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城外整军备战,意图剿灭叛军,弄得城内的也跟着紧张。
今天一大早,张可大、张焘两位总兵官出兵密神山,剿杀叛兵,结果两路皆大败而归。
今日傍晚,街头的百姓就看出了不少的蹊跷,钟楼北路的八仙居茶楼里,就有人传出了新的法:“听上午张焘叛降孔有德的兵士又诈回城来!”
一个花白胡子、穿一身青色绸面直裰,外面套了件羊毛坎肩的老者,神秘兮兮地看着木雕泥塑般的左右邻里,压低声音继续道,“里面就有孔有德安插的奸细呢!”
人们勾着头纷纷凑向他这一边:“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外甥就在署衙兵房作事,这点事能不知晓么?”茶室里一片寂静,大家都被这骇人消息惊得愣怔起来,谁也没想到,城内情势竟是如此凶险!
话的人皱着眉头沉吟道:“今日上午出兵攻打叛军战败后,下午巡抚孙元化就召集了文武官员紧急议事。
期间,张焘麾下的辽兵,乞求进城,是被叛军打散的溃兵,张都督不让这些兵进城,他们很可能是叛军假扮的,亦或是其中藏有奸细,孙元化一意孤行,还是放他们进来了”
人们心噤地缩成了一团。
良久,有人摇头叹息道:“这个孙巡抚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歹人啊!孔有德都兵临城下了,他怎还敢放溃兵进城?若是其中有奸细,这登州城出了乱子,他孙元化有重兵保护,咱们也是普通人可要遭殃了”
然后,又有人卖弄起见闻了“这个孙元化忒是寡谋自负!又是那劳什子天主教教徒,而天主教有原罪救赎的教义,认为人本有原罪,又无法自救,于是天主派遣耶稣降世人间,为人类的罪愆代受死亡,流出鲜血,以赎原罪。
他们追求个人与天主的相遇和对他的皈依,知耻重义,纯朴仁爱,如其他仁爱,倒不如是愚鲁,反被孔有德李九成玩于股掌之中。”
“是啊,是啊!咱还没完呢。张可大了贼人乞求进城事,巡抚大堂就似油锅炸开,一片哗然,多数人坚定地认为,不能让这些叛而复归兵士进城,以防引狼入室。
张可大:孔有德之流素来狡诈无常,焉能不提防他们为孔贼所使,混入城来以充内应?宁可误杀错杀一千,也不能放一个人进城!甚至出了大丈夫焉能有妇人之仁的狠话。
而孙元化却认为,这是一部分人必定不是叛军假扮的,应该放他们回城最终,孙元化还是刚愎自断,允他们进城。
这帮辽丁得以浩荡入城,被安置于太平营一带。”
又有人哀叹道“唉呀这可怎么了得”
“原来张总镇治兵多严啊!如果没有孙元化带来这些关外鞑子,哪有这档子事呢?要我,当初就该把这些鞑子杀光了”
“唉!这不麻烦了吗?”
“是啊!麻烦还在后头呢!大家瞧瞧这清冷街面,哪像个平安景象的征候啊!”人们被老者得毛骨悚然,不禁转脸向外面看,只见被浓云遮蔽的天空漆黑一片,凄厉朔风尖锐呼啸着,将满街黄叶干枝旋上旋下,从门缝中荡进的冷风,袭得人们噤成了一团
老者禁不住叹息一声:“真的要变天了!”
此时,登莱巡抚标兵营中军参将耿仲明的府里,耿仲明和陈光福,王子登等人,正在商议事情。
因为弟弟耿仲裕被杀,他很想宰了尚可喜和黄龙,但是同在一个阵营,那他们没什么办法,但是这个仇已经结下了。
今日两个总兵出去攻打他的好兄弟耿仲明,没想到居然都是大败而归,他就萌生了跟孔有德联合的想法,这样一来,他就可以率人去皮岛,杀掉黄龙和尚可喜了。
所以找来了自己的死党,陈光福和王子登等人,商议这件事情的可行性,正在商议的时候,亲兵来报,是有人来找他,而且是奉他的好兄弟之命来的。
耿仲明寻思着,自己的好兄弟不都在这么,还有谁呢?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城外的孔有德,很可能是他将人混在今日入城的溃兵中,派来找自己的,就让亲兵把他带进来。
不多久,就看到一个溃兵模样的人被带了进来,脸上脏兮兮的,不过仍然能看出来,他很年轻,来人正是白沐霖。
耿仲明问道“罢,你是奉谁的命令来的,要带什么话给本将军。”
白沐霖强作镇定的道“在下白沐霖,是孔将军的幕僚,是受孔、李二位将军之托,来与将军议事。”
“吧,要议何事?”
出第一句话后,没有被耿仲明拿下,就在证明基本安了,白沐霖顿时轻松了许多,道“孔,李二位将军,让在下联络耿将军,夺取城门,放大军入城。”
耿仲明转头看了陈光福、王子登一眼,发现两人眼中也是直冒金光,看来这是靠谱。
不过他仍然考虑其他的可能,万一这是张可大或者其他人,派来试探自己的呢,不是没有这可能啊,张可大一直都对包括自己在内的辽东将领不放心。
“你让本将军如何信你?”
白沐霖已经恢复了淡定,道“事成之前,在下会一直留在耿将军身边,今日所谈之事,必定不会流传出去。”
耿仲明开始寻思,本来他们这些东江的将领,来到登州之后,就被本地的官绅,将领欺压,日子过的不顺心,自从孔有德李九成起事以来,日子就更难熬了,要心理没有气愤,那是自己骗自己。
而且弟弟被杀,他报不了仇,更加的气愤,本来就是商议,要不要与孔有德联合,结果他们就先派人找上门来,思索一番后,他觉得这事情可干。
耿仲明沉吟良久,然后开问道“若是本将军帮助打开城门,方大军入城,本将军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这事情毕竟有风险,而且还不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他可不会这么干。
“二位将军了,若是耿将军打开城门,破城之后,孔将军做首把交椅,李将军居第二,耿将军您居第三位,而且可以派兵协助耿将军,攻打皮岛,斩杀尚可喜,为耿将军的弟弟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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