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初的那些戏弄自己为善言者的军士,今日何在?
纵有幸存者,也不过是一泯然众人罢了!
其等谁有自己的气运?
博望坡心中欢喜,当即喝了个七分醉。
这人逢喜事精神爽,往日里若是这么多酒,早已沉醉不堪,今日里却是愈发的精神了。
“报!”
就在博望坡思量着是不是再饮一壶美酒的时候,忽然有军士大声报告。
待得到博望坡同意之后,那军士进来,一见来人的模样,博望坡豁然站起。
这人的打扮,却是信使才有的装束。
“博望坡将军,此乃榆关公大夫的命令。”
博望坡伸手揉揉微微发烫的脸颊,急忙接过信使递上来的竹筒。
其仔细的看了一眼那个朱封,发觉封口处的印鉴正是青豚独有的记号。
博望坡招来短兵,要其带信使前去休息,一边却是扭开了竹筒。
竹筒内放着两枚竹简。
博望坡抽出一看,顿时大喜。
这第一枚竟然是命令自己作为华阳郡尉的任命文书!
第二枚却是任命张仲为华阳司马的文书。
眼神一瞥,博望坡发现在竹筒内还有一方布帛。
这是什么?
博望坡暗暗生奇,取出布帛一看,这厮脸上瞬间带上了猥琐的笑意。
陈平这小子!
原来,这是陈平给博望坡塞的私货。
看完之后,博望坡这才知晓,原来将军早已知晓张耳在背后的动作。
为了大局,将军选择将各地守将汇报张耳捣乱的爰书,隐去各自名职之后,拂又送给了张耳。
博望坡能够想象的出来,当张耳见到那些爰书的时候,脸上带着怎样的表情。
嘿嘿!
让汝小子捣乱!
吃瘪了吧!
将军不愧是将军,当真是让俺老博佩服之极
不仅如此,将军竟然将那张仲,任命成了自己的副手,担任华阳司马的职务!
“哈哈哈哈哈!”
博望坡大笑起来!
啥叫搬了石头砸了自己脚!
啥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不是活生生的例子么!
“来人呢!”
博望坡大喝一声。
“将军!”
短兵百将推门进来。
“召集短兵,本将要去张耳大夫营内,召唤麾下!”
短兵百将不知道博望坡闹得是哪一出,但是方才博望坡将军才接到榆关的命令,想来这是公大夫吩咐的吧!
想不明白,就不去想,这才是一个属下应有的觉悟,短兵百将当即便召集齐了麾下。
博望坡带着一行人,朝着张耳军营赶去
张耳营内,陈馀张仲都已赶了过来。
张耳将案几上的竹简递给两人观看。
两人看后大惊。
陈馀道:“大兄,这青豚什么意思?”
张耳道:“还有什么,无非是借机羞辱与吾罢了!”
张耳长叹一声,道:“悔只悔当初,某不应该在背后起了贪心啊!
以青豚往日的作为,想来纵然是不将华阳交给吾,也会给为兄补偿的,哪知道,为兄一时贪念,这华阳,为兄哪里还有脸面再要啊!“
陈馀愤恨道:“大兄此言差矣,想那青豚,往日里不过是一介小屯长,当初若是到了外黄,其就算是想要见上把弟一面,也要看某高不高兴!
今日这小儿,侥幸夺得了诺大的地盘,分润给咱兄弟一座郡城,又算得了什么?
当得这厮如此羞辱大兄么!“
张仲脸色平静,心中却是暗暗的对陈馀有了鄙视。
这厮,汝先陷害人家,还不容许人家反击!
这还是人家大度,若是自己出手,只需要将此物朝大梁城内一送。
到时候,汝等看看大梁君王是相信对时局有利的青豚部,还是纵容那些酒囊饭袋!
张仲心中微微有点遗憾,早知道当初就带着陈平多走一点路,先去榆关好了。
前几日,陈平兄弟可是传来了书信,其已经在青豚公大夫麾下,做到了中庶子的高位上!
比自己整整高一级啊!
甚至,陈平还暗暗言及,若是自己去了榆关,其一定能够得到不弱于自己今日的地位!
当听闻公大夫青豚,竟然将自己麾下的三种文职,尽数允许陈平挑选的时候,张仲说不后悔,那是在骗自己。
以自己的家世,能够给青豚提供的帮助要比陈平大得多,纵然陈平才华比自己高多了。
但是,张仲明白,若是当初其与陈平一起去了榆关,出于拉拢地方豪族的目的,那青豚必然给自己的职务,绝对不会太低!
陈平所选择那中庶子的职务,极有可能自己就是其中一个!
中庶子啊!相当于一郡司马呢!
张仲暗叹一声,可惜,自己已经投靠了张耳,而张耳对自己也算是不薄,只要张耳,没有对不起自己的地方,自己还真的不能在转投他处了!
“少庶子!少庶子!”
就在张仲沉思的时候,忽然听闻有人在大声喊自己。
抬头一看,发觉张耳陈馀两兄弟正在盯着自己呢!
“不好意思,余方才走神了!”张仲歉意的笑笑。
“哦,”陈馀笑道:“不知张少庶方才想什么,竟然如此入神!”
张仲冲陈馀拱拱手,道:“让大夫见笑了,余方才在想,青豚公大夫的这一手,却是高明至极啊!”
张耳皱眉,道:“是啊!
那厮这一手示之以诚,却是将某架在了火上烤,让某进退维谷啊!“
说完,张耳瞪了陈馀一眼。
当初三人商量的时候,张仲就明确表示不建议自己如此做,自己听取了张仲意见,也不打算如此做了。
就是把弟陈馀,一力鼓动自己给青豚下绊子,现在倒好,自己被架在火上烤了!
陈馀讪讪的笑笑,冲着张仲问道:“张少庶,汝说说,此时吾等该当如何做?”
张仲沉思少许,道:“若无其事!”
“若无其事?”
两兄弟异口同声的问道:“汝说要吾等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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