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钱、权!才是最实际的东西,等这两样都有了,再谈什么清官重臣也来得及。
听到林逸的话,老掌柜吓了一跳,上下打量了几眼后,赶忙鞠躬行礼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林逸仍旧笑容不减,自顾喝着酒道:“掌柜莫怕,本官不是那苟栋绅,这铺子卖与我,不会少你一分钱。”
老掌柜点头称是,恭敬的哈着腰,脸色难看道:“大人想要这铺子也不是不行,只这苟栋绅为人睚眦必报,小人是怕这铺子卖给了大人,他不会善罢甘休啊!”
卖铺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没得商量。不管是那位刘大人,还是林逸,都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掌柜能惹得起的。
可难办也就难办在这儿了,酒楼就一间,卖给了谁都会得罪另一个。
“那就劳烦掌柜的给那位‘苟’先生传个话,酒楼!林家要了。若有异议,便让他登门商榷。”林逸喝完杯中最后一滴酒,意犹未尽的咂了咂嘴,起身走出酒楼。
韩虞也不废话,从怀中掏出几吊钱仍在桌子上,抱起酒坛就走。那傲娇欠打的模样和林逸一模一样。因为他忽然发现,给林逸当个跟班儿其实也挺好的——
……
一路到家,还未进门,便看秦瑶一身不变的长裙,腰间还系着围裙,迎着林逸走来,微微一笑:“大人回来了。”
林逸稍怔:“秦小姐这是?”
自从秦瑶住进林家,林逸似乎就很少在家中走动了,毕竟撵又撵不走,见了面也尽是尴尬。
秦瑶丝毫没有异样,轻笑道:“奴家这些日子和小六学习了如何烹饪,以后家中的伙食便由奴家来做吧。”
做饭?这是打算常住啊!
林逸顿时头大不已,每天面对这么一个娇小清纯的美人儿,就算他定力好,也架不住人家生扑不是,这要是那天没抵住诱惑——
想想杨玉环当日那张寒霜的俏脸,林逸下意识打断了臆想。
好在杨玉环不住在林家,毕竟杨家在长安也算是有些根基。再加上还有李贞那么一档子事儿,二人更是不敢公开见面。
语噎了少许,林逸无奈的笑笑:“秦小姐千金之躯,怎能做这等粗陋之事,还是交给下人们吧。”
秦瑶目光不移看着他,摇摇头:“这怎的行,大人每日在朝中办公已是辛苦,这饭菜自然不能差了。”
或许住在林家对她来说太过委屈,可每当看到林逸时,一切的委屈便烟消云散。
当日长云观内初次相见,在到后来的醉仙楼偶遇,这个年轻的男人忽然便住进了心里,尽管只是两面之缘,但对秦瑶来说却是此生难忘。
若是非要问她喜欢林逸什么,或许她也说不来——才华?这年头又不止林逸一个读书人。家财?秦家虽不是商贾但官宦之家岂会缺钱。又或是长相?或许便像林逸不要脸的自诩他貌似潘安,但这世上也不缺英俊的男人。
喜欢什么?
林逸不明白,秦瑶也不明白。可就是莫名的喜欢,便如看见他就会心安,哪怕一句话也不说,也仍是满心欢喜。
场面似乎有些尴尬,林逸转移话题道:“听闻秦大人以回到黔州,下一步秦家准备如何?”
失去了官职和地位,就算底蕴还在,但哪个当官的没几个仇人,想来秦家在黔州也不会多么好过。
秦瑶目光暗淡了些:“昨日父亲传信,说是想要去幽州投奔兄长。听说兄长在幽州做了些买卖,日子也还算过得宽裕。”
林逸微微点点头,叹了口气:“如此也好……”
曾几何时的一州之首,今朝罢官日子又岂会好过?索性还有一处立足之地,也实属不易了。
当然,这其中也有李适之和林逸在背后的帮忙,各州府县也打过了招呼。若不是有两家朝中大臣的庇护,被抄了家的秦昌林,怎么可能如此容易的离开黔州。
秦瑶脸色黯然,躬了躬身子:“父亲还说,让我代为感谢林大人援手之恩。”
“谢就不必了,若不是颍州之事,秦家也不至于……”说到这儿,林逸有些愧疚的看了看秦瑶:“秦小姐若是想入后留在长安,那便在林家住下吧。”
秦瑶一愣,仰头看着他沉默了少许,眼眶微红:“多谢林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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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铺的事情并不顺利,让林逸没想到的是,那位自称为大理寺监正小舅子的苟栋绅,竟然真的找上门了。
林逸刚刚起床,便听得袁真进来禀报:“大人,门外有位姓苟的客人,前来拜会。”
“还真来了?”林逸放下手里的粥碗:“看来这姓苟的还有些来头啊!让他进来吧。”
听到有客人来,秦瑶将面前的饭菜收拾了一下端回了后堂。
看着那婀娜娇柔的身段,林逸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这些日相处久了,秦瑶也是越看越好看。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住这朵牡丹花的诱惑。
一身丝绸布衣,苟栋绅跟着袁真来到林家大堂,年龄大约二十来岁,模样一般,个头也一般,不过脸上那副献媚讨好的笑容,倒是让林逸一眼明了。
不怕真小人,就怕伪君子。
这苟栋绅一看就是个十足的伪君子,模样动作像极了电视里那些趋炎附势的狗腿子。不过也由此看出,对方这次应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苟栋绅上前两步,恭敬的施了一礼:“小可苟栋绅,见过林大人。”
林逸开门见山:“苟公子今日登门,可有何事?”
如此直白的开场,苟栋绅一时语噎后,也不得不直入主题:“不敢不敢,听闻大人看上了东市的那间酒楼,小可便是来与您商榷一下。”
林逸故作惊讶道:“哦?难不成苟公子也看上了那‘醉芳居’?”
“不敢不敢,大人看上的东西,小可怎敢逾越……”苟栋绅连忙摆手,更是恭敬的施礼道:“只是这‘醉芳居’之中,还有那‘暖冬’酒一方,不知大人可否让与小可。”
原来是为了酒,这苟栋绅也是个聪明人,知道酒楼没希望了,便打上了酒的主意。与酒楼比起来,这‘暖冬酒’的秘方,亦是不遑多让。
林逸故作思量了一下:“苟公子的意思是,想要买下那‘暖冬酒’的秘方?”
“买?”苟栋绅下意识的愣了下,而后连忙点头赔笑:“对对对,就是买,这不是先来与林大人禀告一声么。”
林逸故作不解的看了眼苟栋绅,语气之中带着不悦:“可这酒楼与酒坊乃是一体,若是林家买下了酒楼,那这酒坊也理应是林家的才是啊。”
苟栋绅岂能不明白这话中之意,奈何利益摆在眼前,若是拱手相送,还是有些不甘心。而且来时他已经做足了功课,知晓林逸虽然官阶高,却也是刚到长安,自己已然做出退让,想来对方也应该不会不给面子。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苟栋绅小心道:“大人说的是,所以小可今日就是想来买下酒方便可,酒坊仍是大人的,至于这价钱,全凭大人做主。”
林逸目光不变,声音低沉冷漠:“若是本官酒方和铺子都要呢?”
怎么说自己也是四品大员,被一个无名无分的商贾找上门来,怎么看都有些丢脸。若是今日他妥协了,那日后还不定怎么被人嘲笑呢。
还是那句话,官就要有官的样子。哪怕是得罪了那个刘大人,今日也不能被一个小小商贾得逞。
“这……恐怕有些不合规矩吧……”苟栋绅被这眼神吓了一跳,壮起胆子道:“不满大人说,那铺子乃是小可先看上的。再说小可的姐夫乃是大理石监正,与大人也是朝中同僚,这……”
没等他说完,林逸直接打断:“既是买卖,和官职有什么关系?苟公子越想要那铺子,大可价高者得,若是苟公子出得起价格,本官让与你又何妨?”
一番话说得阴沉至极,大有一股子不同意就翻脸的味道。直吓得苟栋绅后退了两步,脸色也更加难看。
原以为一个外来户应当不会那么,没想到人家如此蛮横,倒是比他还要不讲理些。
犹豫了几分,苟栋绅无奈鞠了一躬:“如此……小可告退了。”
……
“为了一间铺子得罪了那个大理寺监正,恐不值得吧。”苟栋绅刚走,秦瑶又将饭菜端了出来,亲手为林逸添了一碗粥,倒真像是林家的一个丫鬟。
“多谢……”林逸赶忙接过,笑了笑道:“其实这苟栋绅并不是来买酒方的。”
秦瑶不解的看着他:“啊?那他来作何?”
“试探……”林逸目光如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恐怕是有人觉得林某在长安的日子太安分,便想要借机打压异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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