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赵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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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一结束后的暑假过的无比的欢乐,我们两个人一个住在城南,一个住在城北。



    炎热的夏天他骑着自行车带我穿梭在森林公园里,我们两个人瞒着家里人偷偷摸摸地在一起。



    七夕,我们特地找了葡萄架去听织女和牛郎的悄悄话,一路他都是牵着我的手。我第一次踮起脚尖亲吻他,他竟然比我先红了脸。我忽然想和他一辈子走下去。



    我没有告诉他我的生日,不知他从何得知我的生日、我们的零花钱都很少,我们一起去离家很远的地方逛街。走过一个饰品店,我盯着柜台上的情侣对戒看了又看,他问我喜欢吗。其实也谈不上喜欢,年少时懵懂的感情,也是想宣告自己的主权,我点了点头。



    店员拿出一对对戒给我,让我试试大小,刚刚好合适,我把另外一只塞进他的无名指,对戒仿佛是为我们量身定做的。



    出了饰品店,他要取下来,我按住他的动作对他说这个对戒是要锁住他一辈子的。



    那个下午的阳光格外耀眼,他笑的很温柔。宠溺地揉着我的短发说:“待你长发及腰,我娶你可好。”至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剪过一寸发。如今我已长发及腰,少年早已离去。



    他趁着我买水去买了个很小的蛋糕,不好意思地对我说手里的钱只能买一个小蛋糕了。



    我欣喜无比接过蛋糕吃一口问他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他接过我手里的水说是以前我告诉他的。我已经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无意提起的。



    十六岁的生日,懵懵懂懂的爱情生根发芽,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蛋糕,没有之一,以后也不会再有那样的味道,大概是初恋的味道。



    很快就开学了,我们会一起吃饭,还是晚自习后一起学习,只是偶尔我去他们班,他来我们班。碰到有星星的夜晚,我们也会约定一起去大操场散步。



    书呆子也不再留下来复习功课了,所以每次林源到了我们班就坐在书呆子的位置上。



    林源简笔画画的很好,他经常把我们的未来画给我,我有一个本子都是他画的我的样子,有我上课的样子,有我吃饭的样子,有我咬笔头思考的样子,还有我冲着他傻笑的样子......



    那年我们高二,成了学校里的茶余饭后的谈论对象,就连我们的班主任都知道了我们的故事,班主任把我叫到教室外面的时候,刚好从长廊看过去,他也在正在被训话,我的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幸福感,就连训话都能同步,这不是缘分这是什么?



    班主任无非说些现在不是谈感情的时候,我诺诺的点头,心里想的全都是长廊那头的男孩,时不时会余光瞥上一眼。



    万幸,我们两个成绩并没有因为谈恋爱而下降,各分文理以后,我读文他读理。



    记得那年他收到几封情书,我吃醋的追着他打,一不小心撞上他们班主任,把他们班主任撞得踉踉跄跄后退几步。我们两个像犯错的孩子被他们班主任提到了办公室门口罚站,来往的老师都问我们犯了什么错。



    我低着头看了他一眼,噗嗤一声笑了,他见我笑了也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这事传到我们班主任的耳朵里,我十分荣幸地又被请到了办公室,班主任十分严厉的口吻责怪我若是屡教不改,只能请家长,那时候我心里想着请家长就请家长,我就是要和林源一起。



    我问林源如果事情暴露会不会害怕,林源说不会害怕,只要是你就不会害怕。



    冬天很快就到了,他送了我一条做工粗糙的围巾,因为是他送的,我满心欢喜的带了一个冬天。后来才知道围巾是他每晚熬夜织的。我心底满满的感动,我偷偷地亲了他的脸颊,他的耳尖发红,腼腆一笑。



    下雪的冬天,我总是抢不到热水,我跟他埋怨我总是喝不到热水。他不知道怎么在他们班里抢到了热水,然后走过长廊,站在我们班班门口喊我的名字,久而久之,只要他站在我们班门口,不用他开口就会有同学喊我的名字。很多女生说羡慕我有这么体贴的男朋友,小女生的虚荣心在萌发,看着他端着热水的样子我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有一天雪后,我和他一起漫步在被白雪覆盖的操场上啊,他不知从哪里拿来树枝,在雪地上写着我的名字,名字下面写了一句我爱你。我接过他手里的树枝,接着写上他的名字。我看着他第一次说:“我喜欢你,林源。”



    我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被他抱起,在雪地里转圈,一瞬间天旋地转,只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和他躺在雪地上,天空又开始下雪,我伸手接住雪花,他也在握住我的手对我说:“赵雅,我爱你。”



    十六岁第一次听人说爱,看着纷纷落下的雪花,我半眯着眼睛问林源为什么第一次表白的时候仓促地走了。



    林源说第一次表白的时候我不冷不热的态度让他害怕被拒绝,他还说他发现我每天放学会经过他的教室,所以每天都会自习到很晚才走。我笑着说他是个傻瓜。



    他疑惑着看着我,我捧着他的脸哈哈大笑着,他捏着我的脸亲上我的唇,十六岁就连接吻都那么幸福。



    快到了门禁时间,我们两个人匆匆忙忙地跑回了宿舍。宿管阿姨见我和他站在宿舍楼下,一脸嫌弃地说以后不要这么晚再回来了。我站在门边和他挥手说再见。



    很快又到了元旦,整个学校都在搞元旦晚会,那一天早晨的课一上完,班里就开始狂欢,装饰着教室。



    他让我去他们班参加晚会,我走到他们班门口有一群女生围着他,我不高兴地站在一边和他的兄弟说这着话,他看见我就走过来牵着我走进教室,我心里醋坛子翻了说出的话自然酸溜溜的“我来的不是时候吧,打扰你了吧。”他捏着的我鼻子说我是醋桶,然后又拿了很多糖果和水果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拿出一个礼盒递给我说是送我的元旦礼物。我先想着圣诞节才送过巧克力怎么又送礼物,迟疑着打开礼物,是上次我在书店看中的一本书,当时因为觉得太贵就没舍得买。



    我眼眶湿润地看着他“怎么买这个,这么贵,你还有钱吃饭吗?”



    他给我剥个橙子递给我说道:“喜欢就买啊,现在喜欢就一定要买,不然以后再买就没有那种感觉了。”



    我忽然想起我也有礼物要送给林源,我放下橙子对林源说等我下。



    我起身回到我自己的教室,不知是谁把香蕉皮扔在了走廊上,我踩在上面,跪在了地上,疼的我两眼冒金光,一双手出现在我面前,是书呆子,有些尴尬地看着书呆子递上手,被扶起来以后对他笑了笑说谢谢。



    着急回教室拿送给林源的礼物,我揉着因为摔在地上而疼痛的膝盖,来不及和书呆子说什么就匆忙离去了。



    回到教室在打乱的桌子板凳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拿到礼物走至林源教室,把礼物塞给林源,林源打开礼物笑着问我是我自己绣的吗?我伸出手给林源看被针扎的受伤的手指。林源心疼地握住我的手说我是个傻瓜。我笑嘻嘻地说我才不是傻瓜,为爱而绣的枕套使我开心。



    据林源的兄弟描述,这个枕套林源从来不会让人碰,就算是有人要躺在林源的铺上,只要头不沾上枕头就不会挨骂。有一次有个人不信邪,非要躺在林源的铺上,林源见他的头碰上枕头,一把将那人扯到地上,两人因此险些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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