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沉默中,白衣女子走下了城池,从那缓缓开启的、高耸的天牛郡城门走了出去。
刘玄则是带着关飞和张翼,率大军迎战判官的支援军。
如此一来,在前后夹击的困境中,刘玄倒也算得上是背水一战。
符邦看着那名佩剑朝着自己缓缓走来,气质雍容华贵、且桀骜不驯的白衣女子,认出了她便是那一晚与侯爷相战、不落下风的乌巢女。
符邦挑了挑眉,问:“你一个人,就想打我们全部?”
白衣女子冷笑,扬起了手帜剑,指了指她自己,然后又指了指符邦、龙贾、夏侯元、樊宽四人,傲然道:“斗将,你们四个打我一个!”
符邦眯了眯眼睛,说:“你想死么?”
他虽然模样草寇,但并非草寇,自然有着自己的高傲。
白衣女子脸上的桀骜更浓郁了一些,冷笑问:“就凭你们?”
没有多余的话,符邦背后三把普通的破柴刀瞬间出鞘,清冽的刀鸣充斥认耳,夺目的刀芒蕴满了人眼。
白衣女子眼中有些诧异,似乎想不到符邦三刀之力合在一起,竟然如此强悍。
与此同时,她手中那把被碧色填满、名为“春草”的剑,出了鞘。
一片碧光生出,干涸的大地如同莺飞草长一般,碧光洒在上面,便疯狂的涌动了起来。
一束碧光帜碧芒,瞬间斩在了那三朵由绽放成花的刀芒之上,发出了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和无数的叙花。
只是一剑,便逼退了符邦。
不过符邦刚退,又有一柄重剑如磅礴的大山压制而来,朝桀骜不驯的白衣女子砸去。
白衣女子墨发乱舞,双目微凝,右手发力,扬剑斜挑,直接朝着那如山一般压来的重剑撞了上去。
两股无比强悍的力量撞在了一起,本是那如山的巨剑要强上数分。
但那把名唤“春草”的碧色长剑,却因为地上的碧光疯狂涌向剑身的缘故,出现了遇强则强的神异之壮景。
就好像,这把酵是那大地之上,泛滥涟漪着、如草一般的碧光的生命。
碧草护住,不除根,便斩不尽。
一声暴雷般的声音响起,巨大的反震力让白衣女子的身下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深坑,龙贾也因此倒飞了出去。
符邦想起了那一晚姬羽是如何破除白衣女子春草剑的情形,于是双目一亮,呵斥道:“夏侯,烛龙斧!”
夏侯元闻言,手中烛龙斧迅速挥舞起来,然后一跃而起,竟然是斩在了白衣女子身前的大地之上,跟着那烛龙斧上的赤色龙芒,钻入了大地。
然后顺着大地,朝那一片如草的碧光而去。
白衣女子轻蔑的一笑,手中名唤碧草的长剑竖于胸前,顿时那些碧光疯狂的涌动了起来,就好像一片碧草中生了热烈的春风。
火来,燃着了碧草,风吹碧草疯狂生长,也让火势更加凶猛。
风火为一体,而草为源,那一瞬间的风景,真的可算得上是极美。
夏侯元的烛龙斧以火攻之,反倒让白衣女子的剑势更强了数分。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想要以火攻春草剑气,真是愚蠢!”一片火光和碧光交汇照亮了白衣女子冰冷而桀骜不驯的容。
符邦并没有与其争辩,只是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容,跟着他心念一动,三把刀竟然是直接插到了泥土地里。
刀芒如无数巨大的蚯蚓翻动着泥土,朝那一片火光和碧光的地下、泥土的深处而去。
就像是无数蚯蚓欲要咬断一片碧草的草根一般。
白衣女子微微有些诧异,没想到符邦竟然会用这种方法破局,同时她也想到了刚刚那道看似毫无意义,甚至是帮的火攻的目的,于是脸色微变。
雄伟卓绝的长安城,大街酗的冰饮摊前,生意空前火爆。
而此时深居皇宫的天子灵帝,正在和当今天下权势滔天的楚候姬羽,坐在御花园中,吃着冰镇西瓜,赏着园内五彩缤纷的百花。
偶尔,有几只漂亮的彩蝶飞过,在那些花上稍作停留,但似乎碍于某人的强大气息,畏惧离去,却又不慎留恋,三步一回头。
灵帝问:“侯爷认为,符邦大将军能够擒回逆贼刘玄么?”
姬羽摇了曳,面色如常:“难!”
他说着极其没有信心的话,但脸上的神情却不起一丝波澜,就好像在说着一件无可厚非的事实一般,未免有些长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
于是,灵帝有些不解。
姬羽说:“刘玄之所以有如此的勇气,必然是有能够与我抗衡的底牌,那一晚与我相战的乌巢白衣女子,刘玄见到她时神情恍惚,竟如见故人。”
灵帝毕竟不是一般的人物,听到这里,哪还能听不出姬羽话里的意思,说:“你的意思是说,那白衣女子,会帮刘玄对付你?”
姬羽笑了笑,说:“她极有可能,已经在对付符邦他们了。”
灵帝闻言,有些心惊,问:“符邦大将军带了夏侯元、龙贾、樊宽三大将前去,联合起来还对付不了她?”
姬羽摇了曳,叹道:“难!”
眼见姬羽都如此没信心,灵帝对于能够擒拿到刘玄这件事情,也就不报任何希望了。
当然,实际上他也并不希望刘玄被擒住。
不过,他很想问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何明知道符邦对付刘玄完全没有把握,姬羽还不亲自出手,竟然还在和自己平心静气的吃冰镇西瓜,他怎么坐得住?
皇后看着如同深广、不起一丝波澜的湖面般平静的姬羽,想到了一些事情,于是眼中闪烁起了别样的神采。
天牛郡前,刘玄率大军与判官对峙。
刘玄深深地看了判官一眼,知道此人是姬羽留下的得力人物之一,但是修为却并不高深。
说白了,就是个有管理才能的人物而已。
刘玄说:“你不是我的对手。”
这句话本身很嘲讽,但是刘玄的声音是那般平静,就像是在陈述事实一般,而这本就是事实,因此便不再是嘲讽,而是善意的劝告。
判官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但我当初请求侯爷让我留在益州的时候,我曾答应过侯爷,益州在,我判官在,益州亡,我判官亡。”
刘玄抱拳道:“得罪了。”
他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给了观战的人太多的震撼,以至于他已经手持雌雄双股剑策马而出,还有许许多多的人还未回过神来。
判官面容严肃,一支巨大的笔毫从他宽大的衣袖中飞了出来,墨气如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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