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你要的再多,师傅也会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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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睿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他撑着子坐起来,皱着眉头看向马车内的另一个人。



    “醒了?”陆婳看着他,递过来一个水囊,道:“喝口水吧。”



    左睿默默的揭过去,仰头便将水囊里的水喝了大半。



    陆婳接过水囊,又道:“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左睿垂着眸子,沉默的点了点头。



    陆婳从马车旁边的暗格里拿出一个食盒来,打开来,里面装着几个馒头。



    她将馒头递给左睿,道:“路过上个城镇的时候买的,尚有余温,你垫垫。”



    左睿接过馒头,一声不吭的吃了起来。



    等他吃完许久,陆婳才道:“四下,你要好好的!”



    左睿眼珠子转了转,终于抬头看她了。



    陆婳被这样的眼神看的心中酸楚颇不好受,却还是道:“不管怎么样,人总是要活着的,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是不是?”



    她的手无意识的摩挲着自己空dàng)dàng)的手腕,缓缓的道:“我曾经跟你一样绝望,觉得自己会活不下去,但是真的等自己死过一次之后,才发现活着的可贵。人总要活着才能有希望,不管是报仇也好报恩也好,总是要活着的。”



    她上辈子死的像个笑话,重活了一世便也如行尸走一般。



    是师傅,让她重新看到了希望。



    既然活着,她就不只是为了报仇,她得不枉费自己重新走了这一遭。



    左睿定定的看了陆婳许久,最后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来。



    他顿了顿,轻咳了一声清清嗓子,道:“咱们……到哪里了?”



    声音沙哑难听,语气更是艰涩。



    他多不曾开口说话,突然开口还颇有些不习惯。



    陆婳听到他的声音终于是松了口气,道:“还有两,我们便能到边关了。到了那里,我们就暂时安全了。”



    陆家镇守边关多年,这边的将领皆为陆骁一手提拔,都是陆骁的心腹。



    他们到了边关,手中握着军权,左炎再想动他们就难了。



    左睿嗯了一声,顿了顿又道:“陆姐姐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的。之前……我只是一时间无法接受,没有转过弯来。”



    陆婳点点头,道:“是,我知道四下不是那么容易倒下的。”



    她看着左睿的脸,突然道:“你怪我吗?”



    左睿:“……什么?”



    “宫变那,我们陆家没有回皇宫解围,而是带着骁骑营跑掉了。”陆婳看着左睿,缓缓的道。



    “不跑难道等死吗?”左睿淡淡的道:“你们回了皇宫解了围困那又如何?等父皇料理完左炎便会掉头收拾你们骁骑营了!到时候,你们陆家一个都跑不掉。”



    左睿抬头看向陆婳,道:“你不必自责,这件事是父皇不对在先。”



    他bī)着陆婳下嫁,陆骁若是不带着人跑,难道真要看着自己的女儿跳火坑不成?



    左睿垂着眸子,低声道:“其实,这样也好,好歹咱们皇家还存下几人,不至于断了香火彻底改朝换代。”



    他缓缓道:“陆将军只是带着骁骑营的人跑了,而这件事若是被师傅知道,那整个皇宫怕都要被掀了,参与这件事的一个都跑不了。”



    别人不知,他可看的明白。



    他父皇bī)着陆婳嫁人,无疑是触到了国师大人的逆鳞。



    陆婳跟异多说几句话国师大人都会黑脸干涉,你还妄图不经他的同意就让陆婳嫁人?



    这可真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



    陆婳听左睿提起封寒,眸色暗了暗,手又不自觉的摩挲着空dàng)dàng)的手腕了。



    “你不怪我便好。”陆婳低声道。



    左睿抬头看她,道:“我该感谢你才是!这世间哪里有你这么傻的人,明明可以自己逃掉,却还偏偏要回来送死。”



    他垂眸看向陆婳一直摸着的手腕,低声道:“师傅送的镯子碎了!”



    陆婳笑了笑,抬手拉下衣袖遮住手腕,道:“碎了便碎了吧,左右他也是送给我防的,如今也算是物尽其用。”



    左睿:“如果不是我,你可以不用这个镯子逃掉的。”



    “你再说这些话,我可就要生气了。”陆婳道。



    “好,我不说了。”左睿看着陆婳,道:“以后我赔你很多很多镯子,每天戴着玩儿。”



    顿了顿,又道:“当然了,我赔你的,可能永远都比不上师傅送你的珍贵。”



    陆婳笑了笑,道:“那倒是,师傅送的是独一无二的。”



    左睿:“……”



    “不过,以后见着他,我再多要几个便是。”陆婳眯着眼,道:“我要个十个八个,戴满整个手臂。”



    左睿:“……”



    陆婳轻笑一声,又道:“好像要的有点多!”



    “你便是要的再多,师傅也会给。”左睿意味深长的道:“师傅对你,说不出拒绝二字。”



    陆婳愣了愣,随后笑了笑,不再多说了。



    原来,在别人的眼里,师傅对自己已经纵容至此了吗?



    连拒绝二字也说不出口?



    陆婳恍然想起,她与封寒相识的这些年,似乎一直在索取。而封寒也真的像是左睿所说的那般,毫无底线的给予。



    她垂着眸子,手又不自觉的摸上了空dàng)dàng)的手腕。



    整不离的东西突然间就不在了,一时半会儿根本难以适应。



    那镯子在这些年的陪伴中,俨然已经成了她体的一部分。



    ————



    马车一路不停歇,夜兼程,终于在两后到了边关。



    边关不比内地城镇,条件艰苦许多,气候也不那么温和。



    左睿刚一跳下马车,便被迎面而来的风沙吹得眯起了眼睛。



    风沙吹过,带着一股浪,将左睿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发丝狂乱,胡乱的糊了一脸。



    陆婳从他后的马车跳下,抬手扣了一顶帽子在他的头上,道:“边关风沙大,四下小心被眯了眼。”



    有了帽檐的遮挡,左睿终于能睁开眼睛了。



    他揉了揉眼睛,擦掉不受控制流下的眼泪,仰头看着陆婳,道:“这里就是你长大的地方吗?”



    陆婳一愣,然后笑了。



    她扫了一眼周遭景象,道:“是啊,这里就是我长大的地方!山不清水不秀,就连风也格外狂野,但是却别有一番滋味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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