”公孙衍不久坐,他也很繁忙。于晖那日过来,未再出面。但端王府的兵仍在北州城外,不移半分。

    “崔大人,柳州的兵迟迟不出,犬马昨晚营火有所减少,怕是移了主力去柳州。”手中的批文被重重的甩到图纸上,杜涓眉头被吓跳起来。

    “成璧哪天相见杨某定要好好教育。”不接批文,都上赶着这时候反吗?十二诸侯,或许又转到了结点。才启唇,就被鼓声淹没。

    “怎么回事?”三日未到,双方都不曾想过好好遵守停战规则。让犬马先得了手。

    “田银去了吗?”杨华还在骂着成璧,只能看向杜涓。

    “子夜去的。”头断不干净,我就斩尾。

    “放火,让田银看见。”应了声出去,鼓声不断。崔衡生让人死守城门,轻易不应战。正欢呼的海日龙嗅到烧焦味。

    “啊四,你去看看怎么回事。”啊四还未动身,有人急忙的滚到海日龙脚边。

    “将军,后方被袭了。”战事不会这么快结束的,海日龙险些从马上落下。

    “平州府官都在北州了,谁挡了本王的后路?”柳州兵未有动静,端王府扎兵北州,乾州封城不出。

    无心插柳,三面成围。崔衡生听战鼓停了,露笑,偶然成之,这场单方面追逐两月的仗已经没有悬念。

    “谁过谁功,都不好计较了。”真正出场的时候到了,二十几年前亚国和犬马的遗病,该结束了。崔衡生孤身出城门,海日龙弄不清楚他走的又是什么棋?

    “崔生有幸见过海日王。”翩翩一君子,海日龙下了马。

    “你是谁?”

    “崔衡生。”原来是新科状元,他知道崔衡生一个人出来就已经是态度。

    “犬马从未有不战而屈人之兵,你回去叫人出来,当面交锋。”早知道会有这说辞,不存信念不为人。崔衡生也敬佩海日图。

    “海日王,你输了,二十二年前犬马就已经输了。”海日龙抬手,身后的战士戈向崔衡生。杨华出现在城门上,叫人拉弓。

    “海日王,可还记杨家?”百步杨将军,百步之内敌不近身。

    “你是杨华?”杨华大笑,海日龙比刚才少了精神。

    “幸得惦记,家父仍康健。”在杨华说话的时候崔衡生已经退到城门内。

    “扬旗。”看崔衡生已经安全回来,杨华下令,之后杀喊之声填满乾江。崔衡生步步踏上城门,他能力不够,不能不废一兵而得胜。

    “看不得你可以回营内。”他的命令,他手下的兵。

    “城门你守着。”不待崔衡生反应,杨华已经直接从城墙迅速攀下。他体型显眼,崔衡生都记下了他的一招一式。挤掉脸上的泪,闻竹被许上了城门。

    “都理好了?”得了名册之后,崔衡生就亲笔了千封家书。多少人都不认圣贤,高兴的口述让崔衡生写下数十字。没办法人太多了。

    “少爷,都封好蜡了。”直到第二天初升红日,血迹人骨在白雪下隐隐可见。青阳军只死了三百,犬马不死也自刎了。

    后事的整理不归崔衡生管了。林仪被于晖困在了北州,平州就落入了于晖手中。

    百姓哪管天家姓,只知田中几粒米。别了杨华回中都述职,坐在马车里感叹着。

    于晖仍以端王自称,柳州已经明显的倒了旗向端王。当初尤凭说的端王始乱正慢慢应验,如果没有尤凭的话做引子,他也不会看出北州的局势将危。

    林仪坐在北州边营里,自斟自饮。鲁监军不忍打扰他,加了柴碳就要出去。

    “监军,你说无能的有志者和无志的有能者,那样更好。”鲁监军回过身,双手交着拢在袖子里。

    “鲁生只知成事者长立志。”林仪苦笑,摆手让他出去。赵知近日在忙书铺重开的事,祸还不及中都,他想留下点东西给后来人。

    尤凭更见的疲惫,犬马海日王战死,后事麻烦。张显文能干是能干,但礼部里没几个真听他话的。尤凭周旋着,累人的很。赵知放下温热了的海棠酒。

    “粟之是不是要回来了?”粟之是崔衡生的字。尤凭对他笑笑,饮了一口酒。

    “还有七日就到了,放心吧。”怎么说崔衡生都是被他拉下水,虽然不见得他不乐意。尤凭也是同样的担心。赵知过去搂他的脖子,天色昏黄。

    “先歇息会儿,晚膳过后也别看太晚的书。早睡一天,好否?”点点赵知的额头,揉揉他的脸。

    “好,我也很累了。”久坐后尤凭的腿不能马上有力,赵知先扶着。有什么在尤凭脑中闪现。

    “既明,愿意吗?为我生养。”赵知撞到门柱,痛的眼眶湿润。尤凭不想他反应那么大,要开口解释。

    “别问我,我害羞。”赵知说话一向直白,尤凭知道他不拒绝。他是如何喜欢上赵知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