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方天画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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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尉吕良之子吕布自比楚霸王,霍嫖姚,并且还要率队出战痛击胡人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五原郡,虽然有暗中嗤笑者,不过大部分百姓都竖着大拇指赞不绝口,吕布转瞬间还成了一个小名人儿。

    出了这个名还真不是什么好事,抛开那些看热闹的人不谈,光是家里面那护犊的黄氏就不是好对付的,所以吕布很明智的在军营了凑合了一晚,翌日眼睁睁看着自己老爹的脸上新添了好几道抓痕。

    但无论如何,这事儿就算是定下来了。

    出征之前,吕布独自出营,来到一处毫不起眼的民宅面前,刚想敲门,小门“吱嘎”一声却自己开了,门口站着一老汉,瘦巴巴的只到吕布胸口,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连眼睛都快找不着了,脸上的褶子就像是抚不平一样。

    “来啦?快进来罢。”老汉呵呵一笑,转身走进屋内。

    吕布一向潇洒不羁,不过在这老汉面前倒是老实,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说道,“布多日未来拜见,袁老身体无恙否?”

    “无妨,无妨。”老汉始终是笑眯眯的,摆摆手,给吕布倒上了一碗热茶。

    还没来得及称谢,屋内一扇门猛地被推开,发出一声沉闷撞击声,显出一道消瘦的身影,此人面白无须,身着一挂青衣长袍,不过衣服上沾染了些莫名的粘液,看上去有些邋遢。

    “嗨哟,我道是谁,原来是咱们的吕大将军到访,稀客,大大的稀客!”

    吕布哈哈大笑,脸上露出笑意,从身后拿出一坛美酒来,“秦兄勿恼,布知罪,自带美酒谢罪!”

    “哼哼,这还差不多。”见到美酒,那人才收起了阴阳怪调,展露笑颜,邀吕布坐下。

    此间小屋中住下的是吕布的神秘好友,这干瘪的老汉无名,都称他袁老;青衣学士模样的姓秦名一笑。除此之外,还有一位中年男子唤作谢工,不过此时不在这里。

    这三人不知从哪儿来,也不知要去哪里,反正自吕布六岁那年相识算起,这仨就若即若离的围绕在吕布身旁,这么多年来已经形成了一种无形的默契了。

    若是寻常人吕布说不定也没这么记忆深刻,偏偏这三人都身怀本领,这袁老看着跟路边的闲散老汉没什甚区别,但种庄稼可是绝顶好手,吕布从小吃了不知多少他捣鼓出来的玩意儿;秦一笑则是个赤脚郎中,不过在吕布看来,比那皇城中的御医都要好使,仿佛就没他瞧不好的病;最后这位脾气古怪,不与常人交流,只喜欢捣鼓点稀奇玩意,不过吕布深知其可怕之处。

    “听说你可是接下了桩苦差事,是要去寻那匈奴的麻烦?”秦一笑给自己斟上满满一碗酒,也不管其他人,自顾自喝着。

    吕布同样干了一碗酒,只是挥挥手,满不在乎地说道,“这算什么苦差事,正好在城中呆得闷了,出去溜达一圈,顺手解决这群狗崽子罢了。”

    “嘿嘿!”秦一笑怪笑两声,“你这脾气老子喜欢,狂!比我还狂!”粗言俗语从这书生打扮的人口中说出来颇有些怪异,但吕布却早已经习惯了。

    “事实罢了,一伙丧家之犬而已,弹指可灭!”

    “不错,很不错!”秦一笑边喝酒边吃刚端上来的下酒菜,仔细一看,这小小民宅中吃的东西竟是比那士族豪绅家还要来得丰富多姿。

    酒足饭饱过后,秦一笑摆摆手,“时辰可不早了,吕将军赶快上路罢,回来别忘了割上一颗胡人首级,好让我仔细瞧瞧。”

    吕布起身却不离去,只是看着那秦一笑,“秦兄当真稳得住,可在下急得很,这便直说了,此次出征,还望秦兄不要吝啬,赏几瓶仙药.....”

    “这如意算盘果然是打到我身上来了。”秦一笑冷笑一声,“杀匈奴不过屠鸡宰狗,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屠鸡宰狗难道还担心受伤不成?”

    吕布正色道,“我自然是不怕,不过跟我一起出去的几十号弟兄可没我这本事,虽说匈奴不值一提,只是刀剑无眼,战场无情,我可不想我并州儿郎折在这里。”

    “哼哼....”脸上表情虽然有些不耐,不过片刻后秦一笑还是扔过来一个包袱,吕布连忙解开一看,里面满满当当装着些药包,当下眉开眼笑,“吕布代我并州儿郎谢过秦先生!”

    “不谢不谢,快走快走!”

    吕布和袁老打过招呼后,转身就要离去,行至大门时,身后又传来秦一笑的声音,“等等!”

    见吕布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秦一笑缓缓走到吕布面前,“你的马槊使得怎么样?”

    “还算称手。”

    秦一笑嗤笑一声,“来瞧瞧这个。”

    吕布随他走到院内一角,此处杂草丛生,也不知多少年没有修剪过了,竟是比那几岁孩童还要高上一点。秦一笑抽出吕布随身的佩剑,朝那杂草一顿猛砍,须臾,露出一棍状物,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阵阵微光。

    见秦一笑眼神示意,吕布当即弯腰握住此物,入手沉,深吸一口气后猛地抽出,当看清此兵器后,吕布呆愣当场。

    这兵器长一丈二有余,顶端三尖呈“井”字形排列,中端利尖猛然伸出,闪耀着点点寒星,似有无匹杀气;方天四角排列整齐,霸气凝如实质。不知什么材料所制的画杆触感有些糙,上有笔笔镌刻,似山涧猛虎,如飞天苍龙,手掌触之略有灼烧之感。

    “怎么样?”秦一笑看着吕布呆愣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洋洋得意,“谢工呆是呆了些,不过这手艺的确是没得说,上次给你的那物件儿叫什么来着?马镫是吧?”

    这便是那日校场比武时吕布出神失笑的原因,不过经过吕布的观察,一些经验老道的骑兵已经逐渐摸索出了类似于马镫的替代品,只不过还不够完善,就在这吕良营中,吕布就亲眼见过一名骑兵老手使用过类似物品。

    所以马镫虽好,但也没有那么神乎其神,不要小瞧古人的智慧,但毕竟是出自谢工的手,这质量和功效上自然是相当过硬的。

    “这次做的这兵器.....我确实无话可说,你小子真是走了大运了!”秦一笑伸出三根手指,不过又立马变成了五根,“三...不,五坛!起码五坛上好的美酒才行,倘若谢工不在,我就替他收下。”

    吕布双眼直勾勾盯着眼前的这柄画杆方天戟,动作尚有些迟缓,明显还没回过神来,“别说五坛酒....这天下美酒赠与你们都无妨!”

    画戟入手明显比寻常兵器重上很多,按照东汉的重量单位来说的话,应该有个八十来斤左右。

    “此戟名曰方天画戟,长一丈二有余,重八十六斤,这便赠与你了,此次外出御敌,希望你能用匈奴之血为之开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