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藏拿着登山绳正准备动手,李合建的父母还有从镇里赶回来的村长刚好进到正厅。
“你干啥啊!”李父跑到曹藏面前,阻止道。
“哦”曹藏轻描淡写得说道,“拿绳子捆尸体”
“胡闹!谁允许你这么做的”村长双手负在背后,吹胡子瞪眼道。
曹藏站起身来,端了端眼镜道:“我允许我自己这样做”
“你谁啊?谁允许你进我们李家村的祠堂?”村长质问道。
“是我”李父回道。
“你呀”村长指着李父,皱着眉头,训话道,“这是我们李家的祠堂,祖宗呆的地方,你怎么能让个外人进来?”
李父笑哈哈得解释道:“村长没事,他们是我儿子的挚友,晚上还要陪我守灵咧!”
“就算是亲朋好友也不能乱动逝者的遗体,这是大不敬,难道你不懂吗?”村长不依不饶道。
“村长——你有所不知”李父边说,边指向曹藏道,“他一位是警察”
“警察?”村长上下打量着曹藏,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不管从哪里看曹藏都不像一个警察,“警察同志,你的证件能给我瞧瞧吗”
此话一出,闵微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在曹藏身边轻轻咳了咳,示意他聪明一点,找个借口蒙混过关。
曹藏强硬得拒绝道:“警察的证件怎么能随便给别人看,我说是就是,信不信随你”
“行”村长点头,措辞严谨激烈道,“你要是警察,有权利动李家二老的遗体,因为你要收集证据,但是你现在不拿证件出来示众,我就当你不是警察,他们的遗体你在乱动,别怪我不客气”
曹藏没有办法只好作罢。
场面一度尴尬,李父圆场道:“就算是警察也要讲究我们村里的习俗,马上木棺材就要进正厅,除了殡仪馆的人和村里的抬棺人,入馆前后谁都不能再碰遗体,所有人都不能碰”
闵微接着李父的话赔不是道:“我们不知道村里的规矩,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李父摇手道:“没事——没事——你们不是还没碰嘛!”
说话间,外面响起了整齐划一得:“嘿咻——”声。
“嘿咻——”
“嘿咻——”
一共八个人,每四个人抬着一顶木板拼接起来的无顶棺材,依次进到正厅里。
抬棺的八人是村子里八字较硬的人,他们放下棺材以后,将李柱和翠花分别放进了棺材中。
“大伙都辛苦了,晚上去我家院子里吃一顿”李父向大伙客气道。
“好嘞!”
“我们先回去换身衣服,换完就来喝上一口”
抬棺的八位村民很淳朴老实,拍了拍手上的灰,互相聊着天出了正厅。
“你们晚上也去我家吃个便饭吧!”李父邀请道。
“不了!”曹藏坐在黑箱子上,说道“以防万一,我就呆在祠堂”
“万一?什么万一?”李父不解道。
曹藏正色道:“诈尸”
“诈尸?”村长听后笑了起来,“我们李家村的习俗都沿袭了百年,从来没听说过诈尸这回事“
曹藏懒得多看村长一眼,低头端详着百合花说道:“没有最好,万一诈尸,李家村吃不了兜着走,势必血流成河,你担的起这个责任吗?”
村长让曹藏一语怼的语塞,一挥手,不耐烦道:“反正你是李家的亲朋好友,爱呆就呆着吧,别做对遗体不敬得事就行!”说着,从正厅门口走了出去。
“我也留下来吧,反正我肚子不饿”李想有了中午的前车之鉴,宁愿留下来陪曹藏,也不愿再去吃李家的农家饭。
“那……”
“我去”
李父还没来得急问闵微,她抢先一步说道。
“好的——那我们走吧”李父笑着点头,转身对李合建说道,“你留下来陪你的朋友,晚上我会带饭过来”
“嗯”李合建勉强同意道。
闵微临走前交给李合建一张黄符:“黄符你要小心保管,保证那些污秽近不了你身”
“嗯”李合建收起黄符,小心翼翼的放好。
曹藏向闵微竖起大拇指,以示称赞。
曹藏留在祠堂守住两具尸体,闵微就必须抽出身去跟随在李父、李母左右,保护他们的安全。
天色慢慢阴沉下来,曹藏点燃了正厅里挂在柱子上的油灯,正厅让橘黄色的灯光给照亮了起来。
不时有晚风从天井里吹进来,祠堂正厅里灯光摇曳,显得更加阴森恐怖起来。
李想紧紧得靠在曹藏身边,寸步不离,在这种环境下,局促不安,心生害怕,曹藏就是他的靠山,只要有他在,便有了安全保障。
李合建站在离曹藏不远的地方,与他保持着距离,对付黄不凡的计划成了泡影,他们依然被黄不凡牵着鼻子走,回到村里,大伯大妈又在黄不凡的诡计下双双自杀,从那个时候开始,曹藏的所作所为让他失望透顶,再加上方才的一巴掌,此刻在李合建心中很是憎恶曹藏。
天彻底的黑下来,乌云遮住月亮,四周响起了虫鸣声。
祠堂正厅里灯光昏黄,曹藏一直盯着百合花,注视着周边的一举一动。
“曹——”
“嘘——不要说话”曹藏撅起嘴巴,做了一个“嘘”的口型。
黄不凡不知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他们,三人守在祠堂正厅里像是困兽之斗,李想在这种环境下不免焦虑不安,心理上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压力产生紧张,一紧张便想上小厕。
李想忍着难受,实在受不了,又对曹藏说道:“我忍不住想小厕!”
曹藏烦躁得将脸一抹:“你的屁事怎么那么多,就地解决”
“你疯了吗!这是李家祠堂,在这里大小便,你把我们李家当什么了!”李合建坚决反对道。
曹藏无奈,从箱子里拿出聚光灯和铜锣交给李想:“我相信闵微的黄符,你身上有它应该没什么危险,你挂好聚光灯,用它来照明,出了什么事立刻敲锣,我会第一时间去救你!快去!烦人!”
李想将聚光灯挂在脖子上,手里拿着铜锣灰溜溜的出了正厅,望着黝黑的走廊,吞了吞口水,手心上全是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