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人 于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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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凭不是不会聊天,是他自己和他还不熟。

    “等着你来,道个别,我该回了。”赵知看看天空,已经灰蒙起来,边角上有淡黄的光。

    “我让人给你装点糕点回去,不能叫你空手回去。不然别人该以为你不上心公职了。”张显文心里想,难道我提着一盒糕点回去就是上心了?

    “行,那藏书就回去了,不用送。”因为没带仆人,张显文自己提的盒子,重的让他对里面的东西产生了怀疑。

    喊住赵知送别的脚步,出了侧门。赵知靠着亭边栏杆许久,尤凭总不打扰赵知的神想。

    他不用担心赵知有什么不对的心思,就像柳志跟他说过的——“他是个真情的人,欢喜悲伤都不掩藏。”真情是没错,但他总把悲伤埋在心底,尤其对尤凭最不愿表露。

    “我饿了。”尤凭数了五分钟,果然赵知就过来坐他腿上了。环抱赵知的腰,亲了亲他的眼角。

    “先去小厨房里吃点儿?”赵知改跨坐在他腿上,尤凭眉头跳了跳。

    “我该把锁在哪里好呢?别惹我,晚上还有衙里的会呢!”尤凭右手抚赵知的脸,赵知不知想什么,傻笑着。

    “我想明天去看看兄长。”尤凭不相信他只是单纯的过去,应该是张显文的话给了他什么启示。

    “日后兄长要是做了什么,你不用顾我面子。都是成人,都想的清楚。”尤凭按下他的头吻了好一会儿。其实赵知也在想,是人都有想不清楚的时候。

    “赵大人是责任太重,不是还有赵将军?”作为长子,一定承着赵老爷最深的期望。所谓子从父命,也是不得已。

    “嗯,我知道了。”张显文回礼部之后,叫人打开盒子想着把糕点分食吧,却不想打开是一盒子的书。看了书名,莫不是些使官的传记。不知道该不该发一声交友不慎的感叹。

    “曾大人。”一个年老的声音入进门来,随之看见人影。

    “下官在。”张显文从背后的书架上拿出一封信。

    “追查回来那封信辛苦你了,望代传达谢意。”前一句是对曾想说的,后一句就是他背后的人了。曾想双手接过。

    “谢大人称赞。”曾想出门后轻蔑的把信往袖子里放。曾想会把那封信交给谁,张显文有猜测却不敢确定。

    反正日后还要多往来。赵知给的书装订都很精美,还附有一张书签。见过崔衡生的字,能看的出是他写的——“书香永伴”。

    这下真是交友不慎了,嘲笑他书读的没有崔衡生多所以只得了榜眼吗?

    想到这里,才记起还未给家里寄去书信,敲了自己的头,苦笑。忙的过头了。

    南州端王府,门口来个了骑着黑马的青年人,一身黑衣。与门房交际两句,马被仆人接过。

    端王府主色不是大红,是淡黄。房檐飞角都一致的指向北方,镂刻着金虎。

    “在下请见端王。”在书房外,青年被侍从拦住。端王写着书法——“中都”。早听见脚步声。

    “放他进来。”青年人跪下行礼。

    “拜见端王。”端王白衣锈着黄纹,青丝浓密。他是三年前才承袭端王。于晖大坐在靠椅上。

    “起来吧,动静如何?”青年人低着头。

    “郑混一日后与崔衡生一起来乾州。”于晖两指点着桌子,不合道理,尤凭不会同意让郑混来的。

    郑混本家乾州,他能南下是哪里出了问题。崔衡生?新科状元啊,年轻人总是精力旺盛。

    “去吧,今晚歇下。回去后不用太为难别人。”别人当然是郑混和崔衡生。

    “是”青年退下之后,于晖继续写着他的书法。他二十二年来只去过一次中都,他不是嫡长,也亏得哥哥去的早才能继位。

    老端王一生念着再归中都,谨慎不敢让当今察觉。端王府从平州而来,如今犬马破了平州的门,正是好机会。要兵而已,青阳多的是,只怕他不来要。尤凭两日后收到公孙衍的信。

    “信来就好,人还要过来。”公孙衍坏笑,他也只有在尤凭面前才这样。

    “来看看赵四少爷啊!”十年不见,公孙衍性情变得冷了。天家少温情,只有儿童时才没有身份的计较。

    “嗯,他在四方街上还没回来。”公孙衍看快要流尽的沙漏。

    “你也是放心。”尤凭几乎要捏碎了手中的信,深吸一口气。

    “不放心也没办法。”公孙衍知道他是看完了。

    “你是不是对我失望了?”尤凭按着太阳穴半响不说话,直到刘管事的声音响起。

    “大少爷,该喝药了。”公孙衍接过药罐,挥手让刘管事出去。

    “喝吧!”

    “没有,你还能这么问,证明一切都还有救。但是我风州住了十年,也没有听说过海贼的事。”尤凭好似喝水般一分就喝完了一罐药水。公孙衍从尤凭手里拿起那封信。

    “我也想不到,于晖出过海。南州太远,总有看不到的地方。”信里说的是风州青苔镇一夜被洗劫,只劫了财物,人无伤亡。

    “于晖想做什么呢?”东海之外的人于晖竟然相信而且引狼入室。公孙衍把沙漏翻了个面,看他有规律的流下。

    “我曾提议过父皇建支卫海军,他也答应了,但只许了一千人,战船也只有半只。重要的是他不是交给我,是给了三弟。”尤凭听他说完,来了精神。

    “不是给你也行,总之只要军,做什么都要过一遍军书衙的。”至于他上任至今都没收到过相关的官书。容易查的很,每个人的任职文书都在他衙里,翻看一下就好。

    “尤凭,其实我比你难受。”亚国天下从来姓公孙,或许前祖与端王有过什么约定。

    兴元元年之后的亚国也确实逐渐在他父皇的手下衰败。中都还是一样的灯火通明,日夜不分的热闹。

    但是富人不礼的事件越来越多,穷人还是照样的穷。只是一方面而已,足可窥如今亚国的国情了。

    “我到现在连太子都不是。”尤凭都被公孙衍的话给惊到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