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荣从被爆炸形成的一个小土包中冲出,人还没有落地,满是责备的暴虐声音先一步响了起来:
“是谁汇报说没有探测到灵力波动的?没灵力波动,这爆炸是这么回事啊?”
在刚才的爆炸中,鲍荣很不幸的处在一个爆炸的中心,被炸了个正着,虽没死,但也身受重伤。此刻半边身子一边滴着血,一边还在冒青烟呢。
先前那名做汇报的探查人员,原本还在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呢,此刻听到鲍荣的问话,呐呐的说不出话来了。
“不要怪他了,爆炸的东西是凡人使用的炸/弹,确实没有灵力波动。”孔澄泓手里拿着一块黑乎乎的,不知什么东西的残骸,说道。
鲍荣在孔澄泓开口的瞬间,已经怒视了过去,等到孔澄泓说完,他恨恨的看了眼孔澄泓手上的东西,没有再说什么。
将所有活着的修凡调查组的人救了出来,统计了一下人数,所有人的面色再次一沉。
原本百来号了,在经历了线刃血杀阵之后,只剩八十余人,损失已经很严重了。如今,人群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被这凡人所有的炸/弹一炸,还活着的人只剩三十二个了,之中半数人还是身受重伤,失去了行动能力的。
连目标的面前都没到,就死了这么多人,这损失只能说是惨重了。
“哈哈哈哈,不亏是茅瑞那混蛋,做什么事都让人讨厌,看那群嚣张的家伙的脸色,别说是杀他了,连吃了他的心都有啊。”一名楚家弟子十分解恨的说道。
听他对茅瑞用混蛋的称呼,显然也是浙省祸害成名时的踏脚石。
“看到没,茅瑞人不都在,都有人在讥笑别人的时候,顺便嘲讽他一下,这就是他长了一张嘲讽脸的缘故。”茅哲转头,对着楚楚兴致勃勃的说道。
楚楚“......”
已经不知道从哪方面去吐槽的楚楚,选择性的无视了茅哲这句话。
“我们的每一次任务,都具有极高的风险。已经不是第一天加入组织的你们,难道还没做好身边的同伴甚至自己随时陨落的准备吗?”
看着一个个情绪低迷的修凡调查组成员,孔澄泓淡淡的说了一句。而后,不在理会众人,独自来到最后一层阵法面前,一拳一拳的轰了上去。
“砰,砰,砰”
拳头轰击到阵法的声音并不响亮,传入那些情绪还在低迷的修凡调查组成员耳中,却宛如一声声雷鸣,震撼着他们的心灵。
是啊,我们不是早就做好了为了任务,随时牺牲的准备吗?怎么能够因为同伴的死亡,而放弃任务呢?
一个个开始掐诀,一道道术法从他们手中生成,向着最后一道阵法攻去。
这一刻,他们不再低迷。
这一刻,他们的眼中只有阵法后的目标。
这一刻,他们是为了任务不惜牺牲自己的修凡调查组成员。
完全没有受伤的人在攻击,受了轻伤的人在攻击,半边身子重伤的鲍荣在攻击,哪怕身受重伤,但没有失去意识,还有丝毫行动能力的人,也在为破阵添一份微薄之力。
终于,茅瑞布置的最后一层阵法破了。
在阵破的瞬间,阵法的光芒还没完全散去,所有尚能行动的修凡调查组成员就冲了上去。
没有人给自己施加防护,没有人去查探陷阱。就这么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带着完成任务的决心,带着死去同伴的怨气,以最直接的方式向着那道盘膝而坐的冲去。
但当他们冲出阵法形成的光芒,看清那道人影的时候,完全傻了。
哪有什么任务目标?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所谓的人影,只是一具披着一条灰色床单的假人。
床单是那种很普通的床单,而且明显还是用过的那种,上面还有几个边缘泛黄小洞,抽烟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被香烟烫的。
假人也不是什么修真界的替身傀儡那种高级货,而是普普通通的,随便一家凡俗界服装店都能看到的,用来给衣服撑造型的塑料假人。
什么气势,什么决心,什么死去同伴的怨气,这些都算什么?早已被修凡调查组的人扔一边去了,他们此刻的心中,除了一万只在奔腾的食草神兽外,已经装不下任何东西了。
阵法破碎,阵法制造的光芒完全消失后,大后方的围观人员的视线也不再受到阻扰,看到了那个所谓的人影。
看到那人影只是一具假人后,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欢乐了。
“噗~哈哈哈哈”其他人还在强忍笑意的时候,茅哲压根就没去忍,直接笑出了声来。
“笑什么笑?”鲍荣脾气多差呀?一见有人笑话他们,直接喝斥道。
茅哲眼神一凝,笑声止住,想也不想直接吟唱咒语,转瞬间已是化为一具浑身黑气缭绕的鬼物,黑气翻滚间,向着鲍荣冲出。
暗中的茅一鸿眼中满是赞赏之色的跟上。
围观者到修凡调查组成员之间的距离,只是几秒时间,就在茅哲的全速之下度过。
再一个闪烁间,已是来到了鲍荣面前,厚背大砍刀高高举起,向着鲍荣一刀砍了下去。
鲍荣瞳孔骤缩,眼睁睁的看着刀刃在眼中不断放大,却连最简单的闪避都做不到。
“叮”
一旁出现一杆枪头,刺在厚背大砍刀的侧边,导致这一刀产生了偏移,砍在了鲍荣身边的地上。
看着落在自己脚边,距离自己的脚只有不到一个拳头的间距,鲍荣身上冷汗唰的一下就出来了,几乎是本能反应般的以极快的速度,向后退出了十来米的距离。
茅哲没有马上追击,转头看向用长枪阻拦他的孔澄泓,冷漠的说道:“拦我?你有那速度吗?”
说完,在孔澄泓眼中化为一道残影,提刀向着鲍荣杀去。
“不好”孔澄泓眼前一花,眼中已经失去了茅哲的身影,暗道一声,连忙转身。
“噗”
刚转身的孔澄泓,身形还没冲出,就看鲍荣的一条手臂带着血花飞了起来,同时一道及其霸气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说过,这里是浙省,不是你们修凡调查组。在这里,我想笑就笑,轮不到你们来管。”58xs8.com